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鲵面带微笑,款步走出,客气道:“九公子、张良先生,里面请,道长已等候多时。”
韩非闻言,轻笑一声,拱手言道:“韩非见过惊鲵姑娘!”
一旁的张良听闻“惊鲵”二字,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行礼:“张良见过惊鲵姑娘。”
惊鲵笑道:“两位不必客气,请!”言罢,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非也不客套,带着张良大步走进府邸。
在惊鲵引领下,三人很快步入中院待客厅。瞧着正悠然品茶的李恪,韩非微微一笑,率先开口:“清歌道长,咱们又碰面了!”
李恪嘴角上扬,起身相迎:“九公子,几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韩非朗声笑道:“哪比得上道长这般惬意,佳人在畔,逍遥自在,着实令人艳羡!”
言罢,他看向张良介绍道:“子房,这位是我在回韩国途中结识的奇人——清歌道长。”
张良虽未听闻过“清歌道长”这一名号,但出于对韩非的信赖,仍恭敬地拱手行礼:“张良见过清歌道长。”
李恪笑着回礼道:“原来是张家的麒麟子,张良先生,失敬失敬。”
“来,请入座!”
韩非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可不会客气,当即坐在李恪下首的位置。
无需李恪开口,一旁侍候的翠微就很有眼力见儿,给两人送上茶水,然后满脸笑容地退到一旁。
韩非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故作不满的笑着打趣:“道长未免太小气,我都亲自登门拜拜访了,怎还只用茶水招待?
我可是对道长手中的美酒,垂涎已久咯。”
李恪笑道,“九公子莫怪,是贫道失礼了。”
旋即看向一旁的翠微,吩咐道:“去后厨寻老刘备上两坛好酒,等下让九公子和张良先生带走。”
翠微闻声,赶忙应道:“是,道长!”随即快步离去。
望着翠微离去的背影,李恪笑了笑,言道:“如何?九公子可还满意?”
韩非朗声大笑:“满意,自然满意!多谢道长慷慨相赠,今日韩非不虚此行!”
李恪微微颔首,直言道:“九公子满意便好。
只是,九公子如今事务繁忙,来我这儿,想必不只是为讨杯酒喝吧?”
韩非摇头笑道:“道长说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既知道长居于此,身为东道主,韩非自当上门拜访。”
对于韩非的回答,李恪微微一笑,未作评价:“九公子客气了,贫道不过一闲散之人,当不起九公子这般重视。”
“再者,贫道虽鲜少出门,却也听闻,近日新郑城不太平,说一句是人心惶惶也不为过。”
韩非轻笑一声,反问:“哦?难道道长也信真有鬼兵作祟?”
李恪笑道:“作祟的鬼兵,贫道自然不信,在贫道看来,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的小把戏罢了!”
韩非深以为然的附和道:“道长英明,的确是有小人作祟。
就在方才,我的两位王叔,安平君和龙泉君,便在天牢内,丧命于所谓鬼兵之手。”
说到这儿,韩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那两位王叔,放着好日子不过,偏生起了贪念,最终不仅一无所获,还白白丢了性命。”
李恪摇头失笑:“若安平君和龙泉君能如九公子这般看得通透,也不会心生贪念。
说到底,还是人心不足,被那批军饷迷了眼。”
韩非并未否认,笑着应道:“道长所言极是!”
“只是苦了那些在边境以生命保家卫国的将士。”
李恪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意味深长地笑道:“九公子不是早有谋划了吗?”
韩非微微一笑,语气郑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道长。
韩非确有一些猜测,不过,还需道长这样的奇人相助。”
李恪摇头道:“九公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贫道对此事并无兴趣。
不过,为让九公子安心,贫道今日承诺,无论何人,任何事,只要不来招惹贫道,贫道定不会出手干涉。”
对于李恪的拒绝,韩非虽心怀遗憾,却也达成了他此行的目的。
于是起身一礼,“韩非多谢道长体谅,今日多有叨扰,也时候告辞了!”
李恪笑着起身回礼道:“九公子客气了!
贫道这里随时欢迎九公子来访,一同品酒论道。”
韩非朗声大笑,他自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若是只喝酒聊天,他随时欢迎;若是有其他事情,还是免开尊口为好。
但他并不介意,再次行礼后,便带着张良,拎着翠微为他们备好的酒水,一同离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恪微微一笑,便不再关注。
对于韩非此番前来的意图,他早已心中有数,不过是想试探下自己的态度而已。
毕竟他和惊鲵的存在,对韩非他们来说,无疑是个难以把控的变数。
如今得到了自己的承诺,韩非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话说,韩非与张良离开李恪府邸后,并未立刻回府,先是在张良的耳旁轻语了几句后,送走张良之后,这才独自一人前往了距离府邸不远的紫兰轩。
此时,紫兰轩三楼包厢内,卫庄看着手中竹简,意味深长地对一旁的紫女分析道:“在政客的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
紫女伸手拿起桌上酒壶,亲自给卫庄的酒杯斟满兰花酿。
很是配合道:“哦?是哪两种人?”
卫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接着分析道:“垫脚石和绊脚石!”
“所有可能比自己强的人,在他们眼中皆是潜在威胁!”
紫女嫣然一笑,“那么,张开地的食言,便是因为他已经将韩非看做了潜在的威胁。”
卫庄放下酒杯,神色冷峻道:“若他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便只能被当作绊脚石扫掉了!”
就在这时,有侍女前来禀报:“紫女姐姐,卫庄大人,公子韩非求见!”
紫女闻言,轻笑一声:“看来,这位九公子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卫庄并未言语,而是将目光投向走进来的韩非。
面对紫女的打趣,韩非不以为意,笑着走到卫庄对面坐下,径直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
卫庄神色冷峻,开口道:“这便是你呈上的证明?瞧着可输得相当惨烈啊!”
韩非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旋即笑道:“卫庄兄此言有误,我此次不仅赢了,还赢得双倍。”
紫女嘴角上扬,嫣然一笑:“公子莫不是要告诉我们,你之所以答应草草结案,是为了张良?”
韩非面露赞赏之色,赞道:“紫女姑娘果然聪慧过人!”
紫女摇头失笑:“公子还是少来这套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