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赵风追问。
“那东西太颠覆了。” 李想博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一个零基础的门外汉，靠它就能精准指挥精灵？一旦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黑市、地下竞技场，甚至某些别有用心的势力，能用它掀起多大风浪，你想过吗？”
赵风默然。
李想博士果然一眼看穿了关键。他心里有点发虚，下意识地挠了挠鼻子：“博士，您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想法？”
李想博士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语气又轻松起来：“没什么，堵不如疏。去吧，去找梓晨吧。”
赵风应声告辞，走出办公室时，脚步顿了顿。
他回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忽然明白，李想博士哪里是在堵，分明是在等一个能让李梓晨和他的研究安全落地的机会。
而自己或许正好让这位老博士看到了一丝 “疏” 的可能。
他轻笑一声，转身朝着生态区走去。有些事，急不来，得慢慢磨。
转过拐角，就听见前方传来细碎的交谈声。
循声望去，只见生态区入口的平台上，李梓晨正蹲在一台监测仪前记录数据，他身边站着两只穿着迷你围裙的爱管侍，一只正用小爪子麻利地整理散落的实验报表，另一只则端着个微型洒水壶，给旁边的植物浇水。
“你们就是林叔送的爱管侍吧？” 赵风走上前，笑着打招呼。
李梓晨闻声回头，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赵风？你可算来了！这两只爱管侍简直是宝藏！有它们在我效率提高了两三倍！”
那只爱管侍听到夸奖，抬头对着赵风鞠了个躬，小脸上透着股认真劲儿。
另一只浇完水，也跑过来，对着他鞠了一躬。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指挥辅助系统，有新进展吗？” 赵风状似随意地问起。
提到研究，李梓晨的眼睛瞬间亮了，语气也急促起来：“有！我最近优化了能量感应模块，现在能精准捕捉到精灵释放技能前 0.5 秒的能量波动，甚至能预判出招式方向！”
赵风看着他眼里的光，想起李想博士的话，心里了然。
这小子是真的痴迷这项研究，而非贪图名利。
“听起来很厉害。” 赵风点头，“不过，李博士好像不太赞成你在研究所发布？”
李梓晨脸上的兴奋淡了些，挠了挠头：“叔叔确实和我说过，怕被坏人利用。其实我也想过，要是这东西落到那些黑市训练家手里，确实可能搞出乱子。”
他叹了口气，“但我觉得，不能因为有风险就停下研究啊。你想，要是普通训练家能更安全地指挥精灵，减少对战伤亡，不是很好吗？”
赵风看着他较真的样子，忽然笑了：“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新月研究所，找个更自由的地方做研究？”
李梓晨愣住了，随即摆手：“不行不行，我还得跟着叔叔学东西呢。”
“但你的研究，在这里永远只能是李想博士指导下的成果，不是吗？” 赵风的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投进李梓晨心里，“就像这两只爱管侍，在研究所里最多是帮着整理数据，但如果放到培育屋，它们或许能管理整个生态系统。”
李梓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爱管侍，那只整理报表的小家伙正踮着脚，把一份文件一页一页放好，动作一丝不苟。
“我……” 他犹豫了片刻，抬头看向赵风，眼神里多了些不确定，“我还没想过离开。”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赵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我在三江市弄了个培育屋，你要是哪天想出来看看，随时找我。”
告别李梓晨，赵风走出生态区，他抬头看了眼研究所外的天空，阳光正好，该去黑市的长虹精灵屋了。
新月市的黑市藏在老城区的巷弄深处，赵风对这里不算陌生，当初买小火龙的精灵球时，他曾来过一次。
长虹精灵屋就开在黑市最热闹的主街上，门面宽得占了半条巷子，红木招牌上刻着鎏金的店名，在周围低矮破旧的建筑里显得格外扎眼。
可奇怪的是，来往的人流像绕着礁石的水流，大多只是瞥一眼就匆匆走过，鲜少有人踏进门内。
赵风带着疑惑推门而入，风铃 “叮铃” 作响的瞬间，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美女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标准得近乎完美的甜美笑容：“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我们店没有预约是不接待的哦。”
“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介绍来的。” 赵风开门见山。
美女的笑容丝毫未变，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不好意思先生，没有预约的话，确实无法为您提供服务。”
赵风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店里冷清，原来是专做熟客生意的路子，直接把零散客户挡在了门外。他无奈地摸出手机，给常奶奶拨了过去。
“哎哟，是我老糊涂了！” 电话那头的常奶奶拍了下大腿，“我那老朋友的店规矩多，必须得提前打招呼。你等着，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接你。”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美女旗袍口袋里的对讲机响了，她听完后对着赵风微微欠身，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切：“抱歉让您久等了，先生，这边请。”
她推开里间的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与外间的冷清不同，里屋豁然开朗，陈列架上摆着一个个精致的精灵球，每个球底都标着符号 。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正坐在茶桌旁煮茶，见他进来便笑着招手：“是小赵吧？常姐的电话刚挂。来，尝尝我这刚到的茶。”
赵风走过去坐下，看着老者沏茶，“麻烦老先生了，我是来看看您这儿的湿气特性精灵。”
老者把茶杯推到他面前，慢悠悠地说：“湿气特性的精灵我这多的是，你先过过眼？”
“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
“我姓徐，名景行。”
“徐老板叫我赵风就行。”赵风也不知道常奶奶有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姓名，为了避免尴尬，干脆就用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