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哥哥前几天寄回来的信和银子。”
夜晚,墨梨走进姜秣的房间,将一封书信和一个装满银子的木盒轻轻放在她的桌案上。
姜秣为她倒了杯茶,自己坐在她身旁,拆开信仔细读了起来。
片刻后,她轻声道:“阿瑾还得再跑一趟镖,这次要去大渊,恐怕得快过年才能回来。”
墨梨双手托着腮,眼神黯淡下来,闷闷不乐道:“我都快一年没见到哥哥了……”
“姐姐,”她轻轻拉姜秣的衣袖,“哥哥这么久没有回来,会不会有危险?”
姜秣回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以阿瑾的身手定然不会出事,而且他答应过年回来,就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细想起来,墨瑾这趟镖确实已经走了大半年有余。见墨梨情绪低落,姜秣提议道:“不如明日带你和素芸去听戏可好?”
“真的?”墨梨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呀!”
姜秣笑着轻揉她的头顶,“天不早了,快去歇着吧,明天让翠姨多做几样你爱吃的菜。”
待墨梨离开后,姜秣变成一只飞虫,融进月色中。
在赵容钱的府中绕了一圈,依旧不见他的踪影,却撞见赵姌棠正在厉声训斥下人。姜秣心中暗忖,这赵容钱莫非是去了曲州,不再回来了?
最后寻人未果的姜秣,只得再度飞身返回玉柳巷。年关将至,赵容钱理应回京过年,不如等到那时,再过来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姜秣起身与墨梨一同练剑,素芸则在一旁静静观看。待姜秣练完,素芸走上前说道:“姜秣,以后我能跟你们一起练武吗?我也想学几招防身。”
“当然可以呀,素芸姐姐,以后我来教你!”墨梨一听,立刻拍着胸脯应道。
姜秣见素芸神情认真,不似说笑,便点头道:“好,你若真想学,不如明天就开始跟着小梨练练。”
素芸欣喜地扬起嘴角,说道:“好,我一定会好好跟小梨学。”
“上午咱们在院子里休息,下午去茶楼听戏,怎么样?”姜秣望向素芸。
素芸连连点头:“好啊姜秣,不过这次的茶水钱一定要让我来付。”
“好。”姜秣微笑着应下。
午后阳光正好,吃完翠姨做的饭菜,几人收拾妥当,便一同出 了门,去姜秣常去的茶楼听戏。
待到日照西斜,茶楼里的戏也唱到了尾声。素芸仍沉浸在方才的剧情里,眼眶微红,墨梨则兴奋地讨论着戏怜所演的角色如何。
三人慢慢往回走,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炊烟从家家户户的屋顶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回到家中,高怀与高义已经把院门的灯笼点亮。
“小姐回来啦!”翠姨从厨房探出头,“灶上热着桂花圆子羹,快去喝一碗暖暖身子。”
墨梨欢呼一声,率先跑向厨房。素芸和姜秣相视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厨房里弥漫着甜香的蒸汽。几人围坐在小桌旁,捧着温热的瓷碗,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这日,姜秣犯了懒,当阳光已透过窗户明晃晃地铺满了半间屋子,她才慵拥着被子懒洋洋坐起。姜秣朝窗外看了一眼,想着墨梨和素芸她们已经在铺子忙活了。
在床上缓了个劲,她才起身收拾,走到院中,躺在躺椅上看话本子,今日姜秣想着午时过后去茶楼听书,等到酉时再朝悠然山庄飞去。
中午吃了翠姨做的饭菜,临走前让她转告墨梨和素芸自己去山庄了。
来到常去的茶楼,姜秣拣了个临窗又不甚起眼的雅座,点了一壶碧螺春并几样干果蜜饯,支着下巴,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声情并茂的讲着故事,倒也惬意。
正听得入神,忽闻楼梯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夹杂着伙计殷勤的招呼,“几位客官,楼上请!”
姜秣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一行人正走上楼来。来的正是灵阳剑庄的几位弟子。
“姜秣!好巧,你怎么也在这儿?”洛青眼尖地看到了姜秣,欣喜地几步上前道。
姜秣心中微讶,但转念一想,他们既在京中逗留数日,来这茶楼也在情理之中。
“姜姑娘。”庄师兄和陶师姐也走上前来,跟她打声招呼。
“庄公子,陶姑娘。”姜秣起身回礼。
陶师姐知道洛青与姜秣相熟,便含笑道:“洛师妹,那我们先过去了。”
“好,陶师姐,我待会儿就来。”洛青笑吟吟应道。
付阿九与任程路过姜秣时,也皆朝她点头致意,姜秣一一回礼。
洛青在她桌旁站定,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好雅兴。”
“不过是休沐得闲,出来听听故事罢了,”姜秣让洛青坐在身旁的椅子,凑近压低声音问:“那明火教可有什么眉目了?”
洛青闻言神色微凝,四下望了望,凑近姜秣耳边轻声道:“昨夜司师兄召我们去书房议事了。说大理寺用尽手段,才从那三人口中撬出几句话,焚月谷的确是明火教在容国的据点,教徒已有近千之众。”
“近千人?”姜秣有些讶异,“这般规模,怕是谋划已久。”
“不错,你们的皇上已派人前往我们大渊交涉,明日我们不回剑庄,直接转道焚月谷查探。”
姜秣蹙眉提醒:“前几日那伙黑衣人身手狠辣,想必高手不少,你们小心。”
“放心,我们只在外围查探,不会正面交手,”洛青摆摆手,转而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得专心听说书,不然日后忙起来,可就没这闲情了。”
随后二人喝着茶听着说书,待姜秣听到酉时,起身往悠然山庄去时,洛青她们尚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