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高小果来到医院门口。
远远地,一个气质温婉、眉眼与苏文谨有六七分相似的女子快步走来,约莫三十出头,衣着得体,举止从容。她身边跟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眉眼竟也酷似苏文谨。
“高阿姨好!我小姨在哪个病房呀?”小女孩甜甜地问。
“叶秀萝!你都上小学了,还乱跑!”女子轻声责备,“刚才护士端着药,你差点撞上,多危险。”
“对不起妈妈,我下次不乱跑了。”小女孩低头认错。
叶秀萝?!
何雨柱心头猛地一震。
这名字他太熟悉了——电视剧《我的父亲母亲》里的女二号,由演员曾黍饰演。
那部剧背景是“起风”之后,讲述特殊年代下的爱情与命运。叶秀萝出身高干家庭,父亲是副部级,却在动荡中被迫害自杀。继母改嫁,她孤苦无依。大学时爱上一人,却爱而不得,最终为报恩嫁给一个权欲熏心的男人,婚姻不幸,一生坎坷。
而演她丈夫的演员,还演过一个着名的家暴男角色,令人印象深刻。
“苏大姐,这位就是何雨柱。”高小果介绍道,“是他带了糖,也是他背文谨来的。”
“谢谢叔叔救了我小姨!”小女孩甜甜地道谢。
“不客气,小朋友。”何雨柱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想到她未来的命运,心中涌起一阵怜惜。
“小何,真是太谢谢你了!”苏文珺握住他的手,语气感激,“救了我妹妹,我们全家都得好好感谢你。”
她表面热情,何雨柱却敏锐察觉到一丝疏离与警惕。
——也难怪。丈夫是高干,身处高位,对陌生人戒备是本能。这年头,敌特、阶级敌人搞破坏的新闻屡见不鲜,谁家不绷着根弦?
“苏大姐别客气,都是同志,举手之劳。”他摆手笑道。
但心中已飞速推演:
苏文珺与叶秀萝如此相像,必是生母。可剧中只提她“继母改嫁”,未提生母,可见苏文珺极可能在叶秀萝成年前就已离世。
那苏文谨呢?
若她健在,叶秀萝何至于孤苦无依?
莫非……她也难逃厄运?
和苏文珺没聊几句,何雨柱就发现自己被不动声色的“套了话”。
苏文珺看似随意的问起家庭情况、工作单位,他一来惦记着人家的妹妹,二来也不好显得太防备,便一一如实说了。
这哪是感谢啊,分明是政审前的摸底。
“苏大姐,你们先去看苏同志吧,我得回去了。”他笑着起身。
苏文珺带来了食物,自然用不着他买早餐。
“小何,后天来家里吃饭,别忘了!”她热情相邀。
“好的,苏大姐。再见,高同志。再见,叶秀萝小朋友。”
“叔叔再见!”小女孩挥手。
“何同志,再见。”高小果点头。
……
知道苏文谨是叶秀萝的小姨后,何雨柱心中有了一丝阴霾。
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叶秀萝未来的命运——父亲被批斗致死,继母改嫁,无人庇护,孤苦无依。
而苏文谨,也将从人艺前途无量的演员,沦为“黑五类家属”,被剥夺舞台、尊严,甚至自由。
即将被时代风暴撕碎的,不只是一个家庭,而是无数像她们一样无辜的灵魂。
卷入风暴之中,绝非明智之举!!!
然而,一个声音在心底炸响——
“都穿越了,还不能从心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那岂不是白穿越了。
“我虽然不能螳臂当车,但拉她出旋涡的能力总有吧。”
真不行,大不了学娄半城,三十六计走为上。
空间在手,生命之泉不竭,他不怕走。
可转念一想,他又笑了。
自己在这儿热血上头,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走还不知道呢,矫什么情?
时间还早,且走且看。
……
路过棉花胡同,买了油饼和豆浆带回去当早餐。
回到四合院,院里人大多已起。
“柱子,买啥好吃的了?这油香味儿真勾人。”前院王大妈笑着搭话。
“油饼豆浆,棉花胡同口那家。”
“嚯,柱子,你这是改善生活啊!”轧钢厂一老师傅接话,“要是再配点酱肉,那才叫一个美。”
何雨柱笑呵呵应着,闲聊几句。
刚进中院,碰上许大茂推车要上班。
“大茂,正好,帮我个忙。”他塞过去一包油饼,“去第三采购科替我跟李科长请个假,就说有事外出。”
“成,垫个早饭正好。”许大茂接过,咧嘴一笑。
“对了,晚上没事吧?请你吃饭,肚子空着回来。”
“茅台别忘了啊,到时候咱哥俩吹一瓶!”许大茂打趣。
话音未落,老聋子从后院晃了出来。
何雨柱眼角一扫,发现她眼神有些异样,但不动声色,径直回了前院。
“柱哥,这老聋子不对劲,乡下咬人的狗都不叫。”许大茂压低声音提醒。
“我知道。”何雨柱点头,“这老东西滑得像泥鳅,玩阴的。易中海、贾张氏跟她比,就是俩废物。”
心里却已动了杀念:要么找个机会,用空间弄死她算了。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先走了。”许大茂推车离开。
刚进屋,又见贾东旭和秦淮茹出门。
贾东旭黑眼圈重,显然为贾张氏死刑的事一夜未眠。
秦淮茹却面色红润,脚步轻快,显然没把婆婆放在心上。
回到家里,吃了早餐,然后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去办房产过户。
事情一办,这东厢房也就姓了何了,不过名字是写的何雨水。
何雨柱只是作为监护人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