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盟城中心广场,人声鼎沸。
来自东域百余宗门的修士齐聚于此,各色道袍如云,法器光华流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压。今日是东域大会正式召开的第一天,第一项考验“登天梯”即将开始。
广场北侧,矗立着一座白玉阶梯。
这阶梯宽十丈,高不见顶,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笔直延伸向云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阶梯两侧每隔百级就立着一根雕龙石柱,柱上刻着历代登梯者的名字和成绩。
这便是东域赫赫有名的“登天梯”。
据传,这天梯是三千年前东域各宗联合建造时,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发掘而出,经阵法大师改造而成。它不仅考验修士的灵力修为,更考验心性、毅力、悟性乃至机缘。每登上一级,身上承受的压力就会增加一分,九千级之后,每登一级都如负山而行。
更奇特的是,天梯上布有幻境阵法,会勾起修士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和恐惧。历代不少天骄都败在幻境之中,道心受损,修为倒退。
广场高台上,二十七家发起宗门的长老已然就座。正中三人,分别是万剑山剑无痕、神农谷丹辰子、天机阁文华真人——东域三大炼虚期之下最有权势的人物。
剑无痕扫视全场,声如洪钟:“东域大会,今日开启!第一项,登天梯!所有参赛者需在三个时辰内尽力攀登,最终以登梯级数排名。前百名可参加后续比试,前十名将获得额外奖励!”
“此外——”他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林轩所在方向,“今年规则有所改动。登梯过程中,允许切磋,但不得下杀手。若自觉不支,可捏碎传送玉符离开天梯。”
此话一出,台下哗然。
允许切磋?那岂不是可以在天梯上围攻他人?
各宗修士面面相觑,不少人目光投向青岚宗这边,眼中意味复杂。
林轩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身旁,文墨传音道:“林兄,这是冲着我们来的。三大宗门定会在天梯上联手围杀,耗你灵力,阻你登梯。”
“意料之中。”林轩淡淡回应。
他抬首望向天梯之巅,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古朴石门。据剑无痕昨日透露,石门后藏着一处上古剑修留下的传承,但三千年来无人能登顶开启。
“林兄打算如何应对?”文墨问道。
“既然他们要玩,那就陪他们玩。”林轩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天梯之上,各凭本事。我倒要看看,是他们三大宗门的手段硬,还是我的剑更利。”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冷笑。
紫阳宗、玄阴门、血煞教三宗弟子汇聚一处,竟有三十余人之多,全是金丹后期乃至金丹巅峰的精锐。为首三人,正是昨日败给青岚宗的紫炎,以及玄阴门的阴冥、血煞教的血屠。
这三人的气息比昨日更强,显然是用了某种秘法临时提升修为,隐隐都触摸到了元婴门槛。
“林宗主,天梯之上,还请多多指教。”紫炎远远抱拳,语气中满是挑衅。
林轩看都未看他一眼,只对身旁的青岚宗弟子道:“登梯时,你们十人结成剑阵,互相照应。若遇围攻,以自保为先,不必硬拼。”
“宗主,那你呢?”赵峰担忧道。
“我自有分寸。”
说话间,高台上丹辰子站起身来,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时辰已到,登天梯——开始!”
令牌光芒大盛,天梯最下方的十级台阶同时亮起,形成十个传送阵。
各宗修士鱼贯而入,身影消失在光芒中。林轩带着青岚宗十人踏入最左侧的传送阵,眼前一花,已站在天梯第一级。
一股无形压力瞬间降临。
这压力并不强,大约相当于背负百斤重物。但对金丹修士而言,已是不小的负担。越往上,压力会成倍增加。
林轩没有急着攀登,而是闭目感应。
天梯上的阵法果然玄妙,压力不仅作用于肉身,还渗透进经脉、丹田,甚至神识。若灵力运转不畅,或道心有瑕,就会举步维艰。
“宗主,我们先行一步探路。”赵峰抱拳道。
“去吧,小心。”
十名青岚宗弟子结成剑阵,稳步向上。他们的步伐一致,气息相连,竟将压力均摊分担,走得颇为轻松。
林轩这才迈步。
他没有用灵力抵抗压力,反而放松全身,任由压力渗透。每一级台阶,他都细细体悟压力变化,调整呼吸节奏,将这股外力化为锤炼肉身的助力。
这般走了百余级,前方传来打斗声。
只见天梯三百级处,七八名修士正围攻三名青岚宗弟子。那三人是十人小队中落后的,此刻被紫阳宗、玄阴门的人截住,险象环生。
“青岚宗的废物,也配来登天梯?”一名玄阴门弟子阴笑,手中冰锥直刺一名青岚宗弟子后心。
那弟子勉力格挡,却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血。
眼看下一击就要取他性命,一道青色剑光乍现!
