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内人头攒动,各色修士穿梭其间,热闹非凡。宁知初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修士修为明显比义安镇高出一大截——筑基期修士随处可见,偶尔还能感知到几道金丹修士的气息。
她一边闲庭信步地逛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看来这炎阳谷的火灵力,只对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有吸引力。至于金丹以上的,怕是看不上这种程度的修炼资源了。
肩头的小鹦鹉这会儿精神抖擞,好奇地东张西望。它时不时歪着脑袋,打量着来往的修士,偶尔还学着人家掐诀的样子扑棱两下翅膀,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鸟。宁知初由着它闹腾,自己则仔细留意着坊市中的各类信息。
宁知初慢悠悠地在坊市中闲逛,青色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肩头那只五彩斑斓的小鹦鹉格外醒目,引得不少修士侧目——毕竟带着只凡鸟逛修真坊市的确实少见。
小鹦鹉倒是很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时不时还神气活现地梳理下羽毛,活像个出来巡游的小王爷。宁知初由着它嘚瑟,自己则将坊市里各色店铺都看了个大概。
转完一圈后,她站在街角微微摇头。眼下确实没什么急需购置的东西,那些所谓的天材地宝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寻常东西。倒是肩头的小家伙似乎有些意犹未尽,黑豆眼还恋恋不舍地盯着一个卖灵果的摊子。
宁知初漫不经心地走在坊市的青石板路上,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修士们或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独自匆匆赶路,竟是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她心下略感意外,这炎阳谷坊市的治安倒是比预想中好得多,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乱象。
正思忖间,她的神识如流水般扫过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突然,她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那双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肩头的小鹦鹉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变化,立刻收起玩闹的心思,乖乖缩起了脖子。
茶馆角落里,几个修士正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一个尖嘴猴腮的修士搓着手,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老大,那小丫头似乎是一个人...他边说边偷瞄着窗外宁知初的身影。
为首的中年修士冷哼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护道者?他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更低,瞧清楚些,她穿的虽然素净,可都是上好的法衣。还有那通身的气派...
那、那说明什么?另一个修士傻乎乎地问道。
中年修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笨!她在这坊市转了三遍都没买东西,说明什么?见手下还是一脸茫然,他咬牙切齿道:说明她根本看不上坊市里这些寻常货色!
说不定是没钱买呢?角落里一个愣头青不服气地顶嘴道,手指不安分地敲着茶碗边缘。
为首的修士一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上,茶碗里的水都溅出来几滴。没钱买还能穿一身法衣?他咬着牙低吼,手指暗暗指了指窗外,你睁大眼睛瞧瞧,那料子上的暗纹,袖口的云绣,连腰间那条不起眼的束带都是上好的冰蚕丝!
被拍脑袋的修士缩了缩脖子,偷偷瞄向窗外。只见那十来岁青衣小女娃肩头停着只五彩鹦鹉,正站在一个灵药摊前随手拨弄着几株药草。阳光照在她衣袂上,果然隐约可见细密的防御符文流转——这哪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
还有那只鸟,为首的修士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你能看出是什么品阶吗?
被问话的修士眯着眼使劲瞅了瞅,摇摇头:看着...就是只普通鹦鹉啊?毛色是挺鲜亮,但感觉不到半点灵气波动。
你蠢啊!老大气得直拍大腿,又怕惊动外面的人,硬生生压低了嗓音,哪个修士会养只凡鸟当宠物?就算是玩物,那也得是灵禽异兽!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敢打赌,那鸟儿绝对用了什么秘法遮掩了真实品阶...
茶馆外,宁知初状似无意地瞥了眼窗口,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肩头的小鹦鹉正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梳理羽毛,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当成了什么了不得的灵禽。
我告诉你啊,为首的修士突然神秘兮兮地前倾身子,声音压得更低了,有些修为高深的老怪物就喜欢玩返老还童的把戏...
变成小孩子吗?一个急性子的手下迫不及待地插嘴,眼睛瞪得溜圆。
首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手指戳着桌面,我是说修炼到一定境界后,看起来就跟普通人没两样!那种深藏不露的...
角落里一直没吭声的瘦弱修士弱弱地举手:那、那叫返璞归真吧...
首领被噎得一愣,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都差不多!反正就是看着普通,实际上厉害得很!
我琢磨着啊,为首的修士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碗边缘,那只花里胡哨的鸟儿,八成也是隐藏了真实境界的。他边说边做了个遮掩的手势,眼中闪烁着自以为精明的光芒。
旁边几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往窗外偷瞄。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正悠闲地梳理羽毛,看起来人畜无害,但经老大这么一说,越看越觉得它那黑豆眼里藏着深不可测的智慧。
要我说,首领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勘破了什么天机,那绝对是个化形大妖!说不定比咱们见过的任何妖兽都厉害...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怕是被其他人听见似的。
可我瞧着...那就是只普通鹦鹉啊?一个年轻修士挠挠头,满脸困惑地又往窗外瞅了瞅。那只五彩小鸟正歪着脑袋啄羽毛,怎么看都是只再寻常不过的鹦鹉。
呸!一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的!首领恨铁不成钢地啐了一口,手指暗暗指着窗外,你仔细瞧瞧那毛色,普通鹦鹉能有这么鲜亮?这炎阳谷的高温下,寻常鸟儿早蔫了!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有的若有所思地点头,有的还是将信将疑。其中一个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后缩:老大,要真像你说的,那咱们还真不能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