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你好的不学，尽学 ** 那些脏话。
三讲四美五德知不知道？”
“棒梗，你从小嘴巴就毒，长大了还这样，以后谁家姑娘敢嫁给你？”
“人家付卫国又没惹你，你站人家门口骂这么凶，不怕遭报应啊！”
“我看他跟他奶奶一个德性，什么人养什么孙，心肠坏得很。”
……
邻居们纷纷出声指责。
棒梗脸色铁青，活像被批斗似的。
以前，邻居们就对贾张氏一家看不顺眼，只是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付卫国有文化有手艺，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再加上，邻居们不是找付卫国买过电视机，感到实惠，就是请他翻新过电饭煲，从中得到好处。
在他们心中，付卫国就像一条金大腿，必须与他打好关系。
棒梗挨骂后脸色很不好看，但他比贾张氏脸皮更厚。
站在门口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却依然赖着不走。
邻居们觉得无奈，纷纷摇头，不愿跟他计较。
就在棒梗骂骂咧咧的时候，付卫国又组装好了一台电视。
“这也太容易了吧。”
棒梗心里不知天高地厚地想着。
他伸头探脑地继续看了一会儿。
付卫国动作熟练，组装电视又快又稳。
棒梗看了几遍，觉得组装电视也没什么了不起，根本谈不上技术含量——不就是拆开外壳，接接断掉的线，换换坏掉的零件吗？这有什么难的？难怪付卫国连初中都没毕业都能干这一行，原来比想象中简单多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棒梗心里冒了出来：他要自己组装一台新电视机。
“付卫国，你不就这点本事吗？你不就是有钱吗？等我组装出来，抢你的客人、占你的生意，赚得比你多——我一天装一百台，气死你！”
棒梗下定决心自己干。
他觉得自己看了一会儿，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再偷学一阵，肯定能成功。
他鬼鬼祟祟地凑近了些，瞪着一双三角眼，认真在心里记下付卫国组装的每一步。
付卫国眼皮轻轻一抬，瞥见正在偷学的棒梗，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这蠢货，准是看自己组装翻新电视轻松，就动了歪心思，想偷师呢。
付卫国不动声色，故意把电路接错——红接蓝，蓝接黄，黄接绿，简直乱接一气。
这样接好不通电还好，一旦通电，非炸不可。
棒梗哪里看得出付卫国是乱接的？他还认真地记下来：红接蓝，蓝接黄，黄接绿。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已经能行了，于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地跑到旧货市场，花十五块钱买了一台熊猫牌旧电视。
付卫国是成批买，一台才十块钱；棒梗单买，自然贵了一些。
然后他照猫画虎，也买来一堆零件和焊枪，这才掉头回到四合院。
如今棒梗住的是傻柱原先那间最大的屋子。
棒梗岁数不小，到了该成家的年纪，秦淮茹便提议让傻柱搬到后院聋老太太那屋去住。
她自己那间则留给了小当和槐花。
贾张氏没地方可去，也跟着挤进了聋老太太那间屋。
说起来也真逗，傻柱居然和贾张氏这个老寡妇住进了一间房。
棒梗肩上扛着旧电视机，嘴里叼着烟，戴着墨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
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把电视机装好。
很快就能赚大钱，超过付卫国了。
他嘴里哼着：“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棒梗！”
秦淮茹一声厉喝。
“妈。”
棒梗心虚地挤出点笑容。
“你听听，这唱的是什么？资本主义的靡靡之音！”
“还有你这头发、这穿的什么呀，跟个混混似的！”
“大晚上的还戴蛤蟆镜，不怕撞电线杆上啊？”
秦淮茹对着棒梗一顿训。
槐花抱着颗大白菜出来洗，正瞧见棒梗挨骂。
她噗嗤一笑：“妈，你不懂，这叫潮流，我哥想当时尚青年。”
秦淮茹又瞪了棒梗一眼：“我管你什么时尚不时尚，我让你买新电视机，你搬个破电视回来算怎么回事？”
棒梗一看瞒不住，索性摊牌：“我要自己组装电视机。”
“很快，我就是这四合院最有才、最有钱的人了。”
槐花像看笑话似的瞅了棒梗一眼。
她笑说：“哥，我看你就是眼红付卫国赚钱，才想装电视机。”
“电视机可是高科技，你平时摸两下方向盘还行，这东西你能搞明白吗？”
棒梗狠狠瞪了槐花一眼，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他亲妹，说话这么难听。
不但戳穿他眼红付卫国，还笑话他。
等他装好电视机。
一定要让槐花另眼相看，让整个四合院都对他刮目相看。
