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车准备回家,忽然一阵香风拂面。
两辆26寸永久自行车伴随着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从他身边轻盈掠过。
何雨柱下意识抬头,目光却猛地一滞——
左边那个女孩,竟和他心中的偶像——年轻时的曾黍,长得一模一样!
保哥曾夸曾黍是中戏两百年难得一出的美人,虽然中戏没有两百年……
不过中戏同一班的明星都说曾黍是全班条件最好的,是全校公认的校花。
她的骨相优越,三庭五眼比例十分标准,五官大气,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至少与女明星合照,她就从来没输过。
这人不可能是曾黍!何雨柱心想。
曾黍是1976年出生,如今才1959年,还早着呢。
可那眉眼、那轮廓、那举手投足间的清丽气质,相似度高达九成九以上!
何雨柱心头一震,鬼使神差地蹬上车,悄悄跟了上去。
两个女孩一路说笑,声音清脆欢快。
他远远缀着,但凭着过人一筹的听力,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文谨,明天是表演前的最后一次排练,听说有话剧院的人来咱们人艺参观交流,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知道啦,高小果同志,你都念叨八百遍了!”那女孩笑着回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
文谨?高小果?人艺?
何雨柱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
可跟了没多久,那笑声渐渐低了下去。
两个姑娘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终于停下车子,警惕地回头张望。
何雨柱看到对方的眼神,心头一紧——不能再跟了,万一喊流氓就糟了。
这年头流氓罪可不轻。
他迅速加快速度,骑到一个岔路口,果断拐弯,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直到确认他走远,高小果才松了口气,笑嘻嘻道:
“苏文谨,每次跟你出来,总有男人偷偷跟着,烦死了。”
“别瞎说,就是个路人。”苏文谨轻轻撩起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阳光洒在她脸上,清丽中带着一丝疏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路人?”高小果撇嘴,“我才不信!说不定哪天就冒出来搭讪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说笑着,重新骑上车,身影渐行渐远。
……
回到四合院,晚饭刚吃完,王主任便带着一名街道干事和汪所长走进了中院,召集所有人开会。
夜风微凉,电灯摇曳,众人围坐一圈,气氛凝重。
汪所长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
“第一件事——易中海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从1951年6月起,易中海利用职务之便和社会关系,长期截留何家汇款,导致何雨柱、何雨水兄妹生活极度困苦,几近饿死。”
虽然已经知道了情况,但听派出所的人讲出来,人群还是有些震惊。
“不仅如此。”汪所长继续道,“根据李翠兰的举报,易中海是故意为之。他的目的,是通过经济控制,从精神上控制何雨柱,让他言听计从,彻底沦为自己的傀儡。”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当一大爷多正派,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阴毒!”
“比旧社会的狗腿子还黑!”
“畜生不如!难怪绝户!”
“这种人居然还能当联络员?”
骂声四起,像针一样扎在王主任心上。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易中海是她亲自推荐的联络员,如今成了“坏分子”,这不仅是工作失误,更是政治上的打脸。
她几次想起身离开,却又强忍住——还有事没办完,不能走。
汪所长抬手压了压:“经法院从重从快判决,易中海已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好!就该让他坐牢,受罪!”
“对,这样的坏分子,活该。”
众人拍手称快。
“第二件事!”汪所长声音陡然拔高,“1951年,院内发生一起恶性抢劫案——何家被抢!”
全场瞬间安静。
“经查,张小花是第一个破门而入、第一个进屋抢掠的人。”他一字一句道,“她拿走旧币两百万、银手镯一枚、银戒指一枚、面粉八十斤,情节恶劣,性质极坏。作为主犯,已被判处死刑,五天后游街示众,公开执行。”
“死刑?!”人群轰然炸开。
“就拿了点东西,就要枪毙?比易绝户截留可少多了。”
“旧社会法不责众,谁不吃绝户?”
“一家绝户,百家来吃,怎么就犯法了?”
汪所长猛地一拍桌子:“旧社会的恶习,不准带到新社会来!”
他目光如刀:“国家这次就是要抓典型,杀一儆百!告诉所有人——犯法就有罪,没有法不责众!”
“而且,入室抢劫可比截留要恶劣的多。”
“贾家人在不在?”汪所长问道。
“在……在!”贾东旭两腿发软地站起来。
“出于人道,死刑前你们可以见张小花最后一面。”汪所长语气稍缓,“游街、行刑时,你们全家必须到场旁听,接受教育,听清楚没有?”
“听……听到了。”贾东旭跌坐回凳子,面如死灰。
母亲要被枪毙,师傅判十年——他人生中仅有的两座靠山,一夜崩塌。
突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磕起响头:
“柱子!求你写个谅解书!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他声音颤抖:“她拿的东西,我愿意十倍赔偿!柱子,我妈是个寡妇,不狠点,我们早被吃干抹净了……求你开恩!”
话音未落,秦淮茹也抱着棒梗跪了下来,戚戚然道:“柱子,秦姐也求你了……”连小当也被她拉过来跪下。
一时间,不少人动了恻隐之心。
贾张氏平时嘴毒、爱占便宜,可她一个寡妇拉扯儿子,若不狠些,早被族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叔伯兄弟”吞得骨头都不剩——当年老贾一死,那些人就上门争工位、要存款,不就是想吃绝户吗?
众人的目光,渐渐汇聚到何雨柱身上。
可何雨柱,毫无波动。
你想活,就要别人死?这逻辑,荒谬至极。
贾东旭早工作了,有工资,有饭吃,哪来的“活不下去”?
现在后悔、求饶,姥姥。
“贾东旭,你们干什么!”汪洋怒喝道,“不要搞道德绑架这一套。”
他环视众人,杀气凛然:
“我告诉你们,张小花为什么从被抓到判死刑这么短,是国家在抓典型,要杀一杀旧社会吃绝户的风气,告诉大家,犯法就有罪,没有法不责众。”
“哪怕何雨柱给谅解书,你家愿意十倍赔偿,死刑也免不了,听清楚了吗,贾东旭。”
“而且!”他声音陡然提高,“张小花从何家拿的东西,你们必须原样赔偿——这不是谈判的筹码,是法律义务!”
就在这时,何雨柱举起了手:“领导,我有话说。”
“讲。”汪所长对他和颜悦色。
“领导,这是我写的日记,贾家以前给了我两个窝头,后面陆陆续续从我手里借走了30多斤棒子面,10斤面粉,8块钱,12个鸡蛋,1斤肉,我现在家里定量不够吃,希望贾家能归还。”
何雨柱拿出来的本子是雨水这个小丫头借的日记,傻柱每借一笔,小丫头就记一笔,如今刚好作为证据。
汪洋先看了一眼笔记,能看出来有的时间久远,有的时间很近,不是仓促间伪造的。
汪所长翻看后点头:“贾东旭,是不是你家借的?”
贾东旭冷汗直流,只能点头:“是……我们还,马上还。”
秦淮茹原本还想卖惨,见男人已认账,只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