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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内的檀香还在袅袅升腾,翁同山抬手按住案上的茶盏,指腹摩挲着杯沿的冰裂纹 —— 那是他刚入漕帮时,首任师父传给他的旧物,杯底刻着 “守漕护民” 四字,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抬眼看向对面端坐的周羽,喉结动了动,终于先开了口:“周大人今日单骑赴会,老朽佩服。但码头之事,并非漕帮有意刁难,实在是身不由己。”

周羽指尖轻叩桌面,示意他继续说。翁同山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身旁的三个徒弟,声音里添了几分沧桑:“老朽十三岁入漕帮,从拉纤的小工做到帮主,整整四十五年。这漕帮传到老朽手里,已是第十五任。历任帮主都有个心结 —— 咱们漕帮护了运河百余年,船工们风里来雨里去,把江南的粮、江北的盐,一船船运到各地,可在旁人眼里,始终是‘江湖帮派’,是‘匪’。就说去年,扬州分舵的船工救了翻船的官粮船,到头来却被地方官说成‘意图劫粮’,抓了三个兄弟关了半个月。”

这话让赵河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师父说得对!咱们帮里多少兄弟,一辈子在运河上讨生活,连个正经户籍都没有,孩子想进学堂,都得给先生塞双倍束修。前年我去临清分舵,见着个老纤夫,拉了四十年纤,最后病死在船上,连块立碑的地都没有 —— 就因为咱们是‘漕帮的人’,连官府的义冢都不让进!”

陆铁锚跟着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懑:“所以三年前秦相的人找上门时,师父才会动心。那使者说,只要漕帮归到秦相麾下,就能帮咱们谋个‘漕运司辖下正规漕队’的身份,兄弟们既能继续护漕,也能堂堂正正做人,不用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匪’。可谁知道……”

“可谁知道秦相是拿咱们当枪使。” 沈纤娘轻声打断他,目光不自觉飘向坐在周羽身侧的林文轩 —— 方才在门口相见时,她便注意到这位军师,青衫折扇,眉目温润,与她平日见惯的江湖汉子截然不同,此刻见他正专注听着,指尖还在轻轻捻着扇骨,心跳竟莫名快了半拍,连忙收回目光,继续道,“归了秦相后,他只字不提合法身份的事,反而让咱们在运河上设卡收钱,还得帮他盯着过往的官船、商队。这次让咱们给乐河府找麻烦,也是秦相的意思 —— 他说周大人在乐河推行新政,碍了他的事,要咱们给您添点堵。”

翁同山重重捶了下案几,茶盏里的茶水溅出几滴:“老朽何尝不知这事不妥!乐河是运河枢纽,周大人来了之后,码头的秩序好了不少,商队多了,兄弟们的活计也多了。可秦相握着咱们的把柄 —— 他说若是不听命,就向朝廷递折子,说漕帮‘私设关卡,意图谋反’。老朽不怕死,可帮里上千兄弟,还有他们的家眷,不能因为老朽一个人,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啊!”

周羽听到这里,眼底的冷意淡了几分,他抬眼看向林文轩,递去一个眼神。林文轩会意,缓缓站起身,折扇轻摇,目光先落在翁同山身上,再依次扫过赵河生、陆铁锚,最后在沈纤娘脸上稍作停留 —— 他注意到这姑娘说话时,眼神总忍不住往自己这边飘,眉宇间既有江湖人的爽利,又藏着几分少女的羞怯,与传闻中 “能驾船闯过运河险滩” 的漕帮女徒弟形象,倒有几分反差。

收回目光,林文轩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聚义厅内:“翁帮主的难处,在下明白。但秦相的承诺,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您难道就没察觉?”

翁同山一愣:“骗局?”

“正是。” 林文轩走到厅中,手指指向墙上挂着的运河全图,“秦相身为当朝宰相,若真想帮漕帮谋合法身份,只需一道奏折,提请朝廷设立‘官督民办漕运局’,将漕帮纳入规制即可。可他为何要绕这么大圈子,先让漕帮归到他麾下,再逼你们做这些违规之事?” 他顿了顿,弯腰从案下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时露出几枚磨损的铜令牌,“这是在下前几日在乐河码头收到的,是临清分舵老纤夫王阿公的孙子托人送来的。王阿公就是赵兄说的那位,病死在船上连块碑都没有。他孙子今年八岁,想去镇上的学堂读书,先生说‘漕帮子弟不收’,孩子就天天蹲在学堂门口,捡先生扔的废纸练字,这令牌是他爷爷传给他的,说‘拿着这个,将来就能堂堂正正做人’。”

