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山盯着许岁和那副得意的小模样看了几秒,慢悠悠开口:“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说我两副面孔的。”
许岁和眼睛一亮:“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只在我面前这样?”
空气瞬间染上几分暧昧。
天花板的灯光在两人身上交织晃动,周围的浪语喧嚣仿佛都隔了层膜,变得模糊不清。
牧景山神色依旧淡然,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你确实很特别。”
他早已记不清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自被师傅带回仙门,他就一直模仿着师傅喜欢的样子,更准确地说,是模仿师傅那个死去的儿子。
要无情,要冷漠,要雅正,要正义。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师傅的重视,才能在门派里站稳脚跟。
所有人都好奇他怎么能快速筑基,怎么把剑道和无情道悟得这么透,却没人关心他牧景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现在有了。
许岁和望着牧景山的眼神,深沉又复杂,她完全看不懂。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哪里特别?”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牧景山喉结动了动:“你为什么好奇我?”
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许岁和说:“人和人之间不都这样?总会有点好奇。”
“你好奇的是我这个人。”
他语气肯定,像是在确认什么,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追着问,可他就是迫切想知道答案。
许岁和更糊涂了,扒拉着脑子里的对话捋了半天:“你脑子坏掉了吗?我不好奇你这个人,还能好奇什么?难道好奇你今天吃什么穿什么?”
牧景山像没听见,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会好奇我?”
许岁和:“......”
这人怕不是魔怔了。
许岁和转回身懒得理他。
正事还没干完呢。
旁边两个男人擦着她走过,嘴里嚷嚷着:“周密在哪个包厢来着?过去凑个热闹。”
“206,走,听说下层的妞儿更水灵。”
许岁和扫了眼四周,找准最中心的位置飘过去,冲牧景山招手:“别纠结了,先干活。”
牧景山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草卷着带到入口处。
他用神识传音:“事情结束,我想知道答案。”
许岁和被他缠得没辙,但想要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吃草,就算是画出来的草也算。
“好。”她应得干脆。
整个大厅只有左右两侧有通往下层包间的入口,要出去,就只能走许岁和两人进来的那条通道。
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许岁和本以为得费些功夫,戴上面具混进去一个个解决,没想到这么简单。
“你去把大门的控制面板毁了,剩下的我来。”她冲牧景山偏偏头。
小草贴着天花板爬到两侧的通道口。
许岁和扫过底下还在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在心里过了遍计划,确认没疏漏后抬眼:
“可以动手了。”
牧景山指尖噼啪炸起蓝紫色电光,像蜷曲的小蛇,精准劈向门边的控制面板。
控制面板瞬间被击得滋滋冒白烟,塑料壳子蜷成焦脆的波浪状,线路裸露在外,一股焦糊味迅速散开。
“什么动静?”
离得近的几个男人皱眉转头,还没等看清门道,突然浑身一软——体内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
“操!怎么回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察觉到身体的异样,眼神里有些惊慌。
“异能!我的异能没了!”又一个男人惊叫,手忙脚乱地想调动能力,结果啥反应没有,瞬间慌了神。
“王建业呢?他妈的死哪去了!”
就在这时,有人抬头发现不对,指着天花板:“那是什么鬼东西?”
众人闻声都抬头看去,就看到悬浮在天花板下的暗红色晶石,正幽幽散发着诡异的光。
下一秒又有人喊出声:“通道都被堵住了!”
一堆想走的人在转身后就看到两侧的通道都被被一张草编网给封死了。
这些人瞬间炸了锅。
“是王建业那狗娘养的搞的鬼吧?!”
“姓王的想干嘛?把我们圈起来当牲口宰?”
“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想想怎么出去啊!异能用不了,门打不开,这破网子能烧穿吗?”
许岁和看着下方人群的丑态。
吸收完十多个灵源后,小草的数量已有十根。
她放出剩下的八根,冲进人群。
下一瞬,尖叫与呼救声炸响。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王哥饶命!我那儿还有好货!”
可惜动手的是许岁和,对他的东西毫无兴趣。
有男人直接拽过吓傻的兔女郎挡在身前。
小草却很灵活,绕了几下就绕到男人身后,干脆利落地将他解决。
身后的人瘫软倒地,兔女郎连忙躲到角落,用尸体挡住自己装死。
许岁和看在眼里,她本就没打算对这女孩下手。
不到三分钟,六十多号人就只剩二十个喘气的。
许岁和照例在他们体内植入根须,一一警告后,让小草把地上尸体上的物资扒光,接着她再一起和那块晶石都收进空间。
她问:“谁有金属异能?”
一个男服务生怯生生举手:“我……我是。”
许岁和看过去。
这男人长得过分惹眼,眉梢眼角带着点媚气,皮肤白得像瓷,穿的兔女郎装领口开得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像个漂亮的兔儿爷。
只是此刻吓得嘴唇发白,睫毛颤个不停。
“去把门融了。”
男服务生不敢耽搁,快步走到金属门前,掌心贴上去。
原本坚硬的门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消融,露出外面的通道。
许岁和见剩下的人都吓得缩着,从空间里抓出十多袋子晶核丢在地上:“就当你们今晚的工钱。”
都是从那些人身上扒下来的,她是一点不肉疼。
那些服务生睁大了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晶核。
有聪明的兔女郎试探着开口:“感谢恩人!”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口感谢。
但许岁和没有回答,带着牧景山先一步出去了。
她边走边琢磨,王建业能在基地里这么明目张胆地敛财,其他高层不可能毫不知情。
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不如说,他肯定分了好处给基地,才换得默许。
月光下,两人走着,地上却没有影子,透着点诡异。
牧景山开口:“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