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查尔的部族,最近都没有十字架可以捆绑,因为回来的人都是缺少一只胳膊的,不用说,都是出自达月儿的手笔。一开始是巡查队,后来是追杀她的人,刚开始还回来几个断臂的人,都被巴查尔绑在木头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后来,回来的人越来越少,就只有两种结果,回来和永远不回来。巴查尔有点急了,自己本来杀了达尔干,以为这大漠就再无人敢跟他对抗,没想到,部族之间的纷争,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还凭空多出个达月儿,这简直噩梦一样的存在。
多年前的大漠,跟现在一样,所有的部族,互相的争斗,一个连裤子都没有的男孩,连自己是什么部族的都不知道,出生就被带着走,一会在羊圈,一会在牛圈,冷的时候也就只有抱着这些牛羊取暖,唯一的好处就是,半夜饿的时候可以跟牛一起吃,也可以吃牛剩下的,坏处是不太好吃,好处是根本吃不完,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过了几年,男孩连说话都不会,只是跟着牛羊一起,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一只羊或者一头牛,他不知道,改变他一生的一天就要来了。
这一天,男孩依然在跟自己的伙伴在一起,已经长大的他,不知道谁给了他一块羊皮,只能勉强挡住上半身取暖,下半身几乎完全裸露,也没有人管,偶有几个蛮兵还会把他弄到角落里面凌辱一番,男孩疼的几天都无法行走。今天那几个蛮兵又来了,男孩眼中已经没有光,看见这几个吃罪的蛮兵,自己只能乖乖的站在角落里,跟牛羊一样撅着屁股等待着。
“哈哈哈,我的小羊,今天很乖啊,一会爷舒服了,给你肉吃。”一个蛮兵看见男孩在那等着,大踏步的走过来。
“啊……”男孩没等到撕心裂肺的疼,听到的是一声惨叫,等他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张狰狞的脸,这张他从未直视过的脸。
后面的几个蛮兵也在没有进来,抛下男孩,一声声的惨叫,响彻部落,一匹匹快马在部落中穿梭。男孩知道,这是部族被人攻击了,这还是自己被抓到这个部族之后第一次受到这样大规模的攻击,恃强凌弱,永远都是那么的快,让人感觉跟没发生一样,剩下的就是收割,收割部族的牛羊,部族的女人,部族的男娃。牛羊用来吃,女人用来发泄,而男娃,比女人还要惨,要做牛羊不如的事情,还偶尔的也被作为发泄对象,一旦长大,如果还没有被别的部族抓走,那就是永远的奴,身上要有牲口一样的印记,手脚要到这脚镣手铐,只有干活的时候才会摘下来,这一生无论怎么努力,也就是一个奴,能看见的天,也只有巴掌大。
“哈哈,快看,这牛圈里面还有一只小公羊,一起抓了,回去送给长老,长老一定很喜欢这样的。”一个蛮兵来抓牛羊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男孩,顺手就把男孩直接扔上了车。
男孩无动于衷,自己还不如一只羊,被人抓到车上,男孩眼中露出一丝从没有过的欣喜,他的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还滴着血,趁人不注意,他大口的咬断吞下去,恶心了几口,但是还是咽下去了。再看他被带走的牛圈里,刚才那个蛮兵,裤子上全是血迹,明明是被砍中后背,不知道为什么下体全是血,他也不需要知道了,因为没多久,他就会变成野兽的粪便来回归自然。
新的部族,一切都是新的,但是对于男孩来讲都一样,也不一样,之前他住的是牛圈,在这里他是住的帐篷,还破天荒的被洗了个澡,给看一身衣服。日夜在长老的帐篷里伺候着长老,看着长老在帐篷里对各个部族抢来的女人发泄着,偶尔也会带上他,但这总好过在牛圈。
“你叫什么名字?”长老在发泄完时候看见这个男孩问道。
“我没有名字。”男孩回道,没有一丝的感情,也没有害怕,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杂种,哈哈哈,给你吃我的种子,你是何等的荣耀。”长老说着把自己啃完的一块骨头,上面还有点肉渣扔给男孩,男孩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谢谢,抓起来就是撕扯着,那长老拿着一个马鞭在一个女人身上抽打着,那女人发出声声惨叫,那男孩跟没听见一样,依然还在啃着骨头。
“你,你过来。”长老喊着那男孩。
“嗯”
“去抽她。”长老把鞭子扔给那男孩,男孩扔掉手里的骨头,捡起鞭子,在那女人身上肆意的抽打,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根本停不下来,也没人让他停,长老在这一声声惨叫声中睡着了。
“怎么停了,我没让你停……”长老醒了,因为听不见女人的惨叫,抬头一看,男孩并没有停,依然在用力的抽打着女人,而那女人,身体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显然已经气绝身亡有一会了。
“好,好养的,你过来。”长老似乎很欣赏这个男孩。
