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陈默提前十分钟到了约定好的那个咖啡馆，然后选了个靠窗但相对安静的角落。
才坐下，一个穿着深色休闲夹克、背着双肩包的男人推门进来。
他身形偏瘦，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眼神迅速扫过店内，很快锁定了陈默的位置，脸上露出一丝确认和克制的激动，快步走了过来。
“陈默先生，您好，我是江瑞。”江瑞在陈默对面站定，微微欠身。
“江老哥请坐。”陈默起身和他握了下手。“江哥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陈默就好。”
“好的。”江瑞依言坐下，将双肩包放在一旁，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的笔记本和一支笔，放在手边。
“江老哥，我看了你的构想文件，很有见地。”陈默开门见山。
江瑞点点头，“能对您有启发就好，那份文件更多是基于公开信息的推演和通用框架，今天见面，我更想听听您现阶段最具体的需求。”他没有急于推销自己，而是将话题引向陈默。
陈默欣赏这种直接和以对方为中心的交流方式，笑了笑，
“需求可以概括为两方面。对内我需要有人能帮我系统性地梳理和管理外部信息输入，让我能更专注于创作和其他事情，对外，我需要有人能协助我将我的专业工作，比如剧本创作、角色研究、甚至未来的导演学习以恰当的方式传递出去，建立更立体的公众认知。”
陈默顿了一下，补充道：“就像你文件里提到的，我不需要流量明星式的运营，我需要的是创作者或电影人式的陪伴和辅助。”
江瑞眼睛微亮，一边快速在笔记本上记下几个关键词，一边回应：
“完全理解，这其实也是我观察您后得出的结论，您的核心竞争力在于创作本身和扎实的行业进阶路径，流量只是副产品，绝不能本末倒置。”然后进一步阐述：
“具体来说，我会建立一套监测和分析系统，覆盖主流社交平台、追踪与您直接相关的动态，也监控行业热点等，定期为您提供简报和风险预警，在内容层面，我会协助您规划一些‘高信息密度、低娱乐噱头’的输出，比如围绕《山楂树之恋》创作过程的不涉密分享、对某个电影现象的简短专业评论、甚至是您学习导演过程中的思考片段。至于危机应对，我会基于数据分析，快速识别问题性质，用最符合您核心定位的方式化解或对冲。”
陈默听得很认真，江瑞的思路清晰，且与他的需求高度契合。
“听起来不错，但你一个人如何覆盖这么多工作？尤其是初期，预算可能有限。”
江瑞显然早有准备：
“初期可以聚焦核心，监测和分析我可以借助一些开源工具和自研脚本，提高效率。内容策划和执行，我可以主导，您只需要提供核心素材和最终把关，随着您项目增多、影响力扩大，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再考虑搭建小团队或外包部分职能，我的优势在于用技术和数据分析思路，提高单人效率，控制初始成本。”
江瑞坦诚地看着陈默：“坦白说，我选择主动联系您，是看好您未来的潜力，而不仅仅是眼前这一个项目，我愿意以较低的初始报酬和较高的业绩弹性来开始合作，共同成长。”
陈默他抬起头看着江瑞：“潜力这个东西其实在投资方面来说应该是很有风险的，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选择我？以你的能力和履历应该不难找到待遇更优厚的工作。”
江瑞叹了口气，“在大厂和娱乐公司，我更多是庞大机器里的一颗螺丝钉，执行既定策略，甚至有些策略我内心并不认同，做自媒体让我有了表达权，但也让我更看清了这个行业浮躁的一面，我欣赏您身上那种……沉静和专注的力量。
您在做实实在在的事，而且路径清晰，我觉得辅助一个真正有潜力的创作者成长，比服务于一百个流量项目更有价值，也更有挑战性，最主要的是，我的家人支持我，这是我的底气。”
陈默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江先生，”陈默语气郑重，
“我同意合作，但我们需要一个试用期，比如三个月，或者围绕《山楂树之恋》项目筹备和上映前后的周期，期间我们按你方案中的基础模式合作，你可以观察我，我也可以观察你的实际能力，如果双方都觉得合适，我们再签更长期的正式协议，你觉得如何？”
江瑞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眼中迸发出由衷的喜悦：
“非常合理，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合作愉快。”陈默伸出手。
“合作愉快！”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两人就近期具体工作进行了初步对接。
离开咖啡馆时，阳光正好。
陈默看着江瑞骑着共享单车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下还真成小陈总了。
陈默又看了一眼手机，林清在项目群里通知，资方款项已确认到账，云绣村改造工程将于三天后正式启动，他和沈熹微需要在一周内进组，开始为期至少两周的封闭式体验生活。
清风吹过，起于青萍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