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玉牌破局,朝堂震动
沈清棠将那份名单轻轻折起,收入袖中。
她的眼神冷冽如霜,透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寒意。
“白芷。”她开口,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从这份名单上挑出十人,重点查他们在去年冬至期间的行踪,尤其是是否曾出入梁王府。”
“是。”白芷应声而去。
顾景珩站在她身旁,目光沉静:“你想直接递到陛下那儿?”
沈清棠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无半分暖意:“不错。这份名单背后藏着的不只是一个赵知微,而是整个梁王势力的布局。若能证明他们密谋已久,陛下再如何偏袒,也得掂量一二。”
“可这也意味着,我们正式撕破脸了。”顾景珩轻声道。
“早就撕破了。”沈清棠眸光一沉,“他们想让我死,我便让他们不得安宁。”
夜风悄然入内,拱手禀报:“小姐,夜探传信,最近三日内,已有两名名单上的官员秘密离京,似乎察觉到不对劲。”
“动作倒是快。”沈清棠冷笑一声,“看来他们是怕我们追得太紧。”
顾景珩眉峰微动,忽而道:“不如将计就计。”
“哦?”沈清棠侧头看他。
他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可以放出风声,说绣衣司正在调查一份‘涉及朝廷安危’的大案,暗示你已掌握确凿证据,逼他们主动跳出来。”
沈清棠略一思索,点头:“可以一试。但要做得巧妙,不能让他们怀疑是我们故意设局。”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与信任。
次日清晨,宫门初开,沈清棠便携密令入宫,直奔御书房。
皇帝正披着龙袍翻阅奏章,见她到来,神色略显疲惫:“沈姑娘又来做什么?”
沈清棠跪下叩首,语气坚定:“陛下,臣女有要事启奏。”
她取出那张名单,双手奉上:“此乃刺客身上搜出的名册,涉及多名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经查证,其中三人曾在去岁冬至期间频繁出入梁王府。”
皇帝面色一变,抬眼凝视她:“你是说,这些人与梁王勾结?”
“臣女不敢妄言,只请陛下彻查。”沈清棠垂眸低头,语气恭谨却不卑不亢,“若真是忠臣,自然不怕细查;若有隐情……也该水落石出。”
皇帝沉默良久,最终挥袖道:“此事朕会亲自过问,你先退下吧。”
沈清棠起身告退,刚走出御书房,便听身后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梁王进宫觐见——”
她嘴角微微一扬,脚步未停。
果然不出所料,消息传得极快。
当日晚间,京城街头巷尾便开始流传:“绣衣司近日查获一份密名单,牵连甚广,恐动摇国本。”
紧接着,又有流言四起:“绣衣司擅权,意图借势乱政,图谋不轨!”
沈清棠坐在侯府偏院的小厅中,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簪,神色平静。
“是梁王的反扑。”白芷皱眉道,“他已经开始制造舆论,试图让陛下对我们生疑。”
“很好。”沈清棠淡淡道,“越慌,说明他们越虚。”
顾景珩此时正好推门而入,一身青衫清爽,笑意却有些凉薄:“我已经安排好,在太医院那边放了话。”
“什么话?”沈清棠抬眸看他。
“就说梁王近来常服安神汤。”他轻描淡写,“你说,陛下会不会好奇,为何堂堂亲王,竟要靠安神汤才能入睡?”
沈清棠微微一笑:“聪明。”
顾景珩在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接下来,是不是该去他书房看看?”
沈清棠点点头,眼神幽深:“是该去看看,这位梁王殿下到底藏了多少不该藏的东西。”
夜风适时出现,恭敬禀报:“小姐,属下已查明,梁王府书房西侧墙角有一处暗格机关,平时极为隐蔽,只有梁王最信任的心腹才有资格进入。”
“那就让他没时间反应。”沈清棠站起身,披上斗篷,“今晚,顾大人陪我去一趟梁王府,如何?”
顾景珩含笑应允:“荣幸之至。”
窗外夜色渐浓,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夜探书房】
夜风呼啸,梁王府灯火稀疏,只有书房一侧隐约透出微光。
暗卫夜风早已在府外等候,见顾景珩与沈清棠一身黑衣轻装而来,立刻低声禀报:“西侧无人值守,但书房内有两名亲随守着,属下已安排妥当。”
沈清棠微微颔首,目光冷冽,“行动。”
三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掠入院中,脚步轻盈无声。
夜风出手迅速制住守门人,顾景珩则趁机推开机关暗格,露出一个狭窄的夹层入口。
“小心。”他回头看了眼沈清棠,声音低柔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关切。
沈清棠点头,率先钻入,顾景珩紧随其后。
夹层不大,仅容两人转身,墙上木架密布,堆放着各类卷宗。
她迅速翻找,目光锐利如鹰,最终停在一卷看似普通、实则边缘泛黄的奏折上。
她抽出展开,眼中骤然一亮——那竟是北疆三镇兵力调动的详细计划,署名赫然是梁王!
“找到了。”她低声开口,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意。
顾景珩接过一看,眉头紧蹙:“北疆是大宁边防重地,若真按此调兵……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棠将奏折小心收入怀中,语气冷凝:“这不是调兵令,这是叛国铁证。”
二人迅速退出夹层,恢复原状,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刚翻出院墙,夜风便迎上来低声道:“小姐,赵知微今夜已秘密召见数位心腹,似有动作。”
沈清棠眸光一沉:“他们察觉到了。”
顾景珩轻笑一声:“正好,让他们慌乱去吧。”
【绣衣呈报】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肃穆。
百官列班而立,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神色沉静却不掩倦意。
忽听宫门外传来一道清越女声:“臣女沈清棠,有要事启奏!”
众人侧目,只见一袭青衣的绣衣司副使缓步而入,步伐坚定,神色凛然。
她跪地叩首,取出那份密折,双手奉上:“陛下,此为昨夜于梁王府书房夹层搜得,内容涉及北疆三镇兵力调动计划,署名为梁王。”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皇帝面色陡变,接过大太监递上的密折,细细翻阅,手指渐渐收紧。
“赵知微!”他猛然拍案而起,震得殿内众人心头一颤,“你身为梁王府长史,竟敢私通藩王,图谋不轨!来人,将赵知微拿下,押入大理寺严审!”
赵知微脸色惨白,欲辩无言,被侍卫当场拖出殿外。
皇帝余怒未消,环视群臣:“还有谁,与此事有关?”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跑入殿中:“启禀陛下……梁王突染急病,不能赴朝。”
皇帝冷笑一声,眼神如刀:“病?朕倒要看看,他是真病还是怕了!”
沈清棠静静站在殿下,唇角微扬,心中却清楚——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她与顾景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凝重。
——真正的风暴,还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