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云一路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进前途无量。
表面上，她依旧是那副冷艳、干练、眼神犀利的女总裁模样。
可心里却像揣了一整笼小狮子，乱吼乱叫：
——“我让你们不上夜班，是让你们慢慢摸鱼的，不是让你们给我卷出奇迹的啊！”
——“给你们工资翻倍，是为了让你们心安理得地把项目搞砸，不是给我往死里爆肝做精品！”
——“我投资，是为了血亏拿返利！不是让你们把钱变出来的！”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
大厅里，年轻员工们三三两两讨论着设计案，神采飞扬；
策划们抱着一摞纸在走廊跑，一边跑一边喊：“刚想到一个新玩法，快去实验室试试！”
甚至连实习生都红着脸，兴奋得和前辈说：“我第一次做的功能，被全服玩家点赞了！”
那股热血与梦想的氛围，就像大学社团一样洋溢。
秦若云只觉得胃疼。
这时，凌风注意到了她，立刻迎上来，满脸笑容，声音洪亮：
“秦总！大喜事！项目再爆一波，估计这个月就能上——100亿了！”
轰！
秦若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她保持着总裁式微笑，点点头，内心却已经炸裂成一只土拨鼠，尖叫到嗓子冒烟：
——“100亿？！谁要你们赚这么多啊！”
——“我特么该怎么花掉？！怎么花得完？！”
——“系统！你给我出来！老娘要退款！！”
在场员工们只看到她微微抿唇、眼神冷冽，仿佛在谋划下一步商业战略。
众人心想：“果然是女总裁，深谋远虑，一句话不说就让我们安心到极点！”
而秦若云自己，已经在心里抱着小抱枕滚来滚去：
“我要的明明是血亏，怎么变成全民狂欢了啊啊啊——！”
秦若云踩着高跟鞋，冷着脸巡视公司，身后紧跟着凌风。
凌风边走边介绍，语气里全是掩不住的骄傲：
“秦总，还得是您有远见啊！自从公司采用了单双号制度，每天只有一半员工来上班，另一半在家休息。结果大家休息好了，第二天精神百倍，效率直接暴增！
而且因为知道每天能上班的时间有限，大家都格外珍惜，拼劲十足。我们整体开发效率不降反升，反而快了一倍！”
秦若云脚步一顿，差点当场一个踉跄。
她嘴角死死绷着，强挤出一个冷酷女总裁式的点头：“嗯。”
但她内心已经炸成一团：
——“什么？！你们这些人都是超人吗？！”
——“我都让你们上一休一，不准加班，生怕你们累坏，结果你们休息一天回来，干得比两天还多？！”
——“为了让你们慢下来，我还特意设定了‘按时下班给奖金’，结果你们愣是把这种制度玩成了‘黄金修炼法’！”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群精神小狮子在咆哮：“这公司到底是开在现实世界，还是开在修仙界啊？！”
而凌风还在滔滔不绝：
“现在大家甚至自发组建了学习小组，轮流分享开发经验。就连新人实习生，都在讨论引擎优化。秦总，您真的太英明了！”
秦若云脸上的表情冷静如冰，心里却抱着枕头在地上满地打滚：
——“英明你个鬼啊！我要的是你们效率下降、项目烂尾，最后血亏！不是全员开挂，把我往千亿目标上推啊！”
她默默抬头望着天花板，差点当场留下两行辛酸泪：
“天理何在？这行业的钱，怎么就这么好赚！”
凌风继续跟在身旁，语气里满是崇敬：
“还有那个定时在公司举行的五星级午餐自助，更是神来之笔啊。以前大家中午只能点外卖，凑合填饱肚子，不健康又没氛围。可您安排的五星级大餐，无论是味觉还是视觉，都是一场盛宴！大家吃得好，精力充沛，下午的开发效率比早上还高！”
秦若云嘴角一歪，生生扯出一个“冷酷而克制”的笑容：“嗯。”
可她内心却像炸开的鞭炮：
——“神来之笔你个大头鬼啊！”
——“我特意砸钱找来五星级大厨，每天光食材就烧掉一百万，目的就是想多花钱啊！”
——“你们不但不嫌浪费，还当成福利？吃完饭个个精神抖擞，代码敲得飞快，这效率比我请大厨的钱翻了几十倍啊！”
秦若云只觉得自己快被现实嘲讽到窒息，脑海里疯狂冒出一个大写问号：
“为什么我明明是在想方设法亏钱，账面却在暴涨？！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资本的沦丧！”
偏偏在旁人眼里，她此刻沉默的点头，配上那副冷冷的眼神，简直就是“女总裁的极致从容”。
员工们从她身边走过，纷纷感叹：
“秦总果然不同凡响，一言不发就把我们看在眼里，真是深谋远虑啊！”
“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工作，简直太幸福了！”
一瞬间，全公司洋溢着感恩与热血的氛围。
而秦若云心里，却已经抱着抱枕趴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横流：
“你们不要再夸了！老娘只想快点把钱花光啊啊啊——！”
秦若云走在办公区，脚步声在地板上“嗒嗒”作响，表面冷艳如冰山，总裁气场全开。
可实际上，她脑子里正在疯狂算账：
——“别被眼前的繁荣迷惑！《绝地求生》是买断制，市场份额差不多已经见顶了，后续玩家增长有限。”
——“《三角洲行动》虽然靠皮肤大卖，但这种消费模式，玩家迟早会腻，转去玩别的游戏。”
——“到那时候，现在看似耀眼的繁荣，就会瞬间变成泡影！我现在疯狂砸钱，就是为将来的巨额返利做铺垫！”
想到这里，她心里冒出一股冷冷的快意：
“我亏定了！哈哈哈哈！这波是死局，谁都救不了！”
但下一秒，她的眉头又拧紧，像在解一道变态难度的数学题：
“只是……眼下这钱，还能怎么安排继续亏呢？五星级午餐自助没花垮他们，单双号上班也被玩成修仙法门，恐怕还得找个更狠的烧钱办法……”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给每个员工发一台顶配超算工作站，顺便请交响乐团驻场演奏，忽然，旁边的凌风看了她一眼。
凌风见她沉默不语，只觉得那副冷峻神色里透着深谋远虑，心中肃然起敬：
“不愧是秦总啊！赚了一百亿都不动声色，果然是大将风范。我们只要跟着她，就能看到更远的未来！”
于是，凌风心里一热，忍不住追问：
“秦总，您是不是已经想好下一步战略了？”
秦若云嘴角一抽，硬挤出一个“霸总式冷笑”：
“嗯。”
——可她内心的oS却是：
“战略？当然是继续花钱！我要把你们卷到吃土！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