铜令牌在烛火下泛着旧光,上面刻着小小的 “漕” 字,沈纤娘看到令牌时,指尖猛地攥紧了衣角 —— 她去年去临清分舵送物资,见过那个孩子,瘦瘦小小,却总抱着本破旧的《千字文》,说长大了要让所有漕帮子弟都能上学。此刻听到林文轩的话,她鼻尖突然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林文轩将令牌轻轻放在案上,声音里添了几分沉意:“秦相说给你们合法身份,可他连一个孩子的上学梦都不愿成全。”

“这就是‘理’,也是‘情’。” 林文轩继续道,“秦相的‘理’,是拿你们当棋子,用完就扔;周大人的‘理’,是帮你们挣尊严,谋生路。秦相的‘情’,是口头承诺,毫无分量;周大人的‘情’,是看得到的实惠 —— 他已让人跟漕运司递了文书,说若漕帮愿意协助整顿秩序,便奏请朝廷给漕帮子弟单独设学堂,让船工们都能入官府户籍,将来老了能领养济银,死了能入义冢,不用再像王阿公那样,连块立碑的地都没有。”

这话让赵河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真…… 真能这样?”

“当然。” 林文轩看向沈纤娘,目光温和却带着力量,“沈姑娘,您常年跟着帮里兄弟跑船,该知道运河上的险滩有多难闯 —— 去年您驾船闯过铜牙滩,救了一船粮,可官府连句嘉奖都没有,反而说您‘私闯官道’,扣了您半个月的船租。若漕帮有了合法身份,您再立这样的功,朝廷会赏您匾额,会给您记功,您的名字能堂堂正正写在漕运司的册子上,再也没人敢说您是‘匪帮的女娃’。”

沈纤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 她闯铜牙滩那天,船差点翻了,她手臂被礁石划得鲜血直流,最后把粮安全送到了,却只得了个 “私闯官道” 的罪名。她不是怕疼,是怕自己的功劳被说成 “恶行”,怕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被人指着骂。此刻林文轩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了她心里最暗的地方,让她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 这不是口头的承诺,是连她经历的小事都知道的实在话,是真真正正懂她、懂漕帮兄弟的话。

“至于‘义’,” 林文轩转向翁同山,拱手道,“江南侯府与秦相不和,不是为了争权,是看不惯他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我们,不是要利用漕帮对付秦相,是想帮你们脱离火坑。周大人更不用说,他来乐河府,没拿过漕帮一分钱,这就是‘义’—— 不是互相利用,是危难时肯伸手,是承诺了就兑现。”

他拿起案上秦相的折子抄件,声音陡然转厉:“秦相在折子上写‘漕帮私设关卡’,可他没写,那些关卡收的钱,有七成进了他的私库!去年他嫁女儿,用的漕船,是你们帮里的船,拉纤的兄弟累倒了三个,他连一文钱的赏钱都没给!这样的人,谈何‘情义’?你们跟着他,不过是把自己的脖子往刀架上送!”

沈纤娘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林军师说得对!咱们不能再跟着秦相了!师父,咱们跟周大人干吧!就算跟秦相翻脸,我也不想再让兄弟们受委屈,不想再让孩子们连学堂都进不去!”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却死死攥着拳头,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 这不是冲动,是林文轩的话彻底点醒了她,她要的不是苟活,是漕帮兄弟能堂堂正正做人,是自己的功劳能被认可,是孩子的未来能有希望。

翁同山看着沈纤娘通红的眼眶,看着赵河生和陆铁锚眼里的期盼,又看向案上的铜令牌和秦相的折子,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垮了。他重重叹了口气,手指微微颤抖,却慢慢挺直了脊梁 —— 四十五年的护漕生涯,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兄弟们,现在有一条能让兄弟们堂堂正正活下去的路,他不能再犹豫。

可就在这时,聚义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漕帮弟子脸色煞白地跑进来,连礼数都忘了,慌慌张张喊道:“帮主!不好了!秦相的使者来了,就在大门外,还带了十名护卫,说要亲自跟您‘议事’,语气凶得很!”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厅内众人都变了脸色。翁同山猛地站起身,下意识看向周羽,眼神里虽还有几分慌乱,却多了几分坚定 —— 他还没来得及正式答应周羽,秦相的人就找上门来,这是断他的退路,却也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周羽却依旧镇定,指尖轻轻敲了敲案面,对林文轩递去一个了然的眼神,随即站起身,朗声道:“来得正好。本府倒要看看,秦相派来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翁同山刚要对周羽开口,厅外已传来锦靴碾过青石板的脆响 —— 不是漕帮弟子的粗布鞋声,是带着刻意傲慢的节奏,一下下敲在人心上。紧随其后的,是十双厚底铁掌靴踩地的 “笃笃” 声,沉得像要把青砖砸出坑来。

“翁帮主,架子真大啊!”