男孩扔下了鞭子,手上身上崩的都是血,面无表情的来到长老面前,不知道这回等待自己的会是肉骨头还是什么,因为他的命运从来不是他自己控制的。
“把衣服脱了。”长老看着男孩说道。
男孩没说话,直接就把衣服脱了,光着站在长老面前,这是一个瘦的几乎皮包骨的男孩。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长老说着在旁边的火堆里拿出来一个烙铁,这是部族给牲口打记号,防止走失的标记,已经烧的通红。
“抬起手。”
男孩听话的高举双手,长老用烙铁在他的胸侧使劲的戳了下去,长老本想听见男孩的惨叫声,但是却什么都没听见,只闻见了焦糊味,接着男孩就晕倒在地。
没有风沙的大漠,天还是很蓝的,白云呈任意形状流动着,如果运气好,还能闻到草地的味道。男孩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蓝天白云,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色,原来世界这么美,天这么蓝。刚动了一下,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彻底醒来。
“你醒了,你小子命好,长老看上你了,以后你就伺候长老一个人了。”一个随车的蛮兵看见男孩醒了说道。
男孩没说话,其实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回头看看,自己在一辆车上,但是这次不是运牲口的车,是运帐篷的,这应该是部落在转场,自己这辈子虽然很短,但是也第一次躺在如此柔软的地方,即使别人觉得这帐篷是硬的,在男孩这里,这已经是最软的了。好景总不会很长,男孩的记忆里连杀戮都很少,都是屈辱和被屈辱或者屈辱别人,男孩在一次一次的部落争斗中被抢走,被标记,被重新标记,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胸下面多少印记了。男孩长大了,比想象的要高很多,要壮很多。依然在服侍长老和养牛之间存活,今天,部落又一次被攻击。男孩已经长成男人,恰好在长老的房间里面,看着长老在发泄自己的兽欲,外面的喊杀声震天响,长老来不及发泄完自己的欲望,起身开始穿衣服,准备出去迎战,最近大漠来了一个人,一个中原的战神,到处攻打部落,让部落称臣,打不过就称臣,但是现在还没听说有打的过的。男孩在后面,拿起长老的刀,一步一步的走向长老。
“你要干什么,把刀给我,你个没用的东西!”长老还没完全穿完衣服,看着男孩拿着刀过来,赶紧要他把刀给自己,毕竟这个长得比自己还要强壮的少年拿着刀还是很有威胁的。
“我想换个活法。”男孩就简单的三个字。
“你给我老实的待着,看好这只羊,看我回来一起收拾你俩。”长老不知道是没听清男孩的话,还是压根就没多想。男孩一刀劈下去,长老连声惨叫都没有,直接被劈成两截。
“啊……”长老床上躺着的女人看见这一幕,一声惨叫。
男孩看了一眼那女人,一刀劈下去,女人也没看声音,他看了看,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男人的欲望,脱掉自己的裤子,在那女人身上大力的发泄着,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虽然那女人的脖子还冒着鲜血,这反而让他更兴奋,发泄完了,把刀扔在一边,裤子也没穿,径自走出帐篷。
“你是奴,你的长老呢?”马上一个女人带着面纱,用弯刀挑起男人的胳膊看到胸下那烫的已经看不清是什么的标志。
“我杀了他。”男人淡淡的道,似乎这一刻生命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吃过饱餐,杀了自己想杀的人,还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这一切对于他来讲,人生似乎已经圆满了。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继续问道。
“巴查尔。”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有了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名字,反正后来大家就都叫他巴查尔。
“你自由了。”女人提刀飞奔,把前面过来的一个蛮兵砍翻。
“你是谁?”男孩似乎这一刻成长为男人了,第一次问别人话,但是女人已经走远了。
“她是狼族达月儿,大漠之花。”一个中原打扮的男人看见巴查尔,直接告诉他道。
“达月儿……一个女人……”巴查尔嘟囔着走进了帐篷,捡起长老的弯刀,又找了些值钱的玩意,还把刚才那女人的耳朵割掉塞进了嘴巴里,趁人还没有来到这个帐篷,在后面悄悄溜走了。这一夜,在大漠中,看着月光和星空,他从不知道自由原来是这样的滋味,自己该何去何从,抬手看见自己胸下面的印记,厌恶至极,随手拿起弯刀在那印记上割来割去,直到除了刀疤再也看不见东西,才放下刀,那一刻,他释然了,也昏睡过去。
