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雪月清走在古道上,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在强烈的阳光中半眯着双眼,脸色带着失落。
此时已是正午,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位居当空的太阳,散发出的光芒自然最为刺眼。
这条古道有一丈多宽,加上两旁的植被都是低矮的灌木,自然遮不住强烈的阳光,不像雪国都城外的古道上,两旁都有高达几十丈的雪松林!
收回思绪,雪月清转头看着远处,那名长着喉结的白衣女子依然还跟在身后,不由得咕哝起来。
“她一直跟着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话音落下,雪月清又摇了摇头,始终想不明白那名白衣女子的动机,回头又咕哝道。
“既然她愿意跟着就让她跟着吧,问她什么,他都不说!”
突然,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只拳头向她面门打去,雪月清顿时大惊,急忙抬拳与那只拳头对轰。
砰— —
随着怦然大响传出,疾速散开的拳风吹向古道两旁的山林,雪月清身子立刻后退十几丈远。
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女子,竟是昨夜的仙武大师姐牧晚歌,她目光一冷,咬牙冷喝。
“怎会是你?”
那女子似是有意收敛拳威!
雪月清念头闪落,不明白女子为何向她出手,只是刚落,身后又一道掌风袭来,她立刻抬拳轰向身后,瞬间击中一只白皙玉掌。
砰— —
等待砰然大响落下,雪月清身子又后退数丈远,看着那位出手的女子,顿时一脸惊疑。
“南笙姐姐,你…”
两人都默不作声,再次举掌挥拳,朝雪月清大步迈去。
被两人前后夹击,雪月清只能挥拳打向身后的仙武大师姐牧晚歌。
牧晚歌却是立刻停下脚步,任由雪月清朝她轰去,眼中目光莫名。
在这瞬间,梦南笙趁此机会,曲指一道流光弹出,被包裹在流光中的禁制,立刻让雪月清动弹不得。
“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看着抬着双拳,不能动弹的雪月清,牧晚歌咯咯一笑,打出一道神光将雪月清全身包裹,似是要查看她体质。
与此同时,梦南笙也伸出白皙玉手,探进雪月清秘境空冥中,取出一块刻着“谪仙”两字的令牌。
“仙妖体!”
其话语一出,牧晚歌脸色充满震惊,她立刻收回神光不再开口,仔细打量着雪月清,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谪仙令!”
但梦南笙话音一落,却是皱起眉头,仔细看着手中的那块令牌,也不再开口,脸上布满寒霜。
一时间,两人都默不作声。
不过在雪月清秘境空冥中,那颗被两人惊动,只有米粒大小的金色蚕茧已亮起光芒,传出低不可闻的话语。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竟敢欺负我家傻丫头,都给我神蚕老祖等着,出去后定要打肿你们的屁股…”
“小妹妹,你为何要对我说谎?”沉默片刻,梦南笙沉着脸冷声开口,双眼怒视着雪月清。
“难怪你灵泉那么大,原来你同时身具两大古今无敌体质!”牧晚歌却是咯咯一笑,露出满脸欣喜
雪月清转动双眼,冷冷看着两人,想说却说不出口。
“你果真是她!”梦南笙叹息一声,又曲指一道流光弹出,解开雪月清的禁制,只是没有还给她令牌。
“南笙姐姐,请宽恕我的不对,昨夜没跟你说真话!”雪月清苦涩开口,在说话间甩动发软的手臂。
“罢了!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也不喜欢一个说谎的人!”梦南笙挥手一喝,话音冰冷。
说完她转眼望着别处,紧紧捏着那块刻着“谪仙”两字的令牌。
“这块谪仙令,出自我师尊仙瑶女帝手中,我想她老人家,也不喜欢看到一个满嘴谎话的人!”
“南笙姐姐,我没有忘记在流云沙海,你救我命的事,我也不是喜欢说谎,我只是迫不得已!”雪月清再次苦笑,并露出歉意。
只是话音落下,梦南笙仍一脸失望。
雪月清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向远处,或许说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哼!”
看着雪月清走向远处的身影,梦南笙摇头冷笑一声,眼中带着苦涩,带着不解,更带着一抹冷意
也不是非要她记住自己救过她性命,只是不想自己救了个不该救的人!
走了许久,雪月清都没有回头,眼中带着苦涩,她这一次与梦南笙闹得不愉快,只怕日后在难拉近距离。
若是换作别人,雪月清毫不在意,可是对于梦南笙,那个救过她性命的女子,她心中只有愧疚。
走了整整一夜,雪月清都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也不想知那位长着喉结的白衣女子是否还跟在身后。
她只想着梦南笙。
待到天色到正午时,看到梦南笙与牧晚歌站在古道前方,好像在等着自己,雪月清低着头走上前去,在鼓足勇气后,才抬头看着梦南笙。
“南笙姐姐!”
