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頔看得更懵了。
不是吧?他们连话都没说,怎么做到无声传递信息的?这么高科技的吗?
白頔在想,自己要不要出去整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虽然黄冤晕了,看不到她的默默付出。
但是这个副本终究只有黄冤一个人,该保还是保一下比较好。
毕竟她并不清楚这群人的想法。
刚想钻出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缩到影子的最里面。
方才为了把身上的血洗去,除了两件小内衣,她身上啥也没有。
这会儿出去,别说问对方来路,自己恐怕得社死。
在她眼里,社死比自己死更可怕。
“罢了罢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白頔在心里给自己找补。
她们可是把那棵血树给削成片了,这要是论功行赏,怎么也得是头等功。
这些人就算真是来解决那个血树的,总不能对功臣动手吧?
正琢磨着,对面人群里有个穿灰色制服的人动了。
那人猫着腰蹲在离黄冤一米远的地方,手里捏着根细铁棍,轻轻戳了戳黄冤搭在地上的胳膊。
“哇——!”
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喊叫声突然炸响。
黄冤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双手还往前乱挥了一下,那蹲在地上的人被吓得“噌”地往后跳了两步,后腰重重撞在同伴身上。
白頔在影子里心脏都跟着揪了一下。
她清清楚楚看见那伙人腰间的枪瞬间出鞘,黑漆漆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黄冤。
好在不过两秒,领头的人抬手压了压,那些枪又慢慢收了回去。
不是,这迷药催眠效果这么差吗,这一分钟都没有到吧?
白頔捂着额头低骂一句,心里把黄冤的脑回路翻来覆去吐槽。
谁家被迷晕醒了第一反应是吓人啊?
这操作一点逻辑都没有,简直离谱!
不等他吐槽完,黄冤的大嗓门已经响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围着我干什么!”
对面七八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吭声,只有风吹着他们衣角轻轻晃。
“说啊!是不是你们把我迷晕的?想干什么坏事!”
黄冤往前凑了凑,眼睛瞪得溜圆。
人群依旧沉默,有个戴眼镜的人刚要张嘴,又被黄冤的话堵了回去。
“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放催眠剂,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就是!”她越说越起劲儿,手指直接指向领头的人,“快说!你们是不是跟那棵怪树是一伙的?有什么目的!”
白頔表示无语。
我的姐啊!
你倒是停两秒喘口气,没看见人家嘴都张三次了吗?
这满场的尴尬,她躲在影子里都忍不住脚趾扣地,恨不得冲出去替黄冤把话头截了。
好在黄冤把那几句连珠炮似的质问说完后,真就闭了嘴。
她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抱在胸前,虽仍皱着眉,却明显是在等对方回话。
方才那股咋咋呼呼的劲儿收了大半,倒有了点“听你解释”的架势。
白頔在影子里悄悄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对面人群上。
她扫了一圈,没看出谁是领头的。
这群人穿着同款深灰色紧身衣,站姿整齐,连脸上的表情都透着股严肃劲儿。
直到最中间那个高个子往前站了半步,她才心里有数。
先开口的,肯定是最有话语权的。
“你好,先介绍一下我们。”
那人声音低沉,语速平稳,像是在念一份早背熟的报告。
“我们是超自然现象处理与善后分局的特殊小队,队伍代号‘白鹤’。”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黄冤身上,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那棵血树本是我们此次的核心目标,只是没想到……有人先一步帮我们解决了它。”
话说完,他就闭了嘴。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下颌线绷得笔直,硬得像块刚从冰里捞出来的石头。
黄冤盯着他看了几秒,眉头拧得更紧。
“既然是来处理血树的,那你们把整条街的人全迷晕是什么意思?”
她话头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摆摆手:“要不是我体质特殊没被迷透……算了,先不说这个。”
高个子闻言,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身后的队友。
几人没说话,只是互相递了个眼神。
有人微微点头,有人抬手比了个隐晦的手势,全程没超过三秒,像是早就约定好的暗号。
等他转回头,语气比刚才更沉了些:“这些被迷晕的人,都沾染了血树散发的精神污染。”
“这种污染一旦侵入意识,几乎没有办法让他们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他声音压得更低,“所以我们的任务分两步:一是彻底清除血树,二是控制所有受污染者,等待上级指令。”
“究竟是就地处决,还是启用c级记忆清除程序,这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我们只是执行者。”
说到最后,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否则,哪怕只是残留在他们记忆里的污染碎片,也可能成为下一次异常事件的导火索。”
“精神污染……还能引发异常事件?”
黄冤盯着高个子,眼睛里满是疑惑,心里打了个问号。
她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
以前只知道精神污染会让人意识混乱,没想到还藏着“引异常”的后手?
躲在影子里的白頔更是疑惑至极,她自己都记不清受过几次精神污染了。
要是这东西真有这功能,那她岂不成了走到哪祸祸到哪的“移动麻烦源”?
高个子看她这反应,语气里多了点不确定。
“你们……似乎是第一次接触异常事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黄冤身后空荡荡的街道。
“虽然没见到你的搭档,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谢谢你们。”
他没说的是,若不是这两人提前动手,血树的污染范围还会扩大,他们小队这次恐怕得折损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