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印刷厂的铁门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沈墨心攥着铜印的掌心沁出细汗 —— 江寻的干扰器已将外围监控切换成静态画面,但大门内侧的人形识别屏仍亮着绿光,屏幕下方的红色导线蜿蜒延伸,连接着地下仓库的炸弹触发装置,像条蛰伏的蛇。
“还有三分钟,识别系统会自动刷新面部库。” 江寻蹲在阴影里,笔记本电脑屏幕映着他紧绷的侧脸,“我能暂时冻结刷新程序,但需要墨心在两分钟内靠近识别屏,用铜印覆盖它的感应区 ——‘反识别’程序只有在铜印与屏幕零距离接触时才会激活。”
陆明轩突然将外套脱下来,罩在附近的路灯上 —— 昏黄的光被遮挡,正好在识别屏前形成片盲区:“我去引开门口的守卫,他们手里有电击棍,但没枪(老鬼提供的情报)。苏琳,你跟着我,用通讯器报守卫位置;墨心,你趁机从盲区冲过去,别犹豫。”
苏琳点点头,发簪里的微型摄像头已对准守卫 —— 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靠在门上抽烟,袖口的蛇纹刺青在暗光里若隐若现。“左边守卫离识别屏三米,右边离两米,” 她对着通讯器轻声说,“陆先生,你从右侧绕,我假装问路,吸引他们注意力。”
“行动!” 陆明轩话音刚落,苏琳已快步走出阴影,手里拿着张揉皱的地图:“师傅,请问清凉寺怎么走?我妹妹等着我送药……” 她故意提高声音,眼里装着慌乱,成功让两个守卫转过头。
陆明轩趁机从左侧冲过去,警棍精准砸在右边守卫的手腕上,电击棍 “哐当” 落地;左边守卫刚想掏对讲机,就被苏琳用背包带缠住胳膊 —— 两人配合的默契,源自三年前苏琳潜伏时陆明轩的特训。
“快!” 陆明轩扶住倒地的守卫,对沈墨心大喊。沈墨心立刻冲进盲区,将铜印按在识别屏的感应区 —— 第一秒,屏幕绿光闪烁;第二秒,鹤形暗纹与屏幕里的 “吞噬鹤” 纹样重叠;第三秒,屏幕突然变黑,紧接着弹出绿色的 “授权通过” 字样,下方的红色导线瞬间失去光泽。
“成功了!” 江寻和李默立刻跑过来,李默手里还抱着父亲的笔记,“地下仓库的入口在一楼楼梯间,爸爸的笔记说‘楼梯第三阶有暗格,藏着仓库门的备用钥匙’。”
五人冲进楼梯间,李默踩在第三阶台阶上,用力按下 —— 台阶侧面弹出个小暗格,里面躺着把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 “沈氏” 二字,与祖父的铜印纹路同源。“是爷爷的钥匙!” 沈墨心的指尖抚过钥匙柄,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祖父教她开工作室的门,说 “铜钥匙认主人,只有心诚的人才能用它”。
地下仓库的门厚重如铁,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传来 “咔嗒” 的轻响 —— 这是二十年来,这把钥匙第一次被真正的 “沈氏后人” 使用。门缓缓打开,一股霉味混着颜料的气息扑面而来,仓库中央的铁架上,整齐摆放着数十卷 “宋代皇家书画”,每卷的末尾都贴着 “沈氏鉴定” 的标签,标签上的印文与铜印仿制品一模一样。
“是假的!” 李默突然喊道,从背包里掏出个微型放大镜,对准其中一卷的绢布,“爸爸的笔记里写着‘宋代绢丝密度为每平方厘米 48 根,仿品最多 35 根’—— 你们看,这卷只有 32 根,而且颜料里混了现代丙烯,用紫外线照会泛蓝光!”
江寻立刻掏出紫外线手电筒,光束照在绢布上 —— 果然,颜料层泛出刺眼的蓝光,与李默的判断完全一致。“赵永安想用假标签骗黑市买家,”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电脑屏幕弹出沈文山的伪造记录,“这些书画的伪造模具,就是蛇岛密室里的那套,赵永安把它运到了这里,还加了‘老化处理’,让仿品看起来更像真的。”
突然,仓库顶部的扬声器传来赵永安的声音,带着阴笑:“没想到你们能识破仿品,但已经晚了 —— 地下仓库的炸弹还有十分钟引爆,我在办公室的电脑里留了‘解除密码’,不过需要你们用真铜印来换!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的海外同谋已经在欧洲等着收货,就算你们炸了这里,他手里还有备份的伪造文件,你们永远赢不了!”
