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投放的第二天，江城各大bbS论坛上，悄然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某外贸公司。
白领丽莎趁着午休前的最后十五分钟，熟练地打开了本地一个生活分享bbS，开始“摸鱼”。就在她浏览着各种八卦帖子时，页面侧边栏一个不断轮播的图片广告，吸引了她的注意。
图片上，一个金黄酥脆的鸡腿堡被从中间切开，鲜嫩多汁的鸡肉和翠绿的生菜清晰可见，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那股诱人的香气。图片下方，一行醒目的红字写着：“赵氏炸鸡，午市特惠鸡腿堡套餐！离您最近的门店：中山路店，仅800米。”
丽莎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时间，果断关掉论坛，拿起自己的小坤包。“今天中午，就决定是你了！”她踩着高跟鞋，步履轻快地走向了公司楼下的那家“赵氏炸鸡”。
下午四点半，赵氏炸鸡建设路门外。
王大妈看着眼前这条几乎拐了个弯的长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还没到晚饭饭点，怎么就这么多人排队？她是被自己正在上大学的儿子一个电话催过来的。儿子在电话里兴奋地喊着，说在论坛上看到了他们家附近新开了一家“赵氏炸鸡”，让他妈务必帮忙买一份全家桶回来当晚餐。
“唉，现在的年轻人。”王大妈摇了摇头，排在队伍里，忍不住和前面的一个大姐搭起话来。
“大妹子，今天这家店是有什么特别活动吗？怎么人这么多？”
前面的大姐回过头，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谁说不是呢！我是在市中心上班的女儿，特意打电话回来，指定要吃这家的烤鸡。说是她们办公室好多小年轻中午都去吃了，馋得她不行，非让我下班前先来排队给她买上。”
王大妈一听，顿时找到了共鸣：“可不是嘛！我那臭小子也是，不知道在网上看见了什么，非说这是‘神仙炸鸡’，必须吃到。现在的孩子啊，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队伍里，类似的对话还在不断发生，排队的，竟大多是接到了家里“小祖宗”指令的父母们。
深夜十一点半，某大学男生宿舍。
刚在《生化世界》里结束了一场恶战的游戏高手钱小华，心满意足地切出游戏，准备去猫猫论坛的专区，把自己刚刚总结出来的一套“军事区潜行攻略”分享出来顺便晒一晒自己满改的ak47。
就在他打开论坛，准备发帖时，一幅巨大的、金灿灿的烤鸡图片，“duang”地一下占据了论坛的整个页眉广告位。那油光发亮的外皮，鲜嫩的肉质，在深夜里对他的肚子，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极度郁闷的钱小华，愤愤地在论坛灌水区发了个帖子，标题是——《论坛主深夜放毒！还有没有王法了！》
然而，帖子发出后，下面的回复却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楼主你发的什么图？我这里怎么没看到？广告不还是之前那个‘学电脑，到xx’吗？”一个Ip地址显示为外省的网友回复道。
“对啊，我的也是，没看到什么烤鸡啊，楼主你是不是电脑中毒了？”另一个Ip在邻市的玩家也附和道。
第三天，赵氏炸鸡公司总部。
赵大刚正听着各个区域经理汇报本周的销售计划，对于两天前投出去的那五万块广告费，他几乎已经忘在了脑后。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尝试，没指望能有多少效果。
就在这时，他的秘书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赵总，不好了！中央厨房那边……告急了！”
“告急？”赵大刚眉头一皱，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备货或者供应链出了问题，“是鸡肉断供了，还是冷库出故障了？”
“不……都不是！”秘书喘着气，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奋和不可思议，“是……是各个分店和加盟商的要货电话快被打爆了！他们都在疯狂地要求加货，说店里的所有东西，全都卖断货了！中央厨房现在的库存，根本顶不住！”
赵大刚愣住了，他惊喜地站起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张瑞的手机。
“张总！我的好兄弟！你那个广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真有这么大的效果？！”电话一接通，赵大刚那激动的大嗓门就传了过去。
电话这头的张瑞，正平静地看着后台那条陡然拉起的“赵氏炸鸡”广告点击曲线，他笑着解释道：“没什么魔法，赵哥。我只是用算法，在对的时间，把你的炸鸡，推送到了那些最饥饿、也最想吃炸鸡的人面前而已。”详细的电话里给赵大刚解释了分时段分ip投送的方式。
与此同时，在一个名为“华国bbS站长联盟”的瑞龙聊天群里，另一场热烈的讨论也正在进行。
一个外地论坛的站长率先发问：“@江城老李，你们那几个论坛，是不是接了那个‘瑞龙广告联盟’的试点？效果怎么样啊？靠谱不？”
江城老李，正是本地一个知名生活论坛的管理者，也是参与这次试点的五人之一。他发了个得意的表情，回复道：“何止是靠谱，简直是神了！”
群里立刻热闹了起来。另一个站长抱怨道：“我们都快愁死了，服务器续费年年涨，都是自掏腰包往里垫钱。想接两个广告回点血吧，那些广告商恨不得把整个页面都贴满他们的狗皮膏药，广告一挂上去，用户投诉的私信就把我淹了，还有人被无良商家骗了，发帖骂街维权的，真是里外不是人。”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群里所有站长的共鸣。
江城老李看到这里，不紧不慢地打出一段话：“瑞龙这个就不一样了。首先，广告位很干净，就一个小小的图片，一点不影响浏览。其次，我这三天，一个投诉都没收到！最绝的是，这次的效果是真的好！我今天下午特意去那个‘赵氏炸鸡’的门店看了看，乖乖，排队的人都快排到马路对面了！”
他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消息：“我自己也好奇，去买了一份尝尝，味道确实不错。排队的时候听旁边人聊天，好几个都是说在论坛上看到广告，被馋过来的。”
江城老李的这番亲身验证，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前那些还在犹豫、观望，担心会影响用户体验的站长们，此刻彻底下定了决心。
“老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错不了！这联盟怎么加入？我也要申请！”
“算我一个！能精准投放还不被用户骂，这好事上哪找去！”
“x的，总算不用看那些广告商的脸色了，我也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