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动的靡初听完他们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此时此刻的他,可以确定,他口中的阿姐便是他的师尊,楚授衣。
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愈伤丹,随后身形一掠,暴力的将丹药塞入了玄翼妖鹏的口中。
片刻之后,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玄翼妖鹏总算是正眼看向了他们。
“啾—”
靡初冷冷道:“我说话,若是便点头,不是便摇头”。
“这玉佩和丹药是一女子给你的可对?”
玄翼妖鹏转着眼珠,点头。
“那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玄翼妖鹏歪了歪头,随后走到枯草窝里,扑通一声,直愣愣的倒在上面,待他们看清后,这才睁开了眼睛,继续坐在了玉佩上。
楚池暝几人低头思索着。
“你的意思是,她当时是处于昏迷?”
离木盯着它抽像的表演,骤然出声。
“啾—”
玄翼妖鹏赞赏的看了离木一眼,点了头。
靡初和楚池暝顿时抓住了昏迷两个字,心中思绪如潮。
“她是如何受伤的?”
二人同时脱口而出的话,让几人不由得一愣。
“啾—”
玄翼妖鹏朝外长鸣,将身下之物藏回羽毛中,随后振翅向了外面。
靡初几人紧随其后,眨眼间,石洞里空无一物,只留下了方才掉落的那颗丹药。
……
“你别告诉我,她是掉下了这深不见底的断崖下?她那么蠢吗?”
苏蔺望着下面缭绕的白雾,喃喃开口。
“啾—”
玄翼妖鹏猛的一撞,苏蔺一个不稳,只听见一声大喊,他摔下了断崖。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也接着往下跳去,玄翼妖鹏猛冲而下,快速的越过了他们几人,先一步到了崖底。
在他们几人快要落地时,张开了双翅,将他们稳稳接住,它似是故意一般,在接近地面时,身形一抖,在边缘的苏蔺再次摔了下去。
“哎哟喂—,哎哟—”
苏蔺龇牙咧嘴的揉着腰哀嚎,手在地上一顿乱摸,摸到一根木棍,便杵着它站了起来。
“你这死鸟,故意的吧—”
“好多骨头,全是白骨…”
江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出声。
齐诀清几人脸色惊骇,望着这皑皑白骨,头皮发麻,后背升起了一片寒意。
苏蔺哀嚎的声音戛然而止,余光瞥见手中握着的木棍,惊喊一声,慌忙丢向了远处。
“怎么可能,按照这些白骨的数量,至少几百人,为何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齐诀清不解的问着,可此时,无一人能够为他解答。
“啾—”
玄翼妖鹏再次叫了一声,带着他们去到了吞噬兽的尸骨之处。
而吞噬兽的血肉早已被尖嘴鹫啃食,只有丝丝散散的肉条挂在了那巨大的骨架之上。
“这是什么妖兽,怎么会那么大,而且,看周围的狼藉,可想而知,这一场战斗是怎样的激烈”。
李铭围着吞噬兽转了一圈,啧啧摇头感叹。
不由得佩服起楚池暝口中的阿姐。
他道:“楚池暝,你阿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有机会,能否带我们认识认识?”
楚池暝笑笑道:“好啊,若有机会,我带你们去我家看看,那里很大也很美,你们定会喜欢的”。
离木见状不由得皱眉,张了张嘴,却又闭紧了。
“啊—”
苏蔺突地大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屁股,愤怒的盯着身后的玄翼妖鹏。
“你能不能别只盯着我,你的嘴那么长,那么尖,很疼的”。
他刚说完,玄翼妖鹏伸出了脖子,再次啄着他。
李铭似是明白了它的意思,开口道:“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们,这里的白骨是它杀死的,而这只妖兽,是他的阿姐杀死的,所以,她才会处于昏迷?”
“啾—”
玄翼妖鹏点着头,随后翅尖指了地上的白骨,又指了指天上,最后指了指吞噬兽。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然后被这只妖兽吃掉,最后化为了白骨?”
而这次,几人都明白了它的意思。
“无论如何,既然被我们发现了,定要查清楚这一切,不若我们先回宗门,向师尊禀报”。
齐诀清转身看着几人,满脸肃穆且认真。
“不行—”
楚池暝蓦地开口,“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何人所为,我们谁也不清楚,贸然说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齐诀清皱眉道:“池暝,我师尊,上衍宗宗主,你见过,为人正直,大义,你说这话,是不相信我?”
李铭叶泠几人也将视线投到了楚池暝的身上,眸中充斥着怒火。
“并非不信你,是不信你的师尊”。
楚池暝定声回答,对着几人的怒火,他仍旧不惧。
而离木也悄然间来到了楚池暝的身旁。
“楚池暝,你别太过分,你竟敢怀疑我师尊…”
齐诀清咬紧了牙,向来温润的脸上,也出现怒意。
楚池暝道:“我不仅怀疑你师尊,我还怀疑各大宗门,当然,你们也可以怀疑我阿姐”。
“只是,我相信我阿姐,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
“哎呀,如今你们争论这些有何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为何不自己先将事情查清楚,最后再下定论”。
叶轻意见他们几人争吵,一锤子砸在他们中间,嫌弃的开口。
“楚池暝,你听好了,我师尊也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天理难容的事情”。
说完,齐诀清甩袖离去,迫不及待的去调查此事。
而他也不知晓的是,他口中的师尊此时来到了一处暗室。
严弋手中拿着一根烛火,静静的点亮了眼前的排排明灯,看着逐渐被烛火点亮的暗室,他不禁挑了挑眉。
“终于亮了,不容易啊!”
他敲了敲酸涩的胳膊,不禁感叹。
“既然累,何不放弃?”
“尊上此言差矣,做事哪能半途而废,既做了,便要做到最好”。
严弋转过头,望着来人,浅笑道。
“你可真是贪心”。
来人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嘲讽和不屑。
“是啊—”
“是挺贪心,可那又如何呢?”
“可尊上,您,又比我,好到哪去”。
说完,他大笑着走了出去,笑声在这空荡荡的暗室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