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炎现在有点僵硬,连带着划屏幕的动作都轻了几分。
摇骰子的,唱歌的,这里炒成这样她都能睡着吗?
看来真是困急眼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确实有点晚了。
大概再有一会就该回去了。
孙渊那俩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郑毅他们几个在那边感觉已经玩嗨了,也不想李洱了,也不emo了,笑着让曹学辉喝酒。
李冬青的舍友坐在一起,依旧唱着歌,而李冬青靠在她男朋友身上,应该是在说着悄悄话。
他们两个此时的姿势和许望炎陶酥大差不差。
唯一的区别是陶酥现在睡着了。
张杉坐在两人旁边,活脱脱一电灯泡。
期间他往许望炎这边看了两次,然后后者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他现在抖音云海贼王的最新剧情。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打多弗朗明哥的时候。
那也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
他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两个成为了三人的讨论中心。
“你也没说她有个关系这么好的同学啊。”
张杉有些不满。
“本来就不熟大哥,能给你喊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李冬青也没什么好气,他还抱怨上了,而且就以他今天晚上的表现,就是没有许望炎,张杉也没什么戏。
张杉又看了一眼许望炎,必须要承认的是,这哥们确实帅,但是帅有什么用,帅又不能当饭吃。
“你不觉得他很装吗?”
李冬青听完人都傻了。
不是哥们,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许望炎最多就是不说话装高冷,你就差把自己是懂哥写脸上了。
你还说人家装?
李冬青懒得理他。
“而且你不觉得他看起来来很凶吗?”
张杉继续说道。
“说起这个我想起个事。”
说起这个,李冬青也想起那天自己听某个大一新生说的传言。
“许望炎好像挺暴躁的。”
“这还用说吗?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面露凶相,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这人一看就不是好脾气的主。”
听李冬青这么说,张杉也有些来劲。
他觉得自己的识人术没有白学。
“他们当时好几个人,结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口角,许望炎一脚给那新生踹地上了,完了还直接把酒瓶子干碎了?”
李冬青小声说着,同时还往许望那边看了一眼,好像是怕被当事人听到一样。
不过她这担心属实是有点多余,这个距离,许望炎又不是超人,自然不可能听得见。
“酒瓶子都干碎了?”
张杉有点愣。
这不得干出人命啊?
“据说是他把那个人摁在地上,然后把酒瓶子砸在他脑袋旁边,再偏一寸就开瓢了。”
“是不是在酒吧里面?”
刚才一直没出声的小男友也开口说道。
“对,你怎么知道?那个酒吧是他姐姐开的。”
李冬青又补上了一句。
其实一开始她也不知道他们嘴里打人的这个是许望炎。
是其中一个女生提了一嘴,说那个酒吧叫码头,打人那个人还是那里的驻唱,她才意识到说的是许望炎。
该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许望炎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和人发生冲突动手好像也很合理。
但是在讲述人的嘴里,许望炎完全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形象。
“我也听说过,当时在场好几个人,另一个男生我认识。”
“两个男的被一个人欺负了?”
张杉听完感觉不屑一顾。
真是一点血性都没有,如果当时是自己在场说什么也不能这样被欺负了。
“反正我看他就不是好惹的样子。”
李冬青的男朋友说道。
张杉切了一声。
“会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要讲势力。”
他说了一句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说起势力。”
李冬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
“大一开学的时候,许望炎被造过谣,他姐开车来接他,被人拍到发在表白墙上,说是被包养,后来他去报警,让造谣那个公开道歉了。”
“so,what?”
张杉的语气有点夸张,他不知道这和势力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最简单不过的纠纷调解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
“上学期,我听人说,造谣的那个人,她的亲戚是学院副院长,就这种情况背景,他摁着人家头道歉了,你说他家里没点背景我是不信的。”
李冬青又看了许望炎一眼。
虽然说自己并不喜欢这种闷葫芦,但是许望炎长得确实好看,自然也少不了人喜欢。
只不过他平时真是过于低调了。
在学校里可以称得上是深入简出,很少听到舍友讨论关于他的什么事情。
张杉看了一眼许望炎,有些沉默。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许望炎确实足够优秀。
中间有服务生进来询问要不要续时长,孙渊他们几个对视一眼后说要回去了,贺凡也说有些困了。
李冬青他们宿舍的几个也说再不回去就有点晚了。
“陶酥?陶酥?”
许望炎轻轻拍了拍陶酥的脸。
“嗯?”
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醒醒,走了。”
“嗯?”
陶酥细长的眉毛皱了一下,好像不满自己突然被叫醒。
“什么?”
她睁开惺忪的眼,大脑有些空白。
自己怎么睡着了?
她一边回想着自己睡前发生的事情——可惜已经被忘得一干二净了——一边从许望炎肩膀上抬起头。
坐直身子后揉了揉眼,看着眼前的场景人,陶酥反应了一下。
现在是在KtV,自己刚才睡着了,靠在别人肩膀上,是贺凡吗?
她转头看向自己刚才的“枕头”
“清醒了吗?回学校了。”
许望炎声音平淡,好像刚才靠着的人不是他一样。
陶酥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是靠在许望炎的肩膀上睡了一觉?
啊——————
她在内心土拨鼠尖叫。
这也太失礼了吧!
“那个,不好意思。”
一大拨人已经开始浩浩荡荡地出包厢了,许望炎刚起身,就听见陶酥小声说道。
看她的表情,有些羞涩。
“什么?”
“我刚才太困了,没注意,就靠上了,真是抱歉。”
陶酥低着头,没有去看许望炎。
听完的许望炎感觉有些好笑。
更抱歉的事你都干过,只是靠一下,相比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了。
“你还记得你刚才都做了什么吗?”
许望炎试探着问道。
“刚才?”
陶酥表情有些疑惑,她尝试着回忆了一下,有些模糊,只记得他们俩唱了首歌,然后去摇了骰子。
再后面,她就记不太清了。
“我不会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陶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许望炎的嘴角勾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绝对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没有吧?”
陶酥又有些心虚地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