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的烛火跳动着,将长桌上的地图映出斑驳的光影。我站在桌前,指尖划过东部山道的标注,那是一条早已被遗忘的古道,如今却被叛军重新提起。纸页边缘的墨迹微微晕开,仿佛写信之人匆忙之间未及收笔。
“东部山道……三日后……火光。”我低声重复着情报上的几个关键词,眉头微皱。
翁斯坦站在桌边,双手撑在木面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陛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及东部山道了。若他们真有动作,我们必须立刻出兵,否则神国将陷入被动。”
“可若这是诱敌之计呢?”戈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迟疑,“叛军若真有实力,为何不正面交战,反而要靠这种模糊不清的情报?”
“正因为实力不足,才要用计。”翁斯坦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若再这样拖延下去,神国会因犹豫而溃败。”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厅内气氛紧绷,像是弓弦拉至极限,只待一声令下便将箭矢射出。
“哈维尔。”我唤了一声。
他从厅外走入,脚步沉稳,披风在身后轻轻晃动。
“你亲自去一趟小隆德外围。”我低声说道,“联络潜伏在那里的探子,务必拿到完整情报。”
哈维尔微微颔首,没有多问。
“另外。”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身上,“若发现任何与贵族有关的痕迹,务必第一时间回报。”
他眼神微动,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点头后转身离开。
厅内再度陷入沉默。我转身走向密室,脚步沉稳,却在踏入门槛时停顿了一下。
“亚尔特留斯。”我回头唤道,“你留下,帮我查一查‘火光’可能指向的地点。”
他应声而出,跟随我走入密室。铜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间的喧嚣。
密室内,烛火摇曳,墙上的古地图在光线下泛着岁月的光泽。我走到桌前,翻开一卷旧卷轴,那是古龙战争时期的地形图,东部山道赫然在列。
“东部山道曾是我们的补给线。”我低声说道,“如今却被叛军提及,说明他们并非随意选点。”
亚尔特留斯站在桌边,目光在地图上扫过:“陛下怀疑,叛军背后有熟悉神国历史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点头,“你查一下‘火光’一词在古龙战争时期是否有特殊含义。”
他翻阅手边的记录,片刻后皱眉道:“火光……曾被用作信号。当年,我们会在山道的制高点点燃烽火,作为传递军情的手段。”
我心中一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叛军真的在模仿这一战术,说明他们不仅了解地形,还知晓神国旧制。”
亚尔特留斯神色凝重:“若真是如此,那么叛军之中,必然有熟悉军情的人。”
我缓缓合上卷轴,站起身来:“命人彻查当年参与过古龙战争的老将,看是否有人与小隆德有过私下往来。”
他点头应下,正要离开,却忽然停住脚步。
“陛下。”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翁斯坦将军今日在军营中召集亲信将领,似乎有意绕过您的命令,自行组织突袭。”
我眉头微皱,却没有立刻回应。片刻后,我才缓缓开口:“他若真敢擅自行动,便不是忠诚,而是背叛。”
亚尔特留斯点头,轻轻退出密室。
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影。夜色已深,风从远方吹来,带着一丝寒意。我知道,翁斯坦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但他若真要越过界限,那便是我必须做出决断的时候。
我缓缓转身,走向密室角落的书架,抽出一本泛黄的旧册。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位已故老将的名字——那是我曾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旧友。
“山道虽废,然火未熄。”我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指尖轻轻拂过纸页。
火未熄……难道,真的有人想借着旧日的火焰,点燃新的战火?
我合上书册,目光沉静如水。
“哈维尔,你可要快些回来。”我低声自语,“我需要你带回的答案,远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铜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密室内再度陷入寂静。我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本旧册,仿佛它能告诉我所有答案。
然而,真正的答案,或许只能在血与火中才能揭晓。
我走向密室深处,取出一枚铜牌,上面刻着初火的纹章。这是葛温赐予我的信物,象征着“密探之权”。
我将它收入怀中,转身离开密室。
夜风呼啸,吹动我身后的披风。我知道,从今日起,神国的棋局,将不再只是对外的战争,而是对内的博弈。(原句“而我,必须成为那唯一的执棋者。”已删除)
(本段原重复句“而我,必须成为那唯一的执棋者。”已被删除,优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