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死了?还是死在牢里。
是不是有点草率啊?
辛然然有些纳闷,不过没有多想,也并不是很好奇。
花满楼却神色一动,一只手微微摩挲着扇子上坠着的七彩琉璃金鱼,捏着小鱼鼓鼓的腮帮子,不知在思索什么。
“陆小凤你饿了,对吗?”
花满楼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我吗?”
陆小凤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忽然就从刑事案件转到生活日常上的,只是伸出手,一脸茫然的指着自己。
“我猜你现在想出去走走,点几个菜,再买几样小吃。”
花满楼已经抬起了头,慢慢的吐出一句话,话是对陆小凤说的,只是脸却不是朝着陆小凤。
他的语气温柔和缓,却不容置疑。
陆小凤其实觉得自己不是很想出去,而且重要的是,最近两天,他也并没有长一张适合出门的脸。
他看看辛然然,她好像被拎着耳朵的一只兔子,正在装死,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
辛然然正在头脑风暴,她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犯什么事了吗?
陆小凤又转头瞅瞅花满楼,这个人看着温柔和煦,好似春风一般,一张俊秀的面庞直直地对着然然。
“我好像确实有点饿了。”
陆小凤捂住嘴,然后又捂住肚子,话里全是真诚,这句话现在是发自内心的了。
他快速的挪动到门口,眨眨眼睛,舔了舔上唇。
“具体有多饿呢?”
“一个小时足够菜上桌了,天也不黑,正是吃晚饭的好时候。”
花满楼笑盈盈的,看起来一点都不想把陆小凤从这个房间里弄出去。
砰,陆小凤已经离开了房间,门也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花满楼的话语简直柔和的能掐出水来。
“我应该......有什么想说的吗?”
辛然然犹犹豫豫的发问,她是真的有点懵,她有什么事,要说吗?
她已经全然忘记了上官飞燕,毕竟她站的是观众视角。
“比如说上官飞燕和上官丹凤。”
花满楼的燕国地图并不长,很快就展开了。
辛然然的脑瓜子嗡了一下,艹,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噩梦符!
上官飞燕眼眶青黑,半夜惊梦,明显长期睡眠不足,俨然是噩梦符的功劳。
可她写噩梦符的时候,这位还是“上官丹凤”呢!
用在上官丹凤身上的噩梦符,是怎么让上官飞燕夜夜不得好眠的呢?
等等,查不出死因的死,上官飞燕不会是睡眠不足猝死了吧!
辛然然一张脸皱皱巴巴的,嘴里发苦。
她要是和花满楼说,上官飞燕和上官丹凤感情好到共用两个名字,有人信吗?
听着好像在糊弄傻子呀!
这个猫腻,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就是......提前知道了一点点真相。”
辛然然垂着头,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来,轻轻地啄花满楼的手心。
也就早了那么十来年吧!不过真相确实也只有一点点。
她毕竟也不能做到全文背诵,只有点粗略的印象,全部事实,还是得靠无情去查。
她只是个没有什么大用的实习生罢了,满脑子只知道摸鱼,各种意义上的。
辛然然弱小可怜且无助,缩在花满楼面前。
“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
花满楼的大手抬起,揉了揉辛然然蓬松的头发。
下午出门逛街之前,辛然然然用盘发器给自己搞了一个猫耳发型,时间隔得太久,猫耳耷拉了下来。
被花满楼一揉搓,好像一只起了静电的小猫,绒毛全都竖起来了。
花满楼看起来接受良好,对辛然然的隐瞒没有多一句话,好到辛然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好像还没有道歉,对吧?是不是少点步骤?
道歉,原谅都跳过去了,直接到执行了?
“即使没头没尾,毫无缘由,你也信吗?”
辛然然的话里有好奇,有试探。
她抬起头,注视着花满楼的双眼,这眼睛真漂亮,即使看不到,也很有神采。
系统商城怎么就不能贩卖一个的高科技的医疗机呢?
“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相信。”
花满楼攥住辛然然的手,她的手刚刚在他手心比划,轻轻地啄在手心,有点发痒。
辛然然的手被花满楼的手包住,他的手好大,还有点烫。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手里也泛起了潮气,手心微微发汗。
啊,这,感觉比暖宝宝好用。
“唉!那就实不相瞒了,其实我今年已经九十有二了。”
辛然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胡编乱造,她的坏主意一茬接着一茬,就像现在。
“我修炼一门功法,名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30年便返老还童一次,还童之后,每日重修一日便是一年,每日午时需饮生血,直到恢复少女体态。”(天山童姥功法)
“如今已是第二次了,我六岁开始习这门功法,再过四年,便是第三次返老还童。”
“到时候就托你帮忙了,我瞧着你的血和陆小凤的血都香甜的很,不如舍我一些。”
辛然然越说越起劲,目光炯炯,饶有兴致地盯着花满楼。
“那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花满楼笑着凑近,额头几乎要与她相抵,温热的呼吸交错,低低的声音在辛然然耳边响起。
“我只比你年轻二十岁,如今七十有二,只是保养的好,所以瞧起来年轻。”
“那你是怎么保养的?”
不错,不错,实在很好。
辛然然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只是顺着花满楼的话往下问。
“我有一个偏方,每日30只蜈蚣,50只蛤蟆,还要再加三斤人肉,简单的很。”
“你若要饮生血,实在不必为难,我分你一些就是。”
花满楼看起来相当大方,已经把四年之后的任务都揽了过去。
“那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一声老弟?”
辛然然的身子已经在发抖了,说话都相当艰难。
“那我岂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大姐。”
花满楼果然很有耐力和忍力,竟然还能不动声色地说话。
“我觉得可以啊,花老弟!”
“辛大姐,客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屋子里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门忽然开了,抖着身子的陆小凤倒在地上,地上是一个硕大的食盒。
“鹅鹅鹅鹅鹅——,看来我们三个人里,只有我一个,是实实在在的年轻人了。”
他回来好一会儿了,只是待在门口,打算等等再进去。
“哈哈哈哈——”
屋里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快要冲破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