“达月儿,臭娘们,她人现在在哪里?”巴查尔把绑在十字桩上的人砍得稀巴烂,折磨他们已经没法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了,他要去找达月儿,要抓住她,占有她,这是多年之后,他又一次听见达月儿的名字的第一想法,那是自己的来时路,只有把达月儿占有了,他才能感觉自己是真正的主人,而不是在这大漠到处发泄的畜生。
“之前回来的人说在客栈南面,遭遇了,他们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下面的蛮兵从来没有看见巴查尔如此生气,巴查尔多年来在大漠也是东正西讨,也从没受过如此的屈辱,在他这里,屈辱比杀了他更可恨,他不想再有屈辱,要以命相搏。
“来人,上马,跟我杀过去。”巴查尔在帐篷里拿出了一把弯刀,这就是当年杀死长老带走的那把弯刀,现在是时候了,只有它能让自己觉得自己真正的来到过这个世界。
所有的人都马,跟着巴查尔一起冲出营地,说是一个部落,巴查尔没有图腾,若非说,更像是一伙马贼,唯利是图,谁给利益就跟谁结盟。
在这荒凉的大漠,一人一马尽显孤单,但是两人两马也好不到哪去,何况还被一群人包围着,这二人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换过衣服了,马上,衣服,都是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如果是自己的,那就不太理想,一定是受了重伤。
“达月儿,你们狼族已经没有了,达尔干也被大王杀了,我不管你在哪来,现在大漠已经不容你,除非……”一个蛮兵头领带着一群人已经把二人团团围住,看这马喘气的样子,应该是追了很久,但是那二人的马似乎并不累,那应该是寻了很久。
“除非怎样?”达月儿在马上淡淡的说道。
“除非你跟我们走,伺候我们大王,当他帐篷里的羊,哈哈哈哈,就饶你一死,哈哈哈……”说完这句,所有蛮兵也跟着一起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觉得女人被占有就很可笑,侮辱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说话的时候不骂人,不侮辱人,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就不会说话了。
“你们……”季宛有点生气,觉得他们在侮辱自己的母亲。
“宛儿,跟死人说话干什么!”达月儿淡淡的道,似乎眼前这一群蛮兵都已经死掉了。
“臭娘们,等你当羊被骑的时候,怕就叫不出这个声音……”声音戛然而止。
“还会这个,练得不错。”达月儿看着季宛手里拿着一把弩机,而对面那人的脖子上直直的扎着一支弩箭。
“给我杀,那娘们要活的……”那蛮兵再也不相信这俩人能投降了,一声喊杀,众人一起冲将过来。
“你怕吗?”
“娘,这几个人还不至于吧。”季宛一脸的不屑。
人没等跑到地方,后面长长的羽箭,把那些人直接射落马下,等季宛和达月儿反应过来,过来的也就剩下那几匹战马。
“有埋伏……”后面的蛮兵喊道。
“快撤……”剩余那些蛮兵没有领头的,见还有埋伏,赶紧撒腿就跑。
“娘,追吗?”
“等等,看看是什么人。”
“娘,弟弟,真是你们俩啊?”对面跑过来一匹马,马上一个女人,手里也拎着一把弯刀。
“姐姐。”季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季宁嘛。
“弟弟,娘。”季宁也没下马,在马上施礼道。
“你带了多少人?”达月儿看季宁还不错,也没问别的。
“半个部落,能打的都带来了。”季宁是收到黑衣人的消息,说达月儿和季宛在附近被围攻,已经杀巴查尔的人几天了,这才带着部落所有的人来营救,自己已经失去了达尔干,不能再失去任何的亲人,即使在大漠,自己的战力不如达尔干,那也要倾其所有,来救自己的亲人。
“本来不想你参加,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找巴查尔,去报仇。”达月儿这一句,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季宁也没想到。
“娘,是否要从长计议,我们先回栖息地休整一下,你们俩也休息一下,再去不迟。”
“兵贵神速,巴查尔应该是在来的路上,我们人少跟他耗不起,这几日杀他的手下,已经激怒他,只要把他杀了,他的部族也就散了,没有图腾的部族在大漠是生活不下去的。”
“娘……”
“姐姐,你就听娘的,娘老能打了,你是不知道啊……”季宛刚要说,回头看了一眼达月儿,又咽回去了。
“狼族的勇士们,我是狼族的达月儿,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身体里流淌的是狼族的血液,我跟你们一样,我也是狼族的一员,我离开大漠太久,让我看看狼族勇士们的力量,让大漠知道狼群的厉害,今天,就随我一起,去找巴查尔报仇,找巴查尔血耻。”达月儿抽出弯刀,指向刚才那些人逃跑的方向。
“杀……”所有人都抽出弯刀,跟着一起冲将出去。
在这大漠,没有什么比追人更有趣的,巴查尔的蛮兵在前面跑,狼族的人在后面追,这不就是天然的导航,也算是引狼入室的一种,而且这次引的是狼群,愤怒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