尖细的嗓音先飘进来,冯承业迈过门槛时,身后的十名护卫也鱼贯而入,瞬间把厅门堵得满满当当。这十人本是秦相府豢养的私卫,个个身材魁梧,比寻常汉子高出大半个头,穿的墨色劲装是密织麻布混着蚕丝缝的,既耐磨又轻便,领口袖口缝着极细的银线暗纹 —— 那是相府私卫的标识,寻常人见了便知惹不起。

领头的护卫左脸有道三寸长的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看着格外狰狞。他腰间佩的弯刀比旁人的长半尺,刀鞘是鲨鱼皮裹的,镶着黄铜云纹,刀柄缠着黑色绳结,握在手里的位置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年用惯的兵器。他肩上斜挎着个油布缝的暗器袋,边角绣着小蛇纹,袋口露出半截淬了蓝汪汪毒液的飞镖,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他进门后没看翁同山,先扫了圈厅内,目光掠过漕帮弟子时,像在看一堆碍眼的石头,直到瞥见角落稳坐的周羽,才微微眯了眯眼 —— 这男子周身的气场太沉,让他下意识攥紧了刀柄。

剩下九名护卫分两排站在冯承业身后,动作整齐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的劲装虽没银线暗纹,却在左胸绣着极小的 “相府” 二字,腰间弯刀是统一的制式,刀鞘涂着黑漆,只有刀柄缠着不同颜色的绳结,想来是为了区分彼此。每人脚边都放着个巴掌大的铁盒,盒盖缝里露着铁蒺藜的尖儿,显然是防备有人突袭;还有两人背着长弓,箭囊里插着十二支透甲箭,箭杆涂着深棕色漆,箭簇闪着冷光,一看就是能穿透铁甲的硬货。

这些护卫站姿极挺,双肩后张,双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的眼神大多带着凶气,扫过赵河生时,见他攥着拳头,便有人冷笑一声,故意把刀鞘往地上磕了磕,发出 “当” 的脆响;看向沈纤娘时,有个八字眉的护卫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里的轻佻毫不掩饰,气得陆铁锚往前迈了半步,却被赵河生悄悄拉住 —— 现在动手,只会落进冯承业的圈套。

唯有站在队尾的两个年轻护卫,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生涩。其中一个瘦高个的,手指在刀柄上反复摩挲,目光总忍不住往周羽身边的王猛身上飘 —— 王猛拄着的狼牙棒足有碗口粗,铜皮裹着的棒身泛着冷光,棒尖的铁刺看着就能把人砸成肉泥,那年轻护卫看了两眼,就赶紧低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冯承业没注意身后护卫的小动作,他穿石青色云锦袍,领口绣暗金缠枝莲,腰间羊脂玉钩吊着玉带,手里把玩着象牙柄折扇,整个人像裹在一层 “相府气派” 里。可刚扫过厅内,他的目光突然顿在周羽处,他坐姿端直,肩背挺拔,虽未抬眼看向门口,周身却散着股沉稳迫人的气场;周羽身侧立着三人,正是与他同来的同伴:穿青衫的林文轩握着折扇,指尖轻搭扇骨,眼神平静如映烛火的深潭;壮汉王猛肩宽背厚,双手拄着裹铜皮的狼牙棒,棒尖泛着冷光,站姿如松;还有一人亦垂手立在侧,目光沉静地落在厅中,三人皆以周羽为中心,稳稳护在周围,连眼皮都未轻易抬一下。

冯承业从没见过这几人,却不敢轻易轻视 —— 周羽周身的气场,不是江湖帮派能有的,更不是寻常官员的谄媚或局促,倒像经过大场面的人物;他身边三人虽立着,却透着股整齐的肃杀感,尤其那拄狼牙棒的壮汉,一看就不好惹。冯承业心里犯嘀咕,却不愿露怯,只飞快移开目光,转向翁同山,傲慢劲儿又回来了些:“翁帮主,秦相让本座来问你,乐河府的商队,拦得怎么样了?”

