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市各大新闻煤体的头版头条,都被一则新闻占据。
【顾氏旗下基金会庆典遭遇意外?官方回应:配电房线路老化所致】
新闻里,将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骚乱,轻描淡写地定义为一场“意外”。
对于那架险些酿成大祸的直升机,以及被逮捕的雇佣兵,则只字未提。
顾衍动用了他的力量,将所有不该被大众知道的真相,都压了下去。
林溪看着新闻,心里清楚,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在那平静的水面下,一场更猛烈的风暴,正在酝酿。
顾衍一早就离开了别墅。他带走了那名被活捉的雇佣兵头领,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要去撬开那个人的嘴,拿到足以将伊莎贝拉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最直接的证据。
她留在家里,陪着女儿们。
经历了昨天的惊吓,她现在只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们。
苏青打来电话,确认她安全后,才放下心来,嘴里不住地咒骂着伊莎贝拉。
“溪溪,那个疯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三爷绝对不能放过她!”
“他不会的。”林溪的语气很平静。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顾衍的手段。伊莎贝拉触碰了他的逆鳞,他绝对会让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与此同时,欧洲,某国。
一间戒备森严的监狱里。
伊莎贝拉正坐在窗边,姿态优雅地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阳光透过铁窗,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她周身那股阴冷的气息。
她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精心策划的“枯萎b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
她享受的,是看着顾衍和林溪因为她的布局而惊慌失措、疲于奔命的样子。
她要让他们,永远活在恐惧里。
这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典狱长亲自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狱J。
“德拉科小姐。”典狱长对她还算客气,毕竟,德拉科家族的余威犹在。
伊莎贝拉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有位先生,想见您。”典狱长说。
伊莎贝拉这才放下杂志,美艳的脸上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哦?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您亲自带路?”
典狱长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让出了身后的位置。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当看清来人的脸时,伊莎贝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顾衍!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京市,焦头烂额地处理那场烂摊子吗?
“好久不见,伊莎贝拉。”顾衍缓步走了进来,周身裹挟的寒气让周边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他的身后,跟着周扬,以及国际刑J组织的高级探员史密斯。
“你……”伊莎贝拉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重新靠回椅背上,恢复了那副高傲优雅的姿态,“顾先生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说服典狱长,让你进来见我。”
“我不是来见你的。”顾衍的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我是来,亲自宣读你的最终判决。”
他说着,对周扬使了个眼色。
周扬会意,将一个平板电脑,放在了伊莎贝拉面前的桌子上。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那个被活捉的鸭舌帽男人,正一脸颓败地坐在审讯室里。
“……是伊莎贝拉,通过暗网联系的我们。她说,她要让顾衍,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男人的供述,清晰完整。视频的最后,还附上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交易记录和加密通讯内容。
铁证如山!
伊莎贝拉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美艳的脸上,血色尽褪,一片惨白。
“伪造的!”她尖叫道,“这些都是你伪造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是不是伪造的,法官会做出判断。”顾衍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伊莎贝拉,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家人身上。”
“你以为,躲在这座监狱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他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我今天来,就是想亲眼看看,你在听到这份为你精心准备的大礼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鉴于你策划并遥控指挥了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罪证确凿。经国际法庭紧急审议,你将被从这里,转移到位于西伯利亚冰原的,‘黑海豚’监狱,服完你的无期徒刑。”
“黑海豚”监狱!
听到这个名字,伊莎贝拉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全世界最恐怖的监狱,专门关押最穷凶极恶的终身监禁犯人。
据说,凡是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不了解吗?”顾衍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俯下身,声音压低如同魔鬼的低语:
“那里常年零下四十度,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黑夜和暴雪。你的狱友,会是食人魔、连环杀手……他们最喜欢你这种娇嫩的贵族小姐。你会在无尽的恐惧和凌辱中,一天天烂掉、腐臭,直到变成一具无人问津的白骨。在那里,死亡是你最奢侈的愿望。”
不!
伊莎贝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崩溃了,她从椅子上扑过来,想要抓住顾衍的衣角,却被一旁的狱J死死按住。
“我是德拉科家族的小姐!你不能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再也没有了方才的优雅和高傲,涕泪横流。
顾衍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他后退一步,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被她衣角碰到的西装下摆,然后将手帕扔在地上,转身向门口走去。
“顾衍!你这个魔鬼!我诅咒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伊莎贝拉的叫声,在他身后响起,充满了怨毒与绝望。
顾衍走到门口,:“那是你应得的。”
沉重的铁门关上,将那个女人的诅咒,连同她腐烂的未来,一起隔绝在身后。
走廊里,史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敬畏的语气说:“我的朋友,你真是个可怕的对手。幸好,我们是朋友。”
顾衍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道:“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家人。现在,我该回家了。”
他乘坐当晚的飞机,连夜返回了京市。
当他带着一身风尘与寒意回到湖边别墅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林溪一夜未眠,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立刻站了起来,赤着脚跑了过去。
门开,顾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深色的西装,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是血丝和疲惫。
在看到林溪的那一刻,他眼中所有的冰冷,瞬间融化。
“溪溪……”
他才刚开口,林溪就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顾衍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回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熟悉的、能让他瞬间镇定下来的馨香,终于让他那颗在刀锋上行走的心,落回了实处。
“都结束了。”他声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重复,“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林溪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比平时快了几分的心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她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衍低头,看着怀中睡颜恬静的女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击中。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他抱着她,一步步走上楼梯,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他没有离开,坐在床边,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睡颜。
许久,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无比珍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