扶苏知道,现在不能再隐瞒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封用丝绸包裹的信,递到章邯面前:“将军,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是王翦老将军给您的手书,您看了就知道了。”
章邯愣了一下,接过信。他认识王翦的笔迹,王翦是大秦的老将,战功赫赫,威望很高,他对王翦一直很敬佩。他打开丝绸,拿出里面的纸张,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果然是王翦的笔迹。
纸上上写着:“章邯吾侄亲启:今有苏、亥、蒋、元诸人,及乡中子弟数名,皆经吾兵家之试。此辈心性坚韧,勇力过人,且身负异术,他日必成大器,前途不可限量。奉陛下旨意,令其从卒伍底层做起,凭军功进阶,不得有半分特殊待遇,务必让其真真正正体会士卒之苦,方能知晓军旅之重,将来领兵打仗,方能体恤下属,治军严明。
吾知你心细,必察其不凡,故特此手书,告知缘由。切记,此辈子弟虽年纪尚小,然战力之强,非你此刻所能估量。你当善观之,勿因其初来乍到、看似瘦弱而轻慢,亦不可因其身份而特殊对待。照陛下旨意,按寻常士卒待之即可。若有差池,唯你是问。王翦顿首。”
章邯看完,手里的纸张差点掉在地上。他抬起头,看向扶苏,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苏、亥、蒋、元…… 这几个名字,再加上王翦提到的 “陛下旨意”“皇子皇女”,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把长公子扶苏!小公子胡亥!还有蒋闾和长公主赢元曼!都送到我这来了,王老将军你要寄吧干嘛啊!!!
他们这些皇子皇女!陛下竟然让他们从底层士卒做起,凭军功进阶!还在自己麾下管辖,这要出啥事自己家里的土坑都要被开水浇一遍吧!这也太坑了!
章邯的心跳得飞快,他连忙站起身,对着扶苏拱手作揖,语气恭敬:“末将章邯,不知是诸位皇子皇女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扶苏连忙站起身,扶起章邯:“将军不必多礼。我等既来投军,便只是寻常士卒,将军还是叫我‘苏’就好。父皇和王翦老将军都有旨意,不得搞特殊,还望将军遵守。”
章邯看着扶苏,心里满是敬佩。长公子殿下身为寻常意义下的储君,竟然愿意放下身份,从底层士卒做起,这份心性和魄力,实在难得。
他点了点头,说:“殿下放心,末将定遵陛下和老将军旨意,按寻常士卒待之,绝不搞特殊。只是…… 殿下和诸位公子、公主在军营里,安全方面……”
“将军不必担心,” 扶苏笑着说,“王老将军如今的实力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都跟着王老将军的那位老师练过一些本事,自保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军营里有将军在,还有这么多将士,我们很安全。”
章邯自然也是知道现在王翦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实力,心中巨震,同时无比羡慕,几位皇子皇女居然跟着那位仙师学习,那不得上天入地了。又想了想王老将军如今军中“大秦战神”的威名,说:“既然如此,末将就放心了。”
章邯搓了搓手:“殿下,蒙将军那边的普通士卒已经开始修炼了,我这边底层将士还不知道,可中层将领都已经开始问我功法的事了,王老将军那边有提到过我们这何时才能开始修炼吗?”
扶苏想了想说:“按照先生之前说的,北境的将士们先做试点,效果不错的话明年年初就会正式全国推广了。”
章邯心里有底了点头道“就按殿下说的办。末将这就去吩咐下去,让将士们都称呼诸位的化名,绝不泄露诸位的真实身份。”
“多谢将军。” 扶苏拱手作揖。
章邯连忙回礼:“殿下客气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殿下,训练的事,末将已经吩咐下去了,会按寻常士卒的标准来,不会刻意为难,也不会特殊照顾。”
“嗯,将军做得很好。” 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下午还要训练。”
“好,殿下慢走。” 章邯送扶苏到营帐门口,看着他离开,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扶苏回到士卒营,众人看到他回来,都围了过来。
“大哥,将军找你做什么?” 胡亥着急地问。
扶苏笑了笑,把王翦手书的事和化名的事跟众人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都很惊讶。
“原来大哥你把老将军的手书给章将军看了啊!” 蒋闾说。
“太好了!这样章将军就不会怀疑我们了!” 赢元曼高兴地说。
胡亥则有些兴奋:“以后我就叫‘亥’了!听起来还不错!”
二狗上前道:“那不是又可以喊你小猪了?”
“二狗你他么,那天给老子号丧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胡亥大怒道。
两人在院子里追打开来,逗得众人前仰后合。
孩子们也很高兴,他们觉得用化名很有趣。
“好了,” 扶苏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记住,在军营里,一定要用化名,不能泄露真实身份。训练的时候,也要好好努力,不能让人看不起。”
“知道了,大哥!” 众人齐声应道。
吃过午饭,下午的训练又开始了。这次的训练是队列和刺杀,扶苏等人学得很认真。虽然一开始动作有些生疏,但他们都是修炼过的,和先生教的功法不同但是凭借着强大的身体掌控力,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队长看着他们,心里暗暗点头。这几个新来的士卒,虽然年纪小,但学得很快,而且很认真,一点都不偷懒,比有些老兵还强。
训练结束后,众人回到营帐,都不是很累,但脸上却带着笑容。
“虽然这的训练强度赶不上庄子里,但我觉得很充实。” 赢元曼说,“这里的刺杀动作和《太阴素心诀》里的完全不一样,我得改进一下动作内核还得是功法。”
“我也是!” 胡亥说,“这边学习的防守方式完全赶不上《真武荡魔经》!”
扶苏看着众人,心里很欣慰。他知道,他们已经开始适应军营的生活了。
夜色渐深,军营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