雪月清艰难开口,在说话间回头看到那位长着喉结的白衣女子,依旧跟在身后。
“哟!前天晚上还说不记得她,现在就叫南笙姐姐了!”牧晚歌话音充满讥讽,说完更翻了个白眼。
“我想知道你怎会开口说话?”梦南笙目光凝重,话语不容置疑,掌间闪耀着霞光,脸上也布满杀机。
“唉!”
雪月清叹气一声,露出满脸苦笑。
早就知道她有此一问!
该来的始终会来,既然避不过去,便索性与她说明!
“南笙姐姐,都说天衍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如果我是那夺舍之人,就不会记得在流云沙海落下油锅那一刻,是你接住我,并将我救了出来…
这几年来,我从没忘记你救我的事,哪怕我第二次洗礼肉身时生出慧根,也没有忘记你的恩情!”
她平静开口,只是话语充满无奈,带着叹息之意,不过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带着感激之意。
梦南笙没有说话,不过掌间闪耀的霞光已熄灭,脸上也不再弥漫杀意,自然知道那个不成文的说法。
雪月清心中一口大气顿时落下,微微吐了口气。
自己这一劫总算过去!
“既然你是应造化而生,那你说说,为何说谎?”沉默片刻,梦南笙冷声开口,一字一顿。
“南笙姐姐,你也知道雪国覆灭的事,既然雪皇是我父亲,想杀我的人自然很多,所以我只能隐姓埋名,毕竟之前就遇上两位圣境修士的伏杀!”雪月清摇头苦笑,又露出满脸无奈。
话音一落,梦南笙立刻抬起头,露出满脸愧疚。
“小妹妹,之前是我错怪了你,我给你说一声抱歉!”
“南笙姐姐,没关系,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知足了!”雪月清柔声一笑,目光充满真挚。
“她还是她,还是那个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只会喊“饿”,只知道吃,整天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思吟间,梦南笙拉起雪月清的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又柔声笑道。
“我记得当年将你们兄妹两人送到渝山城时,那时的你还是手脚不能动的样子,后来是怎么恢复的?”
“南笙姐姐,此事说来话长!”雪月清又苦笑一声,拉着梦南笙走到一旁,坐在草地上说起当年的事。
听到当年她刚离开,雪月清兄妹两人便遇上雨家兄妹,并被打下万丈悬崖,梦南笙一时苦笑不已,不由得倒吸起凉气,叹着气道。
“想必这么多年,你们都受了很多苦!”
“受苦的是我二哥,若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雪月清再次苦笑,抬头看着天空,眼中带着苦涩。
此刻天色已黑,天上群星璀璨,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
“小妹妹,这块谪仙令还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师尊!”梦南笙抿嘴一笑,将那块令牌还给雪月清。
看着令牌上刻着“谪仙”两字,雪月清哑然失笑,若不是梦南笙拿出来,他差不多都忘了这事。
“奶娘,那墙上有人,有人!”
“小丫头,那墙上没有人!”
一位气质高冷,眼眸深邃的女子站在院中高墙上,朝院中那个咿咿呀呀,不会说话的小女孩点头一笑,并曲指一道流光弹进小女孩体内。
“原来那位女子就是仙瑶女帝,当今世间唯一击杀过大帝的存在!”收回思绪,雪月清又摇头笑了笑。
“你们两个说完没有,再说下去天都亮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牧晚歌,她实在忍不住开口抱怨。
两人随即起身。
“小妹妹,我带你去云霞山脉吧,毕竟驾驭神虹要快很多!”
说完,梦南笙拍去身上的灰尘,散发出朦胧光辉。
“多谢南笙姐姐了!”雪月清点点头,转头看到远处的白衣女子,便走到牧晚歌身前笑道。
“晚歌姐姐是吧,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带上那个女子?”
“别叫我姐姐,我跟你不熟!”牧晚歌翻着白眼转过身去。
雪月清不吱声了,又转头看了那个女子一眼,看到她孤独的坐在那里,再次回头看着牧晚歌。
“晚歌姐姐,要不这样,你带上她,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话语间,雪月清拿出那块粗暴不堪,刻着“仙武”两字的令牌,令牧晚歌瞬间瞪大双眼,而后头也不回的朝白衣女子走去。
她也不敢收起那块仙武令,因为令牌中有仙武大帝的气息。
“那位女子你认识?”梦南笙惊疑道。
“不认识,一个路人,只是不想看到她流落在荒郊野外!”雪月清苦笑一声,再次摇头。
她愿意带上那名白衣女子,是因为从白衣女子身上看到她前世的影子,是那么的自卑倔强,孤单落寞。
“那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梦南笙拉着雪月清的手,化作神芒冲上天空。
远处的白衣女子露出警惕,捏紧双拳,微微后退着身子。
牧晚歌不给白衣女子出手机会,伸手抓住她手臂,带着她冲上高空,随即响起惊讶声
“你怎么会有喉结?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