扬声器的声音消失后,仓库的灯突然全部亮起,墙上的显示屏开始播放欧洲黑市的交易画面 —— 画面里,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正拿着 “宋代书画” 的样本,与买家交谈,他的袖口露出个蛇纹标记,与 “蛇形贸易公司” 的标识完全吻合。
“是陈明海的海外上线,代号‘海蛇’!” 江寻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弹出 “海蛇” 的资料,“他是东南亚最大的古董走私头目,十年前就和沈文山合作,陈明海只是他们的‘中间人’!”
沈墨心突然想起祖父笔记里的话:“海外有蛇,以伪为真,需以铜印破之。” 她将铜印举过头顶,对着仓库的灯光 —— 铜印的鹤形暗纹在光下泛出金光,照在假标签上,标签上的印文突然变黑,渐渐显现出 “沈文山仿” 四个字。
“是爷爷的‘鉴真功能’!” 沈墨心的声音带着激动,“铜印不仅能识别真伪,还能在假标签上显现伪造者的名字!赵永安不知道,他的仿品标签,反而成了指证他的证据!”
陆明轩突然指向仓库角落的铁笼 —— 里面关着个男人,正是之前失联的 “老鬼” 的助手,他的嘴里塞着布条,手里举着个纸条,上面写着 “办公室电脑在二楼,赵永安的密码本在抽屉里”。
“我们兵分两路!” 陆明轩做出决定,“江寻,你和李默去办公室找解除密码,用苏琳妹妹偷的 U 盘干扰炸弹程序;苏琳,你留在仓库保护老鬼的助手,同时收集伪造书画的证据;墨心,你跟我去控制室,用铜印的‘反干扰’功能屏蔽赵永安的远程操控 —— 只有你的‘沈氏血脉’能激活这个功能。”
沈墨心点点头,将铜印放进贴身的口袋,跟着陆明轩冲向控制室。控制室里的电脑屏幕上,炸弹的倒计时正疯狂跳动 ——8:00。陆明轩将铜印放在电脑的感应区,沈墨心的手按在铜印上,闭上眼睛默念祖父的话:“墨能存真,印能鉴伪,心能破邪。”
铜印突然泛出金光,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渐渐变慢,最后停在 7:30。“成功了!” 陆明轩的声音带着兴奋,“铜印的反干扰功能激活了,赵永安暂时无法远程操控炸弹,江寻他们有更多时间找解除密码!”
此时的办公室里,江寻和李默正翻找赵永安的抽屉 —— 抽屉里放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码,其中一页用红笔圈出 正是沈氏修复室的成立日期。“是仓库的解除密码!” 江寻立刻将密码输入电脑,屏幕上的炸弹程序显示 “解除中”,进度条慢慢推进到 100%。
“炸弹解除了!” 江寻对着通讯器大喊,同时调出赵永安与 “海蛇” 的视频通话记录,“我找到‘海蛇’的定位了!他在欧洲的阿姆斯特丹,明天下午有场古董拍卖会,他准备在拍卖会上卖这些假书画!”
苏琳立刻用通讯器联系国际刑警:“我们需要支援!‘海蛇’在阿姆斯特丹的古董拍卖会,准备出售伪造的宋代书画,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
仓库里,沈墨心正将伪造书画的证据装进防水袋,每卷书画的假标签都被她小心收好 —— 这些标签,将成为指证赵永安和 “海蛇” 的关键证据。老鬼的助手被解开后,递给沈墨心一个微型硬盘:“这是赵永安的秘密账本,里面记录了他和‘海蛇’的所有交易,还有‘地下古董军’的成员名单。”
五人汇合在仓库中央,看着眼前的伪造书画和证据,突然陷入沉默 —— 从美术馆潜入到蛇岛决战,从信任危机到并肩破局,他们经历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陆明轩突然拿起一卷假书画,将它放在地上,用祖父的铜印在上面盖了个真印:“这是‘沈氏鉴定’的‘伪品标记’,以后只要看到这个印,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伪造的。”
沈墨心接过铜印,依次在每卷假书画上盖印,金色的印文在绢布上绽放,像在宣告 “伪品的终结”。她突然想起第 61 章第一次见到陆明轩时,他手里拿着祖父的残卷,说 “我们会找到真相”;现在,他们不仅找到了真相,还守护了真相,更让 “伪造” 无所遁形。
“我们成立‘古董保护基金’吧,现在就成立。” 苏琳突然说,从背包里掏出张纸,“这是我起草的基金章程,宗旨是‘守护真古董,打击伪造品,帮助被伪造伤害的人’。我们五个人,都是基金的创始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一起面对,一起守护这个宗旨。”
李默第一个在章程上签字,字迹坚定:“我代表爸爸签字,他要是还在,肯定会支持我们。”
