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休弃之刑,寒门嫡女终脱枷
沈清棠站在议事厅中央,目光沉静如水,仿佛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不过是寻常家事。
可她心知肚明,这一局,是她真正的翻身之战。
李氏被押出府时,疯狂地嘶吼咒骂,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手遮天、掌控侯府多年,竟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掀翻在地。
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心如磐石的少女所赐。
沈梦瑶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她看着母亲被拖走的方向,眼泪夺眶而出,嘴唇哆嗦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不信,那个从小被她踩在脚下的“寒门嫡女”,竟能将她们母女二人逼到如此境地。
“父亲……”她忽然抬头看向高座之上的沈怀义,声音带着哭腔,“女儿知错了……求您饶我这一次……”
沈怀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晚了。”
话音落下,几名护卫立刻上前,将她拖起,粗暴地押下堂去。
“不!放开我!我不去洗衣房!我是侯府小姐!我是侯府小姐!”沈梦瑶尖叫挣扎,可她的声音再也没人理会。
大夫人王氏缓缓起身,环视众人,语气严厉:“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外传。违者,家法处置。”
众人纷纷低头称是。
议事厅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檐角残雪随风轻落,打在窗棂上发出细微声响。
沈清棠缓缓松了口气,只觉肩头重担稍减。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侯府虽已清除毒瘤,但真正能让她立足于此的,还得靠她自己一步步稳固根基。
她正思索间,忽听一道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响起:“小姐,老奴愿随你离府。”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深青色布衣的老嬷嬷缓步走出,正是柳嬷嬷——当年服侍过她母亲苏芷兰的老人。
沈清棠眼圈一红,快步上前扶住老人的手臂,哽咽道:“嬷嬷……您何必……”
柳嬷嬷慈爱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夫人临终前,曾托付老奴好好照看小姐。这些年,我一直未能尽责,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沈清棠心头一颤,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
她自幼便知亲情为何物,母亲早逝,父亲早亡,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
如今,这位年迈忠心的嬷嬷愿意陪她走下去,她如何不感念至深?
她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颤抖却坚定:“有嬷嬷在身边,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厅中众人见状,皆是一叹。
有人低声议论:“到底是夫人留下的旧仆,忠心不二。”
也有人暗暗感慨:“沈小姐这番作为,确实配得起侯府嫡女的身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步伐稳健而从容,似缓实急,每一步都踏在人心上。
紧接着,一道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气息的身影走进大厅。
顾景珩一身素白长衫,眉目如画,嘴角含笑,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一眼望向沈清棠,目光温柔了几分,随后扫过满厅众人,最后停在沈怀义身上。
“见过侯爷。”他拱手行礼,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
沈怀义微微皱眉,显然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出现。
“神医怎会在此?”他问道。
顾景珩淡然一笑,目光转向沈清棠:“我来接她回家。”
厅中众人顿时哗然。
“什么?回家?”
“她是侯府嫡女,还能回哪里去?”
“难道……顾神医要带她离开侯府?”
一时间,各种猜测与议论四起。
沈清棠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顾景珩不是来看热闹的。
他是来帮她彻底脱离侯府枷锁的。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冷静与矜持。
顾景珩站在她身侧,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如水:“从今往后,沈小姐不再是寒门嫡女,而是我顾家之人。”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连沈怀义都不由得站了起来,神色复杂。
他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这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承诺,而是一个信号——一个让整个京城都要重新审视沈清棠身份的信号。
侯府之外,再无桎梏。
而顾家,不仅有将军府的背景,更在朝中地位尊崇。
从此以后,沈清棠将不再只是侯府的一位受气嫡女,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上之人。
这一刻,所有曾经欺辱过她、贬低过她的人,都在她面前显得无比渺小。
沈清棠望着顾景珩的侧脸,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这个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用最温柔的方式,护她周全。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而立,宛若一对璧人。
厅中众人皆知,这一夜之后,沈清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顾氏现身】
议事厅内,余音未散,众人的目光还停留在方才那一幕——李氏被押出府时的癫狂嘶吼,沈梦瑶被拖走时的哭喊与挣扎。
大夫人王氏威严扫视一圈后,众人皆低头噤声。
就在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厅门再次被推开,一道素衣身影缓步而入。
顾景珩来了。
他一身素白长衫,在这寒冬腊月里显得格外清冷,却丝毫不显单薄,反倒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贵气。
眉眼如画,唇角轻扬,仿佛只是随意一笑,便能让人失了呼吸。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落在沈清棠身上,眼神温柔,却又藏着几分笃定。
“见过侯爷。”他拱手一礼,声音温润如玉,语气却不卑不亢。
沈怀义眉头微蹙:“神医怎会在此?”
顾景珩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沈清棠,缓缓道:“我来接她回家。”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有人惊呼:“什么?回家?她是侯府嫡女,还能回哪去?”
也有人低声议论:“难道……顾神医要带她离开侯府?”
沈清棠怔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
他是来帮她彻底斩断与侯府的枷锁。
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以一种最体面、最坚定的方式,将她护进自己的羽翼之下。
“从今往后,沈小姐不再是寒门嫡女,而是我顾家之人。”
这句话掷地有声,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湖心,激起滔天涟漪。
厅中众人纷纷抬头,神色各异,或惊愕,或艳羡,或不甘。
连一直端坐主位、不动声色的沈怀义也不禁站起身来,脸色复杂。
顾景珩这话,不仅仅是承诺,更是宣告。
顾家是什么地位?
二品将军府!
朝中权势滔天,军政两界皆有根基。
如今顾景珩亲自登门,以如此姿态说出这番话,无疑是向整个京城昭告:从此以后,沈清棠再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寒门嫡女”,而是他顾家的人。
侯府众人看向沈清棠的眼神变了。
从前是轻蔑,是不屑,如今却多了几分敬畏与忌惮。
沈清棠望着顾景珩侧脸,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两人并肩而立,宛若一对璧人,气质迥异却莫名契合。
【侯府新生】
厅内气氛逐渐恢复平静,大夫人王氏起身宣布重整府务。
“即日起,张铁山升任府中总管,统领内外事务,赵文远革职查办,听候发落。”
张铁山闻言上前跪拜谢恩,目光沉稳坚定。
曾经那些仗势欺人、刁难沈清棠的奴仆们,此刻皆低下头,不敢对视。
沈清棠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囚禁她多年、令她步步维艰的侯府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转身离去,再无留恋。
门外,风雪正盛,天地苍茫。
顾景珩牵来一匹白马,轻轻扶她上马。
沈清棠回首望了一眼那朱红大门,终于松开紧握的手掌,仿佛真正放下了什么。
马蹄踏雪,渐行渐远。
而在百里之外,一辆囚车正驶离京城,车厢内,李氏披头散发,眼中却藏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她忽然低声道:
“别高兴得太早……还有人等着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