翁同山走到他面前,拱手道:“冯使者,近来码头商户本就少,若再拦着,兄弟们的活计也难……”

“难?” 冯承业折扇 “唰” 地打开,扇面“清风徐来”四字晃得人眼晕。他身后的刀疤护卫立刻往前半步,手按在弯刀柄上,眼神凶狠地盯着翁同山,像是只要冯承业一声令下,就会拔刀相向。那八字眉护卫也跟着冷笑:“翁帮主是老糊涂了?相府的话也敢不听?” 这话刚落,周羽身边的王猛突然微微抬了抬狼牙棒,棒尖的铁刺蹭过地面,发出 “刺啦” 一声轻响。那八字眉护卫的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后退半步 —— 他刚才看得清楚,那狼牙棒的铁刺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锈,却让他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冯承业没察觉护卫的退缩,继续道:“三年前是谁跟你说,只要漕帮听相府的,就能帮你们谋个‘漕运司正规漕队’的身份?让你们不再被人叫‘匪’,让帮里子弟能入官府户籍,能上学堂 —— 这些话,翁帮主都忘了?”

这话戳中了翁同山的痛处,他脸色沉了沉:“冯使者,秦相的承诺,至今没兑现。帮里子弟上学依旧要交双倍束修,船工们还是没正经户籍,现在却要我们拦商队,断自己的活路……”

“活路?” 冯承业冷笑一声,从袖中扔出份文书,封皮印着 “相府秘函” 的火漆,“秦相说了,这才是漕帮的活路 —— 三日内,必须让乐河府的商队停摆,要么扣船,要么涨三倍码头费。若是办不到,这份‘漕帮私设关卡、勒索商户’的折子,本座就递去御前。到时候,别说正规身份,漕帮上千兄弟,连运河边的草都不如!”

文书落在案上,“啪” 的一声响。陆铁锚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刚要上前,那刀疤护卫突然拔刀半寸,刀身映着烛火,泛着冷光,厉声喝道:“放肆!敢对使者无礼?”

赵河生赶紧拉住陆铁锚,沉声道:“别冲动!” 他看向那刀疤护卫,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这里是漕帮聚义厅,不是相府后花园,还轮不到你们撒野。”

刀疤护卫还想反驳,却被林文轩轻轻瞥了一眼 —— 那青衫男子没说话,只是眼神扫过他的刀疤时,像带着股穿透力,让他想起当年在江湖上被人追杀的日子,竟莫名不敢再开口。 沈纤娘走到案前,指尖轻轻拂过文书边缘,声音轻却坚定:“冯使者,三年来,秦相没给漕帮办过一件正经事。去年我带船送粮去京城,官差说漕帮的船‘无正规文书’,扣了我们三天;上个月,帮里老船工张阿爷病死,就因为没户籍,连义冢都不让进。这些,秦相都忘了吗?现在却要我们害乐河府的商户 —— 周大人来了之后,码头秩序好了,商队多了,兄弟们才有活干,我们不能断自己的生路。”

“女流之辈懂什么!” 冯承业瞪着沈纤娘,却在余光瞥见角落的周羽依旧稳坐、身侧三人纹丝不动时,语气弱了半分。他身后的瘦高个护卫悄悄拉了拉身边同伴的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安 —— 这聚义厅里的气氛太沉,那绯色官袍男子明明没动,却像有双眼睛盯着他们,让他浑身不自在。

翁同山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稳坐的周羽与身侧立着的三人,又落回冯承业身上:“冯使者,漕帮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身份,不是做相府的刀。秦相若真有诚意,就该兑现承诺,而不是拿折子威胁我们。况且……” 他顿了顿,看向林文轩手边那卷压在茶杯下的纸 —— 那是江南侯府转来的秦相折子抄件,“我们也知道,秦相借着漕帮的名义,在运河上私设关卡敛财,去年一年就贪了二十万两。真要闹到御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冯承业脸色瞬间白了,他没想到漕帮竟有秦相的把柄。那刀疤护卫也慌了,伸手去摸暗器袋,却被周羽突然抬眼的动作定在原地 —— 周羽的目光没看他,却像扫过他的心底,让他手都僵住了。

“好…… 好得很!” 冯承业攥紧折扇,色厉内荏地喊道,“翁帮主,你们等着!敢跟相府作对,没好下场!”

他转身对身后护卫厉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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