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赏花宴上可是演了出好戏,”一提起这个,司静茹又开始笑得说不了话,“流苏你给姜秣说吧。”
流苏站在一旁也捂嘴笑着,她缓了口气道:“就是昨日宫中的赏花宴,贤贵妃娘娘让凡是参宴之人,皆可带着自己看中盆景展示,还可与他人互相交换,最后再选出来最好看的盆景,头奖之人可有重赏。宴中带盆景去的人不少,不过后来孟小姐、赵小姐还有几家小姐,为了沈大公子带去的盆景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没打起来。”
一旁的江若云也掩唇轻笑,接过话头:“可不是嘛,那场面可真是热闹。一开始月珊带来的那位孟小姐,不知从哪里听说沈大哥的盆景是金丝牡丹,想要交换,后来得知此事的赵姌棠和几家本就倾慕沈大哥的小姐也想要,最后赵姌棠仗着自己贤贵妃的妹妹,非要独占那盆金丝牡丹,孟兰茵也不甘示弱,说是自己先看上的。”
姜秣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太知道他们的笑点在哪里,只道:“什么盆景这么多人争。”
司静茹道:“哪里是争盆景稀罕,分明是争盆景背后的人,沈大哥在京城本就受不少女子青睐,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流苏补充道:“后来几人吵得面红耳赤,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把旁边摆放的御赐盆景给碰倒了。”
江若云饮下一口茶水顺顺气,道:“最有趣的是,几人争了半天后才弄明白,那盆景根本不是沈大哥的,是钟御史家公子带来的,沈大哥的根本就没带盆景来,闹了大乌龙。”
司静茹噗嗤一笑,“然后赵姌棠气急,想找孟小姐理论,一甩手她的袖子带倒了花架!那盆金丝牡丹摔得粉碎不说,连带着把盛雪宜带来的兰花和贤贵妃娘娘最爱的盆景都给砸了。”
屋内有个小丫鬟不由道:“那贤贵妃娘娘岂不是气坏了?”
流苏点点头道:“贤贵妃娘娘当场就沉了脸,罚赵小姐闭门思过三个月,其他几个争执的小姐闭门思过一月。”
司静茹赵姌棠当时的表情,“她那会儿脸都绿了,又不敢顶撞贤贵妃,只能咬着牙认罚。听说在宫门口上马车时发了好大的脾气。”
绿箩给众人续上热茶,笑道:“好在当时沈大公子不在,若是场面许是更乱。”
流苏道:“说到这个,我昨日路过宫中花房时,看见孟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偷偷摸摸地在打听沈公子今日去向。”
司静茹闻言道:“她倒是执着。”
说完这事,江若云又让司静茹说廊州的事,最后又扯到别的事,直到姜秣回屋休息了,二人还在闲聊。
一早姜秣从被子里出来时,明显感受到了冷意,她快速起身增添衣物出门。
“流苏,小姐她们起来了?”刚到司静茹门口就碰到流苏顶着一双黑眼圈,“你这双青眼,昨夜可是没睡好?”
流苏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小姐和江小姐二人聊到天快亮才睡下,这会也没睡多久,我也不能睡,便在一旁听小姐聊天,”她轻打了声哈欠,“不和你说了姜秣,我得回去睡会,小姐一时半会也不会起来,你不用起这么早。”
瞧着流苏困得不行,“你快去睡吧。”
流苏走后姜秣坐在廊下,丝丝冷风让她没有困意。
“姜秣,你怎坐在这吹冷风,快进茶室里来。”绿箩道。
随后流苏跟着绿箩进了茶室,这会没人用茶,两人便在茶室里取暖。
绿箩起身在茶柜清点,“哎呀,小姐爱喝的碧螺春茶和龙井茶快没有了,”她转身看向姜秣,“索性现下无事,不如你同我去府中茶库拿些茶叶,顺道在院里走走如何?”
“好。”姜秣点头应道。
侯府茶库离静熙院有些距离,姜秣与绿箩二人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取茶叶时正好碰上了惠云。
看到姜秣,惠云惊喜的上前道:“姜秣,你终于回来了。”
见到惠云姜秣也有些惊喜,她问道:“这几月惠云过的可好?”
绿箩拿完茶叶从茶库出来,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上前道:“你不知道,在小姐回府第二日惠云便来找你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会我也不着急回夫人那,不如去那的亭子里说说话?”惠云微微笑着,提议道。
绿箩同意道:“好啊,小姐也还在睡着,回去也没什么事。”
三人一道走到近茶库外的小亭子里,绿箩和惠云二人都缠着姜秣,让她说说在廊州发生的趣事。
姜秣按着之前给墨梨说的内容,又给她们说了一遍。
惠云突然道:“对了,我昨夜听夫人和侯爷说,过几日四房的人要从庆州回来了。”
“四房?这么快?还以为得一年两才能回京呢。”绿箩有些讶异道。
“说是在庆州做了什么事,关于运河的,圣上大喜升了四爷的官职。”惠云解释着。
“四房为何会在庆州当官?”姜秣不解问道。
绿箩思忖片刻回道:“是四爷自己要去的,当时庆州原来的太守贪了不少银子,那时候朝中缺人,四爷便上书圣上去庆州。”
“庆州离并州也不远,四爷年节也回来过几次,不过四爷这人常板着一张脸,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比侯爷看着更凶。”惠云道。
跟着司静茹这两年,姜秣只见过一次四房的人,但他们来去匆匆,她对四房的人并没什么印象。
“我也有这感觉,不说这个了,”绿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在这聊了不少,也该回去了。”
姜秣几人起身准备朝静熙院回去时,碰上迎面而来的夏兰。
见夏兰过来,三人对视一眼行礼,“夏姨娘。”
夏兰嘴角微扬,目光扫视姜秣三人,“方才远远就看到你们三人坐在此地,可是在说什么趣事?”
惠云率先回到,“回夏姨娘,也不是什么趣事,只是碰上了说说话罢了”
姜秣抬眼朝夏兰看了一眼,不过短短三月不见,她感觉夏兰怎么又和上次不一样了,言行举止间都在有意无意的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