江寻第二个签字,笔尖在纸上划过:“我会用技术支持基金,开发鉴定 App,让更多人能辨别真伪。”
陆明轩第三个签字,目光扫过众人:“我会联系古董界的专家,为基金提供鉴定支持,还会用我父亲的关系,打击地下走私网络。”
沈墨心第四个签字,笔尖蘸了点祖父的松烟墨,在名字旁边画了个小鹤形:“我以‘沈氏鉴定’的名义,为基金背书,以后基金鉴定的古董,都会盖爷爷的铜印,让‘真’永远照亮‘伪’。”
苏琳最后一个签字,将章程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这张章程,就是我们的‘共犯誓言’—— 我们是共同守护真相的‘共犯’,是共同打击伪造的‘共犯’,也是共同守护古董文化的‘共犯’。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不能违背今天的誓言。”
五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铜印在他们中间泛着金光,仓库里的伪造书画在金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 这些曾经被用来欺骗、牟利的假古董,如今成了他们 “共犯誓言” 的见证。
突然,江寻的电脑屏幕弹出国际刑警的消息:“赵永安已被逮捕,他交代‘海蛇’手里有份‘终极伪造计划’,目标是伪造‘商周青铜器’,通过欧洲黑市流入世界各地,破坏全球的古董市场秩序!”
“我们必须去欧洲!” 沈墨心的眼神坚定,“‘海蛇’不除,伪造品就会一直危害古董界,我们的基金也无法真正实现宗旨。爷爷说过,‘守护真’不是只在一个地方,而是要在所有需要的地方。”
陆明轩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张机票 —— 是之前为紧急情况准备的,明天早上飞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我已经准备好了机票,我们五个人一起去,老鬼会留在国内处理基金的注册手续,等我们回来,基金就能正式运营。”
苏琳的妹妹突然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苏琳的发簪(之前落在安全屋的):“姐,我跟老鬼爷爷一起来的,这是你的发簪,还有爷爷的松烟墨,你忘带了。”
苏琳接过发簪和墨块,眼眶突然湿润 —— 发簪是她潜伏时的武器,墨块是祖父的遗物,这两样东西,见证了她从 “线人” 到 “守护者” 的转变。她将墨块递给沈墨心:“带上吧,爷爷的墨能帮你激活铜印的鉴定功能,在欧洲说不定能用得上。”
沈墨心接过墨块,突然闻到熟悉的松烟墨香 —— 这是祖父的味道,是真相的味道,也是 “共犯誓言” 的味道。她看着身边的伙伴,突然想起第 75 章蛇岛月光下的承诺,想起第 76 章安全屋的坦诚,想起此刻仓库里的誓言 —— 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着共同使命、共同信念的 “共犯”,为了真,为了正义,也为了那些用生命守护文化的人。
离开地下仓库时,夜色已深,印刷厂外的警灯闪烁,赵永安被押上警车,他的头垂得很低,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沈墨心回头看了眼印刷厂,心里默默想:这里的伪造品会被销毁,这里的阴谋会被揭露,这里的 “共犯誓言” 会被永远记住。
明天,他们将飞往欧洲,面对新的危险,新的挑战,但他们不再害怕 —— 因为他们有彼此,有铜印,有松烟墨,有 “共犯誓言”,还有祖父和李建国在天上的守护。
飞机在晨光中起飞,沈墨心坐在窗边,手里握着铜印和墨块,看着下方渐渐变小的城市 —— 这里有她的回忆,有她的亲人,有她的伙伴,还有她的 “共犯誓言”。她知道,欧洲的战斗会很艰难,“海蛇” 的势力会很强大,但她更知道,只要他们五个人在一起,只要他们坚守誓言,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没有找不到的真相。
此时的阿姆斯特丹,“海蛇” 正站在古董拍卖会的后台,手里拿着 “宋代皇家书画” 的样本,嘴角勾起阴笑 —— 他不知道,五个来自中国的 “守护者” 已经在路上,他们带着铜印,带着墨块,带着 “共犯誓言”,即将粉碎他的阴谋,让 “伪造” 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让 “真” 永远照亮古董界的每一个角落。
一场跨越国界的 “鉴真之战”,即将拉开序幕;而五人的 “共犯誓言”,也将在这场战斗中,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