剑光如流水划过,无声无息,却精准地斩断了所有攻向青岚宗弟子的法器、术法。七八名围攻者同时闷哼,倒退数步。
林轩踏上一级台阶,站在三名弟子身前。
“宗、宗主……”受伤弟子激动道。
“继续登梯,这里交给我。”林轩淡淡道。
对面,一名紫阳宗弟子喝道:“林轩,天梯之上允许切磋,你难道要违反规则?”
“切磋?”林轩抬眼看向他们,“你们也配与我切磋?”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
这一步看似寻常,却暗含空间法则的奥妙。七八丈距离,瞬息即至,林轩已站在那名说话的紫阳宗弟子面前。
那弟子大惊,慌忙催动紫阳真火。但火焰刚起,林轩已一指点在他丹田。
“噗——”
紫阳宗弟子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沿天梯滚落数十级,直接昏死过去。
其余人骇然后退。
林轩扫视他们:“要么现在滚,要么我送你们下去。选。”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咬牙退走。天梯才刚开始,他们没必要在这里硬拼林轩。
“多谢宗主!”三名弟子躬身。
林轩摆手:“记住,天梯之上,攻心为上。敌人想耗我们灵力,我们偏要节省。能避则避,能借力则借力。”
“弟子明白!”
四人继续向上。
越往上,压力越大。到第五百级时,压力已相当于背负千斤。不少修为较弱的修士开始放缓速度,呼吸急促。
林轩却步履依旧从容。
他体内七大本源缓缓流转,将压力转化为锤炼肉身的能量。《混沌星衍经》自行运转,每走一步,肉身就强韧一分。
“这倒是个不错的修炼场所。”林轩心道。
正想着,前方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七百级处,一名散修模样的修士被血煞教三人围攻,浑身是血,眼看就要毙命。那散修不过金丹中期,能走到这里已是不易。
林轩皱眉。
天梯允许切磋,但这种明显下杀手的行径,已经超出了切磋范畴。
他身形一动,出现在七百级台阶。
血煞教三人正要下杀手,忽觉眼前一花,猎物已消失不见。定睛一看,林轩扶着那散修站在十级之上,正冷冷看着他们。
“血煞教?”林轩问。
“正是!”为首的血屠狞笑,“林轩,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散修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死有余辜。”
“什么东西?”
“与你无关!”
血屠一挥手,三人同时出手。血煞魔功运转,三道血色掌印笼罩林轩周身,腥风扑面,带着腐蚀灵力之效。
这是血煞教的独门功法,专破护体灵力,歹毒无比。
林轩不闪不避,只是抬手虚按。
掌心处,世界之心微微震动,七大本源之力流转而出。地之本源稳固如山,水之本源化解污秽,火之本源焚烧邪气,风之本源吹散腥风,时空本源定格掌印,生命本源护持己身。
七大本源齐出,那三道血色掌印如冰雪消融,瞬间溃散。
“什么?!”血屠三人脸色大变。
他们这合击之术,曾重创过元婴初期修士,竟被林轩如此轻易化解?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天梯上杀人夺宝?”林轩声音转冷。
他踏前一步,这一步落下,整段天梯都微微震动。一股无形的“势”从林轩身上散发,如山如岳,如海如渊,压得血屠三人喘不过气。
这是世界之心的“世界领域”雏形。
虽然尚未完全成型,但已能影响周围空间,形成压制。
“撤!”血屠当机立断,捏碎传送玉符。
光芒一闪,三人消失在天梯上。
林轩没有追击。他看向怀中昏迷的散修,取出一枚丹药喂下,又输入一道生命本源之力。散修悠悠转醒,看到林轩,连忙挣扎起身:“多、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不必。”林轩问,“他们为何追杀你?”
散修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晚辈在天梯六百三十级处,发现这个嵌在台阶缝隙中……”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残片,表面刻着古老符文,散发着微弱的空间波动。
林轩接过细看,心中一震。
这符文……竟与他掌握的空间法则有几分相似!残片中蕴含着一丝精纯的空间本源之力,虽然微弱,却极为纯粹。
“这是上古空间法宝的碎片。”林轩判断道。
他将残片还给散修:“收好,别让人看见。此物对领悟空间法则有帮助,但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散修感动不已:“前辈救命之恩,又还我宝物,晚辈无以为报。这残片,请前辈收下吧!”
