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U17垫底选手，我绑定了睡觉系统。
＞每次入睡都能在梦境训练场提升网球技能。
＞可这坑爹系统必须真睡才算数！
＞校内排名赛上，我顶着全场嘲笑秒睡球场上。
＞再睁眼，全场死寂。
＞手冢国光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刚才…那是零式削球？”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传说级技能，解锁深度睡眠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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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角落里，林默背靠着冰冷的铁丝网围栏，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击球声、鞋底摩擦塑胶地面的尖锐吱嘎，还有教练中气十足的吼叫。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本该是青春热血的背景音，此刻却成了最恼人的催眠曲。
他努力想撑开眼皮，可视野里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重影。那颗被高高抛起、带着凌厉旋转的黄绿色小球，在他涣散的瞳孔里分裂成了两个、三个……无数个光斑，跳跃着，嘲笑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
“林默！林默！醒醒！”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刺破嗡嗡的背景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训练时间打瞌睡？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林默一个激灵，猛地抬头，额头差点撞上竖在面前的球拍杆。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叉着腰、满脸不耐烦的队友张强。对方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像根针一样扎进他的视网膜。
“啧，我说怎么半天没动静，”张强嗤笑一声，用球拍轻轻拍打着掌心，“原来是又梦周公去了？怎么，昨晚上网打游戏通宵了？就你这训练态度，难怪垫底垫得那么稳当。”
周围几个队员的视线也瞟了过来，带着或轻蔑或怜悯的神色。林默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的重量，压得他抬不起头。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像样的音节。解释？解释自己绑定了一个必须靠“真睡”才能生效的坑爹系统？说自己每次入睡都能在梦里化身网球之神疯狂训练？这话说出来，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直接送去医务室。
他只能默默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球拍柄上粗糙的缠带。一股混杂着憋屈和荒谬的无力感从心底涌起，几乎要把他淹没。
就在昨天，他还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熬夜看《网球王子》热血沸腾，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就成了U17训练营里这个同名同姓的“林默”——一个天赋平平、努力不足、成绩稳居吊车尾的透明人。更离谱的是，脑子里还多了个自称“深度潜能激发系统”的东西。
系统界面简洁得近乎简陋：一个经验条，几个灰色的技能图标，以及一行冰冷的提示：【宿主当前网球综合评级：d-（不入流）。提升途径：深度睡眠。每次有效睡眠可进入‘梦境训练场’，提升相应技能熟练度。】
听起来很美？简直是噩梦！
因为这破系统对“深度睡眠”的要求近乎变态！必须是生理意义上的“真睡”，不能是假寐，不能是走神，更不能是“装睡”！更坑爹的是，它对睡眠环境的要求极其苛刻——不能有强光，不能有剧烈噪音，不能有频繁干扰……简而言之，在U17这种全天候高强度训练、永远人声鼎沸、永远活力四射的环境里，想安安稳稳睡个“有效觉”，难度堪比让越前龙马主动承认自己矮！
过去二十四小时，他尝试了各种办法。熄灯后躲在被窝里数羊，数到三千只，脑子反而越来越清醒；午休时溜到器材室角落，结果被找备用球拍的队友开门声惊得差点心脏骤停；甚至刚才训练间隙，他刚靠着围栏找到一丝困意，就被张强一嗓子吼得魂飞天外。
“第五次……”林默在心里哀嚎，“这是今天第五次入睡尝试失败了！别人穿越带的是龙傲天系统，我这算什么？失眠治疗仪？”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精神波动，符合‘逆境挣扎’情绪模板。被动技能‘强效安眠’触发概率提升1%。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入睡。】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深处响起，毫无波澜。
林默嘴角抽搐了一下。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入睡？这系统是来搞笑的吧？还“强效安眠”触发概率提升1%？有本事你提升到100%啊！他现在只想找个榔头把这破系统从脑子里敲出来！
“喂！发什么呆呢！”教练的大嗓门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林默！该你上场了！热身赛，对手张强！”
林默一个哆嗦，彻底清醒了。他抬起头，对上教练那张黑沉沉的脸，以及张强站在对面半场、一脸“终于能虐菜了”的兴奋表情。
握着球拍走上球场，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好奇的，看戏的，幸灾乐祸的。张强已经在对面蹦蹦跳跳地做拉伸，动作夸张，充满了表演性质。
“喂，林默，”张强隔着球网，声音刻意拔高，“待会儿可别又睡着了啊！不然我这一球打过去，砸醒了你多不好意思？”
哄笑声从场边零星响起。
林默没吭声，只是走到发球区，机械地拍打着手中的网球。黄绿色的小球在掌心与地面之间弹跳，发出单调的“啪、啪”声。这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和他因疲惫而沉重的心跳声渐渐重合。
咚…咚…啪…咚…咚…啪…
