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啊,这里面装的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吃食,你和淮州在火车上的时候可以吃,现在天冷,这些东西不怕放坏了。”
曹姨满脸笑容地说道,然后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了纪安然。
接着,曹姨又语重心长地对纪安然说:“还有啊,关于傅同志那边,你就稍微走个过场就行啦。
毕竟当军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而我真正看好的还是我娘家的侄子,他可是一名大学生,现在在机械厂的财务科当科长呢!
具体的情况,等你到时候见到他本人再详细了解吧,我已经给他写过信了,到时候让他去找你。”
曹姨滔滔不绝地念叨着她对纪安然未来的安排,而纪安然则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乖巧地听着。
其实,纪安然这辈子也是真的想尝试一下听从长辈的意见,看看这样的人生会是怎样的。
曹静兰看着眼前这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心里充满了不舍。
她不禁想,如果纪安然的父母还健在的话,肯定是舍不得让这么小的年纪就被安排婚事的。
这时,陆母也走了过来,她今天的态度与往常大不相同,不仅没有给纪安然冷脸,反而笑意盈盈地说道:“安然啊,你看看你曹姨对你多好啊,简直就是把你当成亲生闺女一样对待呢!你以后可一定要记得感恩哦。”
纪安然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曹姨。
陆母勾唇轻笑,满眼的不屑。
曹姨给纪安然大包小包的准备了不少东西,纪安然看着地上的那一堆,心里张张的,暖暖的。
她昨天一夜未归,外面也没有传来任何关于她的消息,这让纪安然安心不少。
也不知道陆淮州究竟是如何与陆家人沟通解释这一切的呢?这实在让人好奇。
“安然,我刚刚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曹姨关切地问道。
纪安然回过神来,微笑着回答:“记住了,曹姨,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呢。
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如果都不合适,我肯定会回来缠着您的。”
时间过得真快,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七了。陆家的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上班的上班,开学的开学。送行的人只有曹姨和陆母。
陆菲菲这个家伙,早上闹着不肯去上学,非要留下来送纪安然。
可惜,她的请求被曹姨无情地拒绝了。
至于韩舒雅的后续情况,纪安然恐怕是无法亲眼目睹了。不过可以想象,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纪安然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私人物品,将它们装进一个包裹里。
而其他大部分东西,她早已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看着原本摆满物品的房间如今变得空荡荡的,纪安然心中涌起一股释然的感觉。
她原本对陆淮州心存怨恨,但如今这种情绪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
她不再对他心怀恨意,也不再有爱意,只希望彼此能够相安无事,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
至于陆淮州对她的感情,她其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冒险尝试了。
毕竟,她的人生无法再次重来,而这一世,她决心尝试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在纪安然登上火车之前,曹姨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将一卷东西塞进了她的手中。
然而,纪安然甚至来不及查看那是什么,就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上了车。
若不是陆淮州在她身旁紧紧守护,恐怕她早已在混乱中与他失散。
陆淮州在车厢内找到了他们的座位,让纪安然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则坐在外侧,充当起她的保护者。
透过车窗,纪安然凝视着站台上的曹姨,正拼命地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传达着心中的不舍。
纪安然的眼泪还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别难过,你又不是不回来了。”陆淮州轻声安慰道,同时递过来一方手帕。
纪安然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然后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陆淮州。”
随着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曹姨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远方。
纪安然打开曹姨塞给她的那卷东西,竟是一些全国粮票和几张大团结。
她心里一阵温暖,曹姨总是这么贴心。
陆淮州看着她,轻声说:“曹姨疼你,你到那边也别亏待自己。”
纪安然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思绪飘远。
她不知道即将面对的相亲会是怎样的场景,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她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总不会比前世还要惨。
陆淮州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纪安然略显疲惫的侧脸上。
她那微微下垂的眼睑,透露出一丝倦意,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他现在渐渐地意识到,纪安然现在对他的靠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抵触,但这种变化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不禁开始思考,这种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然而,陆淮州并没有让这种不安持续太久。他暗自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到了东省,他将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打开她的心扉,了解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火车在铁轨上疾驰,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仿佛在催促着时间的流逝。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与他们一同踏上这段旅程的,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从上火车开始,你就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我跟你一起去东省,难道就这么让你嫌弃吗?”
赵甜甜环臂抱胸,一脸不屑地看着对面的大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赵刚看着这个一意孤行的妹妹,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妹妹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甜甜,我这次去东省是去报到的,你跟着我过去算怎么回事呢?”
赵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试图跟妹妹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