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炎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赵昭昭，仿佛试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可惜的是，赵昭昭在低头炫牛排。
“但是你不觉得两个不一样的人成为朋友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吗？”
赵昭昭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
“比如呢？”
许望炎倒是没什么感觉。
因为诚如他所言，自己是个无聊的人。
一样也好，不一样也罢，只要不是三观完全不契合，对他而言就是俩字。
都行。
“比如，嗯，我有和你说过吗？其实一开始我还是挺害怕你的。”
“没有，但是看得出。”
许望炎一开始感觉赵昭昭好像比陶酥还紧张。
“很明显吗？”
“很明显。”
许望炎喝了一口柳橙汁。
赵昭昭带他来的这家店确实有点说法。
虽然说肉类他吃不出好赖，但是就柳橙汁来说，并没有冲出来的科技与狠活味。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总是板着张脸，我上这么多年学，教导主任都没你这么凶。”
赵昭昭白了他一眼。
虽然说自己教导主任总是对她总是好声好气的有每年都去他家送礼的缘故——说实话赵昭昭感觉这个钱都多余花，自己在学校又不惹事，去给他送干嘛。
还不如把钱给自己呢。
“那有什么办法，我这是天生的又不是为了装逼。”
许望炎也有些无奈。
自己的亲和力基本约为负数这件事他也束手无策。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就是了，我要吃这个。”
赵昭昭指着一盘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肉指挥道。
许望炎顺手把肉放到烤炉上。
“这个芝士玉米好吃。”
赵昭昭的那个碗已经空了。
但是许望炎还没有尝过。
“我给你盛上吧。”
赵昭昭拿过许望炎面前还没有用过的碗，然后给他盛了个满满当当。
“哎，认识我你就偷着乐吧。”
许望炎也不知道她在骄傲些什么。
好像她做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确实，我做梦都会笑醒。”
虽然知道许望炎是在阴阳怪气，但是就像赵昭昭说的，她已经习惯了。
“我和你讲，当时我缠着我妈说，我要学小提琴，然后我妈怕我琴没学会脖子先歪了，一开始就没同意。”
“为什么是小提琴？”
他长这么大确实没见过几个学小提琴的男生或者女生。
小学的时候班里有好几个学吉他的。
初中班里有学钢琴的女生，好像是为了中考走艺术生。
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学二胡的音乐生。
陈文甚至会吹萨克斯。
但是小提琴，许望炎想了一下，好像真没有。
确实是孤陋寡闻了。
“为了装逼啊。”
赵昭昭言简意赅。
“啊？”
这么直白的吗？
“怎么，你学电吉他不是为了装逼吗？电吉他诶，我初中的时候就有小男生抱着那么大一个木吉他在文艺晚会的时候撩妹了，但是我对那个没什么感觉，但是觉得弹电吉他和贝斯的都好帅。”
赵昭昭想着。
“但是我会弹吉他这件事其实没几个人知道，也就我们宿舍那几个。”
没人知道，他也没在人前弹过。
没有人前显圣，自然不能算是装逼。
“那真是可惜。”
赵昭昭的筷子悬在空中，想要下手却又感觉有些饱了。
“因为那时候大家不是在学吉他就是学钢琴，我就想整点不一样的。”
“小众姐呗。”
许望炎提取完关键词之后进行了一个总结。
“虽然听着不像是好话但是我并不否认。”
赵昭昭这孩子也是实诚。
“但是全国有十四亿人，追求小众本来就是一件很大众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的周围没有十四亿人，至少根据身边统计学，我没见过几个学小提琴的，更是没见过几个围LV的。”
赵昭昭说的头头是道。
许望炎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的男二，或者说是第二部中的男主角。
也就是让他学三分钟洗澡法最后感冒的罪魁祸首。
书里写当时他上高中的时候班里的同学穿的还是Adidas和Nike，他已经开始用burberry之类的牌子了。
就像现在的赵昭昭。
就在他们宿舍的那几位还在穿港仔文艺男的时候，赵昭昭开始用LV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小众姐还是太有实力了。”
许望炎轻声调侃。
“拜托，这条围巾我平常都是供起来的。”
毕竟自己也是攒了好久的钱然后咬咬牙才买的。
说供起来有些夸张了，但是平常她绝对不会带出来，也就是因为是要和许望炎出来吃饭才围的。
“那你买的意义是什么呢？”
许望炎不太能理解买来不用却供起来的行为。
“但是我喜欢啊。”
赵昭昭说道，
“虽然说有些报复性消费的因素吧，以前我有一件特别喜欢的衣服，但是当时那段时间没钱，后来有钱了再去看的时候，发现没有适合我穿的那个码了，我就问什么时候会补货，客服说，不补了。”
她有些感慨。
许望炎听着，他本来以为她要说下架了。
“所以我现在碰到喜欢的，就会直接买回来。”
“这样吗？”
许望炎确实能够理解赵昭昭感受。
“我吃饱了。”
在吃完最后那块自己点名想要的肉排后，赵昭昭直接靠在沙发上，表示自己结束战斗。
许望炎看着这一桌，感觉还有三分之一。
自己应该能全部吃完吧。
“我们一会去干嘛？”
赵昭昭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问正在细嚼慢咽的许望炎。
“回去睡觉。”
等等，这个问题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你好无赖啊，你是老人吗？回去睡觉，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
赵昭昭啧了一声表示无语。
“我就想回去睡觉。”
“不行，去看电影。”
许望炎直接坐直了身子。
这集我看过！
怪不得这俩人能玩到一块去。
“不去！”
许望炎直接拒绝。
“晚了，我票都买好了。”
赵昭昭拿着手机在许望炎面前晃了晃。
票？
许望炎抬头看了一眼。
“去电影院啊。”
他松了一口气。
“嗯？你以为去哪？”
赵昭昭眯着眼，像是审犯人一样看着许望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