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变异兽如潮水般从厂棚深处涌来，大象的嘶吼、翼龙的尖啸、野兽的狂嚎搅成一团，赤红的眼睛在夜色中连成一片猩红血海，压得人喘不过气。
“哈哈哈！来得越多，杀得越痛快！”托雷斯特的笑声在兽吼中癫狂回荡，黑西装早已被血污浸透，红领带歪歪扭扭缠在颈间，沾满暗红血渍。
右手一招，泛着远古巨兽气息的鱼鳍长枪出现在手上，宛若水晶又细又长宛若鱼鳍的枪尖氪石辐射绿光骤然亮起，如跳动的妖火，映得周遭空气都泛着诡异的绿。
随着他一声低喝，战神之力顺着手臂疯狂注入枪身，枪身纹路瞬间迸发刺目红光，连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扭曲，泛起热浪。
下一秒，托雷斯特猛地将鱼鳍长枪掷向高空。长枪在夜色中骤然停滞，枪尖朝下悬于厂区上空，氪石辐射光芒大盛，如同一轮微月。
“分裂！”
喝声落下，鱼鳍长枪瞬间分裂成两柄一模一样的武器，只是新分裂出的枪身没有氪石辐射绿光；转瞬之间，两柄变四柄，四柄变八柄，分裂速度越来越快，像细胞增殖般疯狂蔓延，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不过十秒，空中已悬浮着成千上万柄鱼鳍长枪，枪尖泛着森寒嗜血的光，如淬毒獠牙，在红光映照下更显狰狞。
月光被挡得严严实实，厂区陷入一片暗红阴影，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看得人头皮发麻、呼吸一滞。
这是他杀齐塔瑞人杀的多，远古巨兽背鳍组成的枪尖吸收齐塔瑞杀戮因子衍生的三大能力：
裂变：将武器按几何倍数分裂，分裂体虽无辐射效果，却保留本体的锋利；
制导：所有分裂枪均可受意识操控，形成无死角的绞杀网；
血契：每柄枪刺穿目标后都会吸收血气，反哺托雷斯特的再生能力，杀戮越重，他状态越疯。
“去！”
托雷斯特猛地挥手，漫天长枪瞬间如群峰崩塌般呼啸而下，“咻咻”的破空声盖过一切嘶吼，形成一场毁灭性的枪雨。
第一波枪雨精准刺穿冲在最前的变异象群，长枪从象鼻穿入、后脑穿出，带着红白之物钉在集装箱上；
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至，变异长颈鹿的脖颈被数柄长枪同时贯穿，像串在签子上的肉块；
猴子群刚窜到半空，就被密集的枪雨绞成碎末，血雾喷洒在铁皮上，滋滋作响；
翼龙翅膀被长枪洞穿，坠落过程中又被十几柄长枪穿透身体，落地时已化作一滩肉泥。
长枪并未停歇，刺穿目标后立刻拔地而起，在空中再次分裂、重组，形成新的枪阵，接着又呼啸而下，来回往复，如永不停歇的杀戮风暴，裹挟着血雾席卷全场。
厂区内瞬间成了炼狱，变异兽的嘶吼被骨骼碎裂声、血肉撕裂声取代。
它们赤红的眼睛里终于褪去疯狂，只剩极致的恐惧。
有的试图逃窜，却被横飞的长枪钉在地上；有的蜷缩成一团，仍被数柄长枪穿透身体，鲜血顺着枪杆流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河；偶尔有侥幸未死的，也被后续补来的长枪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绞成肉泥，发出绝望的呜咽。
地面很快积起厚厚的血泥，混着破碎的兽骨与衣物碎片，腥臭味浓烈得让人窒息。
蝙蝠家族和四只忍者神龟早已僵在原地，满眼惊恐与不忍。
夜翼下意识挡在达米安身前，眉头拧成死结，握着摩托车把手的指节青筋凸起，泛着惨白。
他见过无数杀戮，却从未见过如此碾压式的残忍，漫天枪雨下，生命竟脆弱得如同纸糊。
达米安攥紧短刃的手微微颤抖，眼底的冰冷第一次被震惊取代。
刺客联盟的训练教过他狠辣，却从未教过如此直白的毁灭，那是远超“杀戮”的、对生命的漠视。
红罗宾推眼镜的动作停在半空，胃里一阵翻涌，赶紧别开视线，却忍不住瞥见一只变异犬被长枪来回绞杀，最终只剩满地碎肉。
他下意识喃喃：“这根本不是战斗，是屠杀！是屠杀！是屠杀……”
芭芭拉捂住嘴，别过头看向远处，指尖的蝙蝠镖几乎要被捏碎，眼中满是复杂。
她懂托雷斯特的狠戾，却没想到会如此不加收敛，这已经超出了“惩恶”的边界。
四只神龟更是脸色发白，浑身发僵。
莱昂纳多攥紧双截棍，却迈不开一步，眼前的惨状让他想起被施莱德屠戮的同族，却又比那场景残忍百倍；
拉斐尔的忍者刀“哐当”掉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还硬气的眼神此刻只剩茫然；
多纳泰罗蹲在地上干呕，盯着那些被长枪刺穿的变异兽，脑海里全是它们变回人类后扭曲的面容；
米开朗基罗直接躲到莱昂纳多身后，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里漏出的目光满是恐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之前的托雷斯特，根本没认真动手。
托雷斯特站在血雨中央，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长枪，脸上是残忍到极致的笑意。他抬手再挥，正品鱼鳍长枪突然发出震耳嗡鸣，所有分裂长枪瞬间汇聚，如同一根擎天巨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砸向厂区深处的兽群。