“不必。”林轩摇头,“这是你的机缘。好自为之。”
说完,他继续向上走去。
散修望着林轩背影,深深一拜,将残片小心收起,转身向下退去。他自知实力不足,再往上也是送死。
林轩越走越快。
八百级、九百级、一千级……
到一千五百级时,压力已如背负山岳。不少金丹巅峰修士都开始额头冒汗,步伐沉重。但林轩依旧气定神闲,反而借助压力,将体内七大本源锤炼得更加凝实。
前方,青岚宗十名弟子已登上两千级,结成剑阵稳步前行。他们身后,紫阳宗、玄阴门、血煞教三十余人紧追不舍,不时发动偷袭。
但十人剑阵配合默契,攻防一体,将偷袭一一化解。
林轩看在眼里,心中满意。这十名弟子是他精心培养,资质、心性都是上佳,假以时日必成青岚宗中流砥柱。
正欲加速赶上,异变突生。
天梯两千三百级处,空间忽然扭曲!
三道身影从虚空中踏出,正是紫炎、阴冥、血屠三人。他们竟用了某种空间符箓,直接传送到青岚宗弟子前方,堵住去路。
“青岚宗的杂碎,到此为止了。”紫炎冷笑,周身紫焰升腾,气息赫然已突破至元婴初期!
阴冥、血屠同样气息暴涨,都达到了元婴门槛。
“他们用了禁术,强行提升修为!”赵峰脸色凝重。
“结七星剑阵,全力防御!”李云喝道。
十人剑阵一变,从攻防一体转为纯防御。七人主守,三人策应,剑光化作光罩,将众人护在其中。
“螳臂当车!”阴冥双手结印,九幽寒冰化作无数冰锥,暴雨般射向剑阵。
与此同时,紫炎的紫阳真火、血屠的血煞魔功同时袭来。
紫火、寒冰、血煞,三种截然不同却都威力巨大的力量轰击在剑阵光罩上,爆发出刺目光芒。光罩剧烈震颤,出现道道裂痕。
十名弟子齐齐吐血,却咬牙支撑。
“倒是顽强。”血屠狞笑,“看你们能撑多久!”
第二轮攻击接踵而至。
这一次,剑阵光罩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破碎。十名弟子倒飞出去,个个身受重伤。
紫炎三人正要下杀手,一道剑光从天而降!
不是一道,是千道、万道!
无数青色剑光如雨落下,每一道都精准地斩向紫炎三人的要害。三人骇然后退,联手布下防御。
但剑光无穷无尽,层层叠叠,竟将他们逼得步步后退。
林轩踏着剑光走来,每一步落下,脚下台阶都泛起涟漪。他眼神冰冷,手中寂云剑已出鞘。
“三个元婴初期,欺负我十个金丹弟子,真是好威风。”
声音平静,却让紫炎三人脊背发凉。
“林轩,你终于来了。”紫炎强作镇定,“今日这天梯,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就凭你们?”林轩剑指三人,“一起上吧,省得麻烦。”
“狂妄!”
紫炎率先出手,紫阳真火化作一条百丈火龙,张牙舞爪扑来。这一击的威力,比昨日强了三倍不止,显然禁术加持下,他已暂时拥有元婴初期的真实战力。
阴冥、血屠同时出手。
九幽寒冰凝成冰风暴,血煞魔功化作血色巨掌,从两侧夹击。
三种攻击封死了林轩所有退路,威力之强,连天梯台阶都开始出现裂痕。远处观战的各宗修士无不色变——这一击,足以重创甚至击杀普通元婴中期!
林轩却笑了。
他握紧寂云剑,体内七大本源之力灌注剑身。剑刃上亮起七彩光芒,地水火风时空生命,六种本源环绕剑尖,唯有光明本源尚未觉醒,但这六种已足够。
“世界剑,第一式——”
林轩举剑,缓缓斩下。
这一剑,看似很慢,实则快得超越了时间。剑光过处,空间折叠,三种攻击竟如镜花水月,被一剑斩破!
火龙哀鸣溃散,冰风暴崩解,血色巨掌破碎。
剑光不停,继续斩向三人。
紫炎三人骇然欲退,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已被锁定,动弹不得!
“这是……空间禁锢?!”阴冥尖叫。
“不,是空间折叠。”林轩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在我的剑域中,你们无处可逃。”
剑光及体。
千钧一发之际,三道传送光芒亮起。紫炎三人竟同时捏碎了保命玉符,被强行传送离开天梯。
剑光斩在空处,将天梯斩出一道十余丈长的裂痕,深不见底。
全场寂静。
良久,才有修士喃喃道:“一剑……逼退三大元婴战力……”
“那是什么剑法?我从未见过如此玄妙的剑意!”
“七大本源之力融合,触及规则……这林轩,真的只是化神中期?”
