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被她目光一扫，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僵硬，连连点头，冷汗直流。
夜无月冷哼一声，这才转身回到座位。
茶寮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再往这边看一眼。
“多事。”沈清淡淡道。
“为你出头，还嫌为妻多事？”夜无月不满地瞪他，在桌下用力掐了他的大腿一把。
沈清握住她的手：“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我徒增杀孽。”
“杀几个蝼蚁，算什么杀孽？”夜无月不以为然，但被他握着手，心中的戾气倒是消散了些，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除非……你心疼她们？”
“与你相比，她们不值一提。”
夜无月怔了怔，随即紫眸中漾开笑意，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这还差不多。”
经过这番小插曲，两人很快离开茶寮，继续赶路。
越往北行，人烟越发稀少，景色也愈发苍凉。天色渐晚时，马车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幻月洞天所在的山脉外围。
只见远处群山连绵，暮霭笼罩，其中一座山峰在夕阳余晖下隐隐泛着清冷的光辉，与其他山峦截然不同，想必就是幻月山。
山脚下有一处简陋的集镇，此刻却聚集了不少人，各色帐篷林立，显然都是冲着秘境而来的修士。
沈清和夜无月下了马车，立刻感受到了无数道或明或暗的视线扫来。
其中不乏气息强横之辈，涅盘境不在少数，甚至有几道隐晦的气息，让沈清都感到一丝压力。
“看来惦记这机缘的人不少。”沈清低声道。
“土鸡瓦狗罢了。”夜无月挽着他的手臂，姿态亲昵，紫眸中带着睥睨，“正好，人多才热闹。”
两人找了处相对僻静的地方扎营。
夜无月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顶华丽的帐篷，内部空间宽敞，铺设柔软，与这荒郊野岭格格不入。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秘境开启，怕是没时间亲热了。”
夜无月拉着沈清进入帐篷，布下隔音结界，便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倒在柔软的毯子上。
“无月，明日要紧……”
怎么这女人这么饥渴?
只要有机会就想跟他如此。
“正因为明日要紧，才更要放松。”夜无月在他腰间，俯身看着他，青丝垂落，搔弄着他的脸颊，
“怎么？怕为妻榨干你，明日腿软误事？”
她说着，玉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他的衣带。
沈清知道反抗无用，索性放松下来，看着她：“你似乎对秘境之行毫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
“阵法机关，为妻精通。守护妖兽，杀了便是。至于其他人……”
她冷笑一声：“谁敢跟我们抢，杀了便是。”
这简单粗暴的逻辑，倒是很符合她的风格。
“月华精魄只有一份。”沈清提醒道。
“自然是归为妻。”夜无月理所当然地道，“你嘛……为妻心情好了，分你点边角料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若是你今晚把为妻伺候得舒坦了，说不定为妻一高兴，多分你一些……”
沈清道：“在你眼里，似乎一切都可以用这种方式交易。”
“不然呢？”夜无月抬眸，紫眸中带着一丝戏谑，“你还有更好的筹码吗？你的心又不肯完全交给为妻。”
沈清沉默了片刻，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
夜无月惊呼一声，紫眸中却瞬间爆发出兴奋的光芒：“对！就是这样！让为妻看看你的本事！”
沈清低头，吻上她纤细的脖颈。
“唔……”
夜无月仰起头，喉间溢出愉悦的呻吟，玉臂缠上他的背脊，
“没错……就是这样……”
.....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帐篷内却春意正浓。
“夫君这般卖力，可是怕明日秘境之中，为妻护不住你？”
沈清平复着呼吸，目光落在帐篷顶端：
“各取所需罢了。”
“好个各取所需！”夜无月低笑，抬起身子，
“那你说说，方才那般，是你需，还是我需？”
“重要吗？”沈清侧头看她，黑暗中只能隐约看见她明亮的紫眸。
“重要。若是你需，便是你心悦为妻。
若是我需……那便是为妻魅力无双，你抗拒不得。”
沈清道：“你说是便是。”
“敷衍！”夜无月不满地掐他一把，重新趴下，“不过无妨，待取了月华精魄，为妻修为大进，总有法子让你心甘情愿说出口。”
沈清闭上眼，不再接话。
与这女人争论，永远占不到上风。
清晨，
夜无月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方轻纱，不由分说地罩在沈清脸上。
“戴着。今日人多眼杂，为妻不想那些腌臜目光玷污了你。”
沈清抬手欲摘：“不必如此。”
“必须戴。”夜无月按住他手腕，“要么戴着面纱，要么为妻现在就在你脸上划几道，你自己选。”
沈清还是放下手。
轻纱朦胧，反倒为他添了几分神秘。
天色微亮时，两人收拾停当走出帐篷。
夜无月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裙，却难掩眉梢眼角的春情与妖娆。
沈清则神色如常，只是眼下淡淡青影显出一丝倦意。
夜无月满意地挽住他手臂，朝秘境入口走去。
此刻幻月山下已聚集数百修士，三五成群，气息驳杂。
见他们走来，不少目光落在沈清身上。
即便遮了面容，那身风姿依旧引人注目。
“啧，又一个戴面纱的。”不远处，一个腰佩双刀的女子嗤笑，“现在的郎君都这般娇气？见不得风？”
她身旁同伴拉她衣袖：“少说两句，没见那女子气息深沉么？”
夜无月紫眸冷冷扫过，那女子顿时噤声脸色发白。
“夫君，你说为妻把那些看你的人都杀了可好？”
沈清淡淡道：“秘境将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夜无月轻笑，“待取了精魄，再杀不迟。”
两人寻了处空地等候。日头渐升，山巅清辉愈盛。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山腰处裂开一道光门，氤氲月华流转。
秘境开了！
人群骚动起来，争先恐后涌向光门。
“走。”夜无月揽住沈清腰身，化作一道紫影率先冲入。
穿过光门的刹那，天地变幻。
眼前是片荒芜戈壁，残月悬空，四周散布着嶙峋怪石。
“跟紧为妻。”夜无月握紧他的手，紫眸警惕地扫视四周，“此地阵法暗合周天星斗，一步错便是杀机。”
话音刚落，左侧传来惨叫。
几个修士触发了隐匿阵纹，瞬间被绞成血雾。
沈清凝神感知，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隐晦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