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齐王府内。
东宫暗潮涌动,萧瑾瑜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派探子前往东宫查探,得知东宫在查西山。
他勾了勾唇,脸上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西山皇庄,萧瑾衍,先是淮州漕运,后是西山…个中滋味复杂,你怕是也从中获利不少。”
“哼,本王早晚有一天,会抓到你的把宁,将你踩在脚下。”
萧瑾瑜咬牙切齿说完,便片刻不想耽搁,当即去户部当差。
利用在户部的权力之便,开始暗中查探近几年与淮州漕运,西山皇庄两处有关的账目往来。
试图从中找出萧瑾衍的把柄,哪怕拿不到他的把柄,能为自己牟利也是好的。
这两处地方,可是官银用得最多,也最易获利的钱袋子。
心里有了期待,萧瑾瑜虽忙得团团转,却整日都是笑着的。
而此时,东宫内。
姜琬并不知道这些事,只安分地待在东宫,每日养花种草,逗猫逗鱼。
表面上是听从萧瑾衍吩咐,养精蓄锐。
实则暗中钻研那本从西山木屋带出来的册子。
册子里记载的内容,是以特殊字符排列,呈现,像是现代的加密文件,就连萧瑾衍也看不懂。
所以才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册子给了她。
“哎,东宫书库的书都要被我翻烂了,为何就没有一点点线索。”姜琬唉声叹气,抱着那册子。
如同在看一本天书。
可看着看着,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东宫书库里没有记载,或许现代有呢。”
姜琬双眼放光,仿佛抓住了真相,不再拘泥于古代思维,她将那些古书丢到一边,在脑子里搜罗现代解密的法子。
在原书中,似乎是有提到过这个密语的。
好像是出自一首诗…
“诗,诗…唐诗三百首?”姜琬皱了皱眉,抱着试试的心态,从诗词下手,试图破译密语规律。
终于,在她数日苦思冥想,熬了几个大夜后,那密语的形态也越来越清晰。
姜琬一拍脑门,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张嘴嘟囔:“竟然是诗经里的移位密码,不过,这个册子的主人倒是警惕。”
“每一页都是不一样的密语,要我一一解开,怕是要累死了…”
可就算累死,也比被杀头要强。
想清楚其中的荣辱是非,姜琬干起活来越发卖力,短短半日,就翻译了好几页册子。
有了突破口,她再往下解开密语便不难了。
但随着册子往下,姜琬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这东西还真是变态,像是个监控器,监视了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
她呢喃着,继续翻阅,册子里记载的并非是他们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是一个含有具体计划的册子。
而是一份份“监控”,如同观察记录一般。
将宫中每一个皇子,公主幼年的习性,喜好,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弱点,都一一仔细记录。
姜琬看得震惊,忍不住咂咂舌,脑中突然浮现萧瑾衍那张脸,红唇微微勾起:“也不知道萧瑾衍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也和现在一样暴戾残忍吗?”
怀揣着满心好奇,姜琬连忙在册子里寻找萧瑾衍。
奈何翻译完后,她再次傻眼了。
“奇怪,萧瑾衍的记录为何如此详尽,连一天出几次恭都记上…”
空旷地房间内,逐渐响起翻页的沙沙声,册子里关于萧瑾衍的部分,足足占了一大半。
“元后嫡长子萧瑾衍,幼时怕黑,对月季花粉过敏…”
“不吃甜食,武学天才。”
姜琬呢喃着,翻遍了册子,却没发现萧瑾衍见红色发狂的记录。
看来他这个毛病,是后面才有的。
而册子中提到的元后,便是萧瑾衍的亲生母亲。
原书中,元后早死,萧瑾衍也被继后针对,百般刁难,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彻底翻不了身。
简直是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可依照册子所说,元后盛宠不衰,身子康健,为何会突然撒手人寰?
她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合上册子,神情沮丧。
“早知道当初就仔细看看原书剧情了。”姜琬撇撇嘴,眼中都是后悔:“依册子所说,元后的死恐怕还大有文章。”
说完,她便感觉身上有些冷,下意识搓了搓胳膊。
“罢了,我还是全部记下来,也好想办法与萧瑾衍商议对策。”
她拿起册子,继续破密,随即将破译的内容一一记下。
看出元后死前记录的异常,姜琬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稳。
“皇后,会是她害了元后吗?”
“若是如此,这东西便不止关乎前朝,更有可能直接导致了萧瑾衍见红发狂。”
毕竟,童年的创伤,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心里想到萧瑾衍,姜琬深吸一口气,突然有些可怜他。
或许现在唯有将册子完全破译,探寻出元后真正的死因,才算是能帮到萧瑾衍。
思及此,姜琬也卯足了劲,每日都尝试破密。
这一日。
她正给萧瑾衍打扫着书房,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一本书。
书顺着架子掉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姜琬刚要弯腰捡起来,却发现兵书中夹了什么东西。
“咦,这是什么东西?”她目露疑惑,眨巴着一双杏眼,从兵书中拿出了那个东西,是一个小像。
一个女人的小像,单看面相,还是一个温柔婉约的美人。
“奇了怪了,来东宫这么久,未曾见萧瑾衍对谁动心,怎得兵书里还藏人小像。”她忍不住想笑。
可心里莫名酸酸的,一想到萧瑾衍和别人情投意合,她便觉得心烦。
姜琬撇了撇嘴,默默安慰自己,好歹是自己的夫君,对其有占有欲是正常的。
反正她都要走,萧瑾衍后宫佳丽三千人,一万人,与她都没有任何关系。
姜琬刚想替他把小像放好,目光却被小像衣襟上的图案吸引。
“这图案,怎么这么熟悉…”她眯起眼睛看了片刻,瞳孔骤缩:“是飞鸟图案,这里怎么也有飞鸟印记?”
“难道萧瑾衍早就知道了飞鸟是谁,这段时间都是故意为之,混淆视听。”
她皱着眉,心里不住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