高台上,剑无痕眼中精光闪烁:“好一个世界剑!以自身为世界,融本源为剑意,已触及‘道’的门槛。此子若不夭折,百年内必成炼虚。”
丹辰子点头:“七星传承果然不凡。不过,他得罪了三宗,天梯之上怕还有后手。”
“看下去吧。”文华真人微笑道,“我倒觉得,好戏才刚开始。”
天梯上,林轩收剑入鞘,来到十名弟子身边。
他取出疗伤丹药分给众人,又输入生命本源之力助他们恢复。片刻后,十人伤势稳定,虽未痊愈,但已能行动。
“宗主,我们拖累你了。”赵峰愧疚道。
“不。”林轩摇头,“你们做得很好。面对元婴战力,能撑过两轮攻击,已超出我的预期。”
他看向天梯之巅:“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你们在此调息,三个时辰后自行离开。”
“宗主,你要一个人面对他们的围攻?”
“围攻?”林轩望向更高处,那里隐约可见数十道身影汇聚,“他们若想围攻,便来吧。正好,我缺几个磨剑石。”
说完,他不再停留,迈步向上。
一步、十步、百步……
三千级、四千级、五千级……
林轩的步伐始终如一,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如山。天梯压力已如背负十座大山,但他脊梁挺直,呼吸匀畅。
六千级时,前方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个白衣书生,手持折扇,风度翩翩。他站在六千五百级处,仿佛在赏景,但林轩一眼看出,此人已在等他多时。
“天机阁,文华真人座下第三弟子,文风。”书生微笑拱手,“林宗主,家师让我在此传话。”
“请讲。”
“家师说:天梯七千级以上,有上古剑痕十三道,蕴含空间剑意。林宗主若有意,可去一观。但七千级处,有三宗布置的‘三才绝杀阵’,需小心应对。”
文风说完,身形渐渐淡去,竟是一道分身幻影。
林轩拱手:“多谢。”
他继续向上,心中却在思索。
三才绝杀阵,是紫阳、玄阴、血煞三宗的镇宗大阵,需三名元婴修士主持,威力足以困杀元婴巅峰。三宗为了对付他,竟舍得下如此血本。
“也好,正好试试我新悟的剑法。”
七千级,转眼即至。
这里压力已如背负百座大山,寻常金丹修士至此,早已被压成肉泥。但林轩肉身经过七大本源锤炼,又有世界之心护持,只是略感沉重。
台阶尽头,三道人影并肩而立。
紫阳宗大长老紫炎真人、玄阴门大长老阴九幽、血煞教大长老血屠子——三位化神后期强者,竟亲自在此布阵!
“林轩,你果然来了。”阴九幽阴笑,“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三宗千年传承的真正威力!”
三人同时结印。
紫阳真火、九幽寒冰、血煞魔功,三种力量冲天而起,在半空交织成一个巨大的三角阵法。阵法笼罩方圆千丈,将林轩困在其中。
阵中,火焰、寒冰、血煞三种力量循环往复,相生相克,威力层层叠加。更可怕的是,阵法与天梯压力结合,让林轩身上压力暴增十倍!
“三才绝杀,启!”
紫炎真人大喝,阵法彻底发动。
火焰化龙,寒冰化凤,血煞化虎,三头巨兽扑向林轩。每一头都拥有化神后期的全力一击,且三兽配合无间,封死所有闪避空间。
这是绝杀之局!
远处,各宗修士无不屏息。高台上,剑无痕已站起身,准备出手相救。但文华真人却按住他:“剑山主,再看片刻。”
阵中,林轩闭目。
他在感受阵法的运转,感受三种力量的相生相克,感受空间被阵法扭曲的变化。
三息后,他睁眼。
眼中,七彩光芒流转,七大本源之力在体内轰鸣。
“世界剑,第二式——”
林轩举剑,这一次,剑尖没有光芒,只有一片虚无。
那虚无不断扩大,将火焰、寒冰、血煞全部吞噬。三头巨兽冲入虚无,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这是什么剑法?!”紫炎真人大骇。
“这不是剑法。”林轩缓缓开口,“这是……世界。”
他剑指三人:“你们用三才阵困我,却不知,我的世界,本就包含天地人三才。地水火风为基,时空为架,生命为魂——这才是真正的三才!”
话音落下,虚无炸开。
七大本源之力化作七彩洪流,席卷整个三才绝杀阵。阵法如纸糊般破碎,紫炎真人三人齐齐吐血倒飞。
林轩没有追击,只是收剑入鞘,继续向上。
身后,传来阴九幽不甘的嘶吼:“林轩!天梯之巅,还有最后一道杀劫!你走不到顶点的!”
林轩脚步未停。
他望向云雾深处的石门,眼中战意燃烧。
“杀劫?正好,我的剑,还需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