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有点慌。
霸天宗最近的活动频率有些太高了,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山门处进进出出。时不时还会有一两艘飞舟破开云层,带着呼啸声自头顶掠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霸天宗这是怎么了?动作如此频繁?”柳如烟倚在窗边,秀眉紧蹙,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富贵哥哥……他不会出事吧?”
守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修听到她又提起东郭富贵,脸色顿时一沉,话语中都带上了酸涩:“如烟师妹,那东郭富贵怕是早与魔头姜凡沆瀣一气,如今怕已是霸天宗的座上宾,你还是……不要惦念着他了。”
柳如烟闻言,俏脸瞬间蒙上一层哀戚,眼圈微红,泫然欲泣:“不可能!富贵哥哥他……他定是被魔宗囚禁,受尽折磨,苦等着我们去救他!他绝不会真心投靠魔宗!”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中年男修心头一软,慌忙安抚:“如烟别哭!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想办法救他出来!”他暗自叹息,只觉得柳如烟心地纯善如雪,不谙世事,在这污浊的修真界中,这份对故人的执着牵挂更显得弥足珍贵。
‘天地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又过了两日,霸天宗山门的气氛愈发肃杀。柳如烟依旧固执地守望着山门,试图从中窥探到东郭富贵的踪迹。
忽然,一道凌厉的流光自山门内激射而出!那速度之快,威压之盛,让柳如烟呼吸都为之一窒!
是莫舒云!
她一身素雅长裙,元婴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衣袂飘飘,径直向着远方天际掠去,速度快得惊人。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未曾在下方柳如烟等人藏身的木屋停留片刻,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尘埃。
柳如烟死死盯着那道远去的流光,银牙紧咬,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与怨恨在她心底翻涌:“得意什么!身为正道修士,却甘为魔宗鹰犬,不知廉耻!修为进境如此之快,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邪法,做了丧尽天良之事!”
莫舒云离开后,霸天宗山门的动静更大了。外出打探消息的中年男修带回了一个消息:霸天宗似乎正在与五仙教开战,目前霸天宗阵线正在收缩,五仙教不日便会打上门来。
山门处来回活动的霸天宗魔修似乎是在加固宗门大阵,负责这项工作的凑巧这男修还认识,是仙羽宗的灵月仙子。
“灵月仙子?那个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落魄宗门宗主?”柳如烟难以置信,“难道连仙羽宗也……也投靠了霸天宗?”
柳如烟好歹也在这片区域活动这么长时间了,灵月她还是知道的,听到灵月在帮魔宗做事,她心里不由的涌现出了一阵快意。
看吧,昔日光风霁月的灵月仙子,不也从了贼,天地间果然只有她柳如烟是心系正道的。
“霸天宗才刚成立,便要与成名已久的五仙教开战,真是不自量力,我们或许可以借机救出富贵哥哥!”
柳如烟绷着脸,说的一脸坚定。
“如烟说得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霸天宗如此行径,劫难不远,或许我们还能大赚一笔。”中年男修立刻响应,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仿佛柳如烟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就在几人憧憬美好未来之时,一声冷哼如同炸雷般在几人耳边响起,伴随着一股沉重的金丹巅峰威压轰然降临!
“哼!”
一个身着霸天宗狩猎队服饰、面容冷峻的青年修士突兀地出现在木屋前。他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柳如烟几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霸天宗不日将与五仙教决战!宗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允尔等蝼蚁提前滚蛋,免受池鱼之殃!”
“立刻!滚!”
金泽心中其实颇为不耐。在他看来,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直接捏死最省事。但这是刘宝总管亲自交代的命令,必须“礼送”,虽然这“礼”的方式让他很不爽。
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和呵斥吓得花容失色,身边几位男修也瞬间如临大敌,纷纷祭出法器,护在柳如烟身前,气氛剑拔弩张。
金泽看着他们这副戒备的样子,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心中暗道:‘好啊,动手啊!给老子一个正当防卫的理由!早知刚才说话该再难听点!’
中年男修阅历较深,敏锐地捕捉到金泽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头警铃大作。他强压下同伴的冲动,上前一步,对着金泽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这位道友息怒,我等这就离开。”他试图拉住柳如烟。
“我不走!”柳如烟猛地挣脱,美眸圆睁,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富贵哥哥还在魔窟受苦,我怎能独自逃命?要走你们走,我死也不走!”
她的话语如同利刺,扎在几位男修心上。看着柳如烟那决绝而“圣洁”的侧脸,他们心中苦涩,却终究无法抛下她一人。
中年男修看着柳如烟,又看了看面色越发不善的金泽,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罢了……我等愿与柳师妹共进退!后果,我们自己承担!”
金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这几人,啧啧摇头,感觉自己的智商都受到了侮辱。还觉得宗主专门为你们几个小虾米说谎?脑子被沼泽里的癞蛤蟆舔过吧?’
他懒得再废话,不耐烦地摆摆手:“随你们的便!既然不想走,那就老实待着!”话音未落,他手指凌空一点!
嗡!
一道半透明的光膜瞬间凭空出现,如同一个巨大的琉璃碗,将柳如烟连同几位男修牢牢罩在其中!光膜坚韧无比,任凭他们如何敲打、催动灵力冲击,都纹丝不动。
“省点力气吧。”金泽丢下一句话,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原地,留下结界内徒劳挣扎、满脸愤恨的柳如烟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