视野边缘开始发暗，像老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的雪花噪点。耳畔的喧嚣——笑声、议论声、击球声——逐渐退潮，变得遥远而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唯一清晰的，只剩下掌心那颗网球弹跳的触感，以及那单调得令人昏昏欲睡的节奏。
啪…咚…啪…咚…
身体变得很轻，轻得像要飘起来。意识像沉入温水，缓慢地下坠，下坠……
【检测到宿主进入浅层睡眠状态…环境干扰指数：中度…尝试建立梦境链接…】
电子音似乎响了一下，又似乎只是幻觉。
“喂！你到底发不发球啊！”张强不耐烦的催促声穿透了那层毛玻璃，显得异常刺耳。
林默茫然地抬起头，眼神涣散，焦点不知落在何处。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网球抛起，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球抛得不高，甚至有些歪斜。
场边，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双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的少年微微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越前龙马的视线落在林默那明显失焦的瞳孔上，眉梢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这小子…搞什么鬼？”旁边有人嘀咕。
“该不会真睡着了吧？站着睡觉？牛逼啊！”
张强看着那颗慢悠悠飞过来的、毫无力度和旋转可言的发球，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他大步流星地跨上前，手臂夸张地后摆，准备来一记势大力沉的抽击，最好能直接把这颗慢吞吞的球轰到林默脸上，让他彻底清醒清醒！
“给我醒——”
他的吼声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他的球拍即将狠狠抽中网球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颗原本慢悠悠、软绵绵、轨迹清晰可见的网球，在距离张强球拍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不是被击飞，不是被拦截，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消失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凭空抹去！
张强的全力挥拍打了个空，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猛地向前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球场上。他稳住身形，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又猛地扭头看向自己身后。
没有！球网后面空空荡荡！那颗球根本没飞过来！
“球…球呢？”张强失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
整个训练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声音——击球声、喊叫声、议论声——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球场中央那个依然闭着眼睛、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梦游的少年身上。
林默保持着发球后的结束动作，左手虚握在身前，右手球拍斜斜指向地面。他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那颗消失的网球，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左脚脚尖前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在塑胶场地上微微弹跳了一下，然后彻底静止不动。
它根本没有过网！它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方式，在越过球网之前，就完成了急速下坠！
“刚…刚才那是什么？”一个队员结结巴巴地问，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没看清…球好像…突然掉下去了？”
“怎么可能！张强的球拍都快碰到了！”
“他…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窃窃私语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
就在这时，林默的身体又动了。依旧是那种梦游般的、毫无预兆的动作。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右脚，向前迈了一小步，动作僵硬得如同关节生锈。然后，他握着球拍的右手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得可怕的角度，对着那颗静止在脚边的网球轻轻一磕。
动作轻柔得像是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那颗静止的网球被球拍边缘触碰，没有弹起，没有旋转，只是贴着地面，以一条笔直得不可思议的轨迹，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它滑过林默的脚边，滑过发球区，滑过中线…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它像一条没有生命的幽灵，紧贴着绿色的塑胶地面，平平地、稳稳地、匀速地滑行着，最终轻轻撞在了球网最下方的金属支架上。
然后，它就那么停住了。紧挨着支架，一动不动。
没有过网。
球场内外，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时间仿佛凝固了。
站在场边阴影处、一直沉默观战的手冢国光，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搭在鼻梁上、准备推眼镜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镜片上倒映着那颗静止在网前的网球，以及球场上那个闭目僵立的少年身影。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翕动，几乎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带着一种罕见的、难以置信的惊疑：
“刚才…那是…”
“……零式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