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卫国几乎要为楚风暗暗喝彩。
吴校长比徐和生难应付得多,脾气也倔,刘卫国从未见过谁敢在吴校长面前如此硬气地说话——除了楚风。
楚风面带微笑看向吴校长,而吴校长只是目光锐利地回望着他。
“你给我一个对付徐和生的理由,我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楚风咧嘴一笑:“你应该知道,之前冉老师差点被劝退的事吧?”
吴校长微微点了点头。
楚风冷哼一声:“那事是徐和生干的!”
“要是徐和生直接冲我来,我压根用不着耍手段,我有的是办法!”
剩下的话楚风没说,吴校长也懂了。
静了好一会儿,楚风才开口:“冉老师是个好老师,昨天我还帮她改作业。”
说完楚风就要走。
吴校长突然咳了两声。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对付徐和生?让他当老师委屈他了,难道让他当副校长?”
吴校长觉得这种人实在让人反胃。
楚风没再说话。其实他也没多想,吴校长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心里肯定早有答案。
问他,多半是另有打算。
楚风想了想,忽然笑了,接着说道:“放心,以后每个教师节,我都会赞助。”
吴校长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楚风离开,刘卫国惊讶地望着吴校长:“吴校长,你……”
吴涛叹了口气:“还是年轻人看得透,光有热血什么都做不成。”
“得有东西激励,人才能做得更好。你看徐和生,还不明白吗?”
楚风离开学校,没再和校内的人多聊。
这时候,有人来到了学校外面。
来的是三大爷,阎老西。
他直接走进副校长办公室。
但见到副校长,阎老西愣住了:“徐和生呢?他怎么不在这儿?”
得知徐和生现在只是普通老师,阎老西急忙赶了过去。
两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半天,咬牙切齿地说了一通,最后才满意地离开。
楚风在纺织厂没待多久,看大家都在忙,他伸了个懒腰,就回四合院了。
而这时的四合院,正闹得不可开交。
一大爷和二大爷一脸严肃地站在院里。贾张氏气急败坏。
她不停地说着,但根本没人理她。
一个孩子站在众人面前,眼神怯生生的。
楚风回来看到这场景,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
一大爷和二大爷都盯着棒梗?
突然一大爷开口:“棒梗,你知道自己做得有多过分吗?”
棒梗原本一声不吭,贾张氏却悄悄走到他身后,掐了他一把。
棒梗顿时大哭起来。
老人骂,孩子哭,这事难办了。一大爷只好看向另一边。
那是一对年轻夫妻,住得也不宽裕。
这事麻烦了。
二大爷还想打官腔,可“嗯啊”了几句,也说不下去了。
楚风向旁边的人打听怎么回事。
很快他弄明白了。
原来,那户人家门口挂了一块咸肉,旁边还开了一小片地种菜。
棒梗偷咸肉时被发现了,摔了一跤,把整片菜地都压坏了。
那对夫妻盯着棒梗。
要赔钱吧,棒梗家比他们还穷。
可不赔,这事又没完。
这些菜是那对夫妻半个月的储备,如今全都没了。
他们只能寄望于一大爷来解决问题。
贾张氏却在一旁骂骂咧咧,心疼地看着棒梗。
“看把这孩子吓的,他还是个孩子,真要出什么事你们担得起吗!”
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感到棘手。
楚风这时走了过去,朝棒梗勾了勾手,手里攥着从别处买来的冰糖。
棒梗立刻跑过去,楚风低声问他:
“告诉我,是谁让你拿那块咸肉的?”
棒梗马上指向贾张氏。
楚风明白了,他摸摸棒梗的头:
“以后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记住了吗?”
棒梗点点头。
不过楚风清楚,这孩子只是因为有糖吃才装乖,过一阵子又会故态复萌。
楚风把真相告诉了一大爷。
一大爷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贾张氏,那块咸肉在哪?”
贾张氏昂着头:“我煮了吃了,怎么着?”
听了这话,那对小夫妻更加绝望了。
那块肉是他们攒了一个月,准备过节吃的,如今只能继续攒了。
楚风平静地说:“你们放心,就算他们不赔,我也会帮你们。”
女人连忙摆手:“不用了,你对我们够好了,再拿你的东西我们过意不去。”
男人也连声拒绝。
楚风觉得这对夫妻倒是挺有骨气。
聊下来才知道,男人是从农村来的,有力气,但现在力气活不好找,只能打些零工。
女人因为怀孕,只能在家种点菜,等孩子出生。
另一边,一大爷正严厉指责贾张氏。
棒梗不会煮肉,肯定是贾张氏做的,必须赔。
贾张氏一直耍赖,但一大爷真的怒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动员全院指责她。
拉扯了好一阵,贾张氏才委屈地说:“那我把我煮好的咸肉分他们一半好了,我还搭了调料呢!”