秦淮茹瞥了槐花一眼：“槐花，怎么跟你哥说话呢，这不是打击他积极性嘛。”
“我倒觉得，棒梗肯定能把电视机鼓捣出来。”
在秦淮茹眼中，棒梗一直是个聪慧的孩子，连付卫国初中没念完就能自己组装电视机，棒梗怎么会不行？
棒梗可是正经初中毕业，学历比付卫国还高，又会开车，肯定也能把电视机装好。
秦淮茹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
付卫国不就是靠这个发家的吗？听说他一天能挣近千块呢。
要是棒梗也能一天赚这么多，那日子该有多好。
所以，她非常支持棒梗去尝试组装电视机。
但槐花并不这么想。
她亲眼见过付卫国组装的过程，那里面零件复杂、线路交错，棒梗怎么可能做得来？
她太清楚棒梗了——偷鸡摸狗在行，人称“四合院盗圣”
，除此之外没什么真本事。
初中毕业后就不再读书，真要组装电视机，肯定不成。
不过槐花聪明得很，知道棒梗是全家的指望。
如果现在说他不行，那不是自讨没趣吗？她才不会那么傻。
“妈，还是你最懂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棒梗信心十足地说，“等我赚了大钱，你就等着享福吧！”
“我家棒梗真有出息，你好好干，妈全力支持你！”
秦淮茹听着心里亮堂堂的，仿佛棒梗已经成了四合院里最厉害的人。
棒梗把电视机搬进屋里，拿起工具，像模像样地拆了起来。
过程中，秦淮茹还特意进来送了杯糖水，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十分欣慰——儿子终于长大，有出息了。
棒梗乱拆一通，总算把电视机外壳打开了。
他理了理电线，记得付卫国之前是红线接蓝线、蓝线接黄线、黄线接绿线——他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接着，他把里面的零件全换了一遍，再塞回去，拧上螺丝，一台电视机就算装好了。
棒梗一步一步按记忆操作，不得不说，他确实很认真。
虽然付卫国当初也是乱装一气，自己都记不清怎么弄的，但棒梗却把每一步都记了下来。
没过多久，棒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电视机装好了。
“成了！”
“我太厉害了！”
“组装电视机也没多难嘛。”
棒梗一脸自豪地拿起插头，径直接通了电源。
“亮了！屏幕亮了！”
他喜出望外，几乎要跳起来。
可随即传来“滋啦、滋啦”
的声响。
棒梗仔细一看，电视屏幕虽亮，却像是烧起来一样。
紧接着，黑烟从电视机里冒了出来。
“轰隆！”
一声巨响，半边屋顶被炸飞了。
“着火了！棒梗家着火了！”
阎阜贵正喝茶看着电视，被这 ** 声惊得一愣。
院子里很快有人大喊起火，他急忙提了一桶水冲出去。
到了院子，只见棒梗那间屋子屋顶塌了半边，火焰熊熊。
傻柱手忙脚乱地接水管，秦淮茹一边泼水，一边放声大哭，生怕棒梗已遭遇不测。
“快灭火，先救人！”
易忠海一边泼水一边喊。
很快，全院的人都赶来帮忙救火。
付卫国下班回来时，火已经扑灭。
那间原是傻柱住的、中院最大的屋子损毁严重，估计损失了好几百块。
秦淮茹瘫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棒梗可是贾家唯一的男丁，他不能有事啊！”
周围人议论纷纷：“找到棒梗没有？会不会烧成灰了？”
在一片嘈杂中，易忠海眼尖，发现棒梗缩在角落。
他呆呆地望着废墟，整个人像丢了魂，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秦淮茹见他全身完好，一点烟灰都没沾上，顿时又气又急，拍打着他哭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房子怎么会炸？你说话呀！”
棒梗依旧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无论秦淮茹怎么追问，棒梗始终闭口不答。
“我看棒梗是受刺激了。”
“该不会吓傻了吧。”
“有可能，我老家有个老太太，家里房子烧了以后就痴呆了，谁问都不理。”
“这种事谁遇上都受不了。”
……
付卫国凑上前说：“棒梗这是精神受了刺激，得给他个强烈点的刺激才能缓过来。
抽他个大嘴巴子，保管有用。”
“有道理，谁来试试？”
“房子没了还能再想办法，人可不能出问题。”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傻柱站了出来，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被烧的这间屋子是他的祖宅，也是他名下三间房里最大的一间。
要不是秦淮茹说棒梗到了结婚年龄，得腾间房给他娶媳妇，傻柱说什么也不会把这间屋让出来。
结果倒好，竟让棒梗一把火给烧了。
傻柱满心怒火，扬起手狠狠扇了棒梗两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