差点没把一大爷气笑。
最终,贾张氏不得不把整块咸肉还回去。
楚风问那男人:“你叫什么?”
“王长发。”
“胆子大吗?”
女人笑着接话:“他外号就叫王大胆!”
楚风打量了他几眼,说:“我所在的纺织厂缺个保安,你愿意来吗?工资比其他工人稍高一点。”
王长发的眼睛顿时亮了。
楚风公司的优厚待遇和福利,王长发早有耳闻,只是他自知做不了纺织的活,便打消了念头。没想到,楚风竟因此主动找上他,请他来做保安。
就这样,纺织厂迎来一名新保安。
功夫小妹高兴极了,之前厂里保安寥寥无几,没几个像样的。现在有了新人加入,她总算能看见几张新面孔。
不过这天,楚风在厂里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大早到纺织厂,楚风就听见不少工人正抱怨着什么。一名工人走过来说:“厂长,你怎么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管事啊?”
楚风一愣,最近新招进厂的只有王长发一个。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他满心疑惑地往前走,看到眼前的人,不由得一阵无奈。
二大爷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那里,手不停指指点点:“我说了你们不行,你们还不信!我可是有十几年工龄的老手!”
这话倒有些作用,毕竟厂里工人大多只有几年经验,对工龄长的人还是心存敬意的。一个工人忍不住问:“十几年的纺织工,全国也没几个吧?”
二大爷咧嘴笑:“谁跟你们说我是纺织工?我是轧钢厂的!”
一听这话,工人们都不再理他。十几年工龄是少见,可又不是同行,再久也没用。
楚风走过来,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去忙别的,这儿交给我。”
二大爷看见楚风,立马笑了:“楚风,楚厂长,您来啦?”这态度可比在四合院客气得多。楚风愣住了,难道二大爷有什么事要求他?
二大爷嘿嘿一笑,拉着楚风走到外面。
了解情况后,楚风差点笑出来。原来,二大爷虽有退休金,却只勉强够生活。他又好面子,一来二去,钱就不够用了。二大爷想找个地方赚点钱,但年纪大了,别处都不行,只好来问问楚风,能不能让他做个打更的。
虽然在厂里二大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外面却十分客气。这让楚风想起了一大爷,他俩情况差不多,只是一大爷省吃俭用,还没出现这样的问题。
二大爷静静看着楚风。几分钟过去,楚风还在思考,二大爷有点急了。要是楚风也不帮他,真不知还能上哪儿找工作。
又过了两分钟,楚风忽然回过神来,笑着对二大爷说:“你刚才说的肯定不行。”
二大爷立刻低下了头。这下,他只能节衣缩食了。不过二大爷虽有官瘾,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知道这事怪不到楚风头上。
毕竟以我目前的处境,想要别人替我找份工作确实不容易。
而楚风此时却陷入了沉思。
打更肯定是不行。
一大爷和二大爷虽然身体看起来硬朗,但终究年纪大了。
谁也无法预料他们身体何时会出状况,让他们熬夜,很可能害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落下病根。
过了好一会儿,楚风忽然有了主意:让一大爷和二大爷轮流到工厂负责维持秩序。
这两人在四合院里本就管事,如今安排他们过来,也算是人尽其用。
二大爷正要走,楚风笑着拉住他的手。
“打更不行,但我有件事要拜托您和一大爷!”
二大爷心里有些不快,毕竟楚风刚拒绝了他,转头又找他帮忙。
但想到楚风终究是院里的人,他还是忍住了情绪。
楚风接着说:“是这样——”
很快,楚风和二大爷就确定了去纺织厂帮忙的事。
二大爷兴冲冲地回到四合院。
这事还得和一大爷商量,不过二大爷清楚一大爷的性子,知道他不会拒绝。
一大爷正在和傻柱聊天。
傻柱现在在酒馆做菜,没说两句就提起了楚风。
提到楚风,傻柱满脸佩服,不过他也说,好像有不少女人都喜欢楚风。
一大爷皱起眉头,半晌才说:“那是别人的事,你顾好自己就行。”
傻柱倒也听话,继续跟一大爷聊自己最近的状况。
原本一大爷打算住在傻柱那儿,可如今他发现,似乎楚风是更合适的人选。
楚风经济条件好,要是能靠他养老也不错。
但转念一想,自己那点退休金,傻柱或许愿意,楚风可未必看得上。
正想着,二大爷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他是来和一大爷商量去纺织厂的事的。
二大爷一脸兴奋,一大爷心里却明镜似的。
管理纺织厂?厂里工人各司其职,哪需要他们两个老头子管?
真有事,还不是楚风一句话就解决了。
叫他们过去,无非是想补贴他们罢了。
看着二大爷欢喜的模样,一大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