“轰！”
一声巨响后，烟尘弥漫，天地间瞬间死寂，再无半声兽吼。
烟尘散去，托雷斯特接住飞回的鱼鳍长枪，枪尖的杀戮因子还在沸腾。
他瞥向呆立的众人，舔了舔嘴角溅到的血渍，声音带着癫狂嗜血的沙哑：“怎么？吓傻了？这才叫真正的‘清扫’，市政部门该给我发个‘除患标兵’锦旗吧？”
……
厂房深处的监控室里，屏幕正疯狂闪烁着雪花。
托雷斯特的长枪风暴震坏了大半摄像头，仅存的画面里，漫天长枪如绞肉机般撕碎兽群，血雾溅在镜头上，模糊了托雷斯特癫狂的笑脸。
施莱德攥着武士刀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刀刃在颤抖中撞出细碎的声响。
“呕……”
他猛地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
刚亲眼看见自己倾注心血改造的变异兽被搅成肉泥，那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练了四十年忍术，修了二十年气功，自认在凡人中已是顶尖，可托雷斯特那挥手间毁天灭地的手段，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这根本不是对手，是能轻易碾碎他的怪物！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上脖颈，他甚至不敢再看屏幕，转身就往监控室后门冲。
“走！快逃！”这是施莱德此刻唯一的念头。
刚撞开铁门，他就撞见雷霄·奥·古僵在走廊里。
这位活了近七百年的刺客联盟首领，此刻满脸惊骇，银白的胡须微微颤抖，平日里深邃如古井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见过神明的遗迹，斗过超能力者，甚至亲历过数次文明兴衰，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杀戮演绎得如此直白狠戾。
托雷斯特挥枪时那癫狂的笑意，杀人如碾死蝼蚁般的随意，让他这见惯生死的人都心底发寒。
那些长枪撕裂的不仅是肉体，更是对“力量”的固有认知。
“撤！”
雷霄·奥·古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他原本带着施莱德策划用诱变剂搅乱哥谭，再趁机夺取韦恩集团，进而掌控哥谭市，可现在，什么毁灭计划、权力野心，在托雷斯特的恐怖力量面前都成了笑话。
命都保不住，谈何大业？
施莱德如蒙大赦，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
雷霄·奥·古抬手拍向墙壁暗钮，走廊尽头的密道应声开启，同时冲外面嘶吼：“所有人！拖住他们！”
厂房里仅剩的几十名大脚帮忍者和杂兵闻声冲出，有的举着盾牌，有的扛着火箭筒，却连托雷斯特的影子都没看清，就被散落的长枪钉在地上，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而密道里，雷霄·奥·古和施莱德正拼命往前跑，踩在潮湿的地面溅起水花，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的力量……根本不属于地球！”施莱德边跑边回头，冷汗顺着鬓角淌，浸湿了衣领。
雷霄·奥·古咬牙，眼神阴鸷：“是‘异类’。地球藏着太多我们不知道的存在，托雷斯特……至少现在惹不起。”
他活了七百年，最懂的“隐忍”，等摸清对方的底细，再报今日之辱不迟。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密道，钻进一辆早已备好的黑色轿车，引擎瞬间轰鸣着窜了出去。
他们没发现，密道入口上方的阴影里，几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车尾的灯光，透着贪婪与嗜血。
……
艾斯化工厂的空气浓稠得化不开，像被泼了桶浓缩的毒剂，刺鼻的气味扎得人鼻腔发疼。
铁锈的腥气、硫磺的酸腐、还有不知名溶剂的甜腻，搅在一起黏在喉咙里，吸一口都觉得肺腑发沉。
厂区深处的空地上，十几个巨大的化工池如畸形的彩色泥潭。
墨绿的池子里翻涌着油亮的腐臭泡沫，“咕嘟嘟”冒着带刺的气泡，边缘结着厚厚的灰白硬壳；
旁边暗红的池子更显诡异，液体粘稠得像未凝固的血，泛着不祥的光泽，气泡炸开时溅出的飞沫落在铁皮上，瞬间蚀出细小的坑洞；
最角落的明黄池子腾着淡蓝色的烟，烟味辛辣，飘到近前能熏得眼睛发酸，眼泪直流。
池边的管道早已锈成褐红色，有的断裂开来，滴着浑浊的液体，在地面积成黏腻的水洼，倒映着头顶灰蒙蒙的夜空。
散落的玻璃试剂瓶碎成碴，有的还沾着残存的紫色粉末，被风吹过便扬起细小的烟尘，呛得人咳嗽不止。
废弃的反应釜歪斜地立着，罐身布满划痕与腐蚀的痕迹，底部的阀门滴答漏水，在地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与周遭的死寂形成诡异的呼应。
“哐当——！”
一声巨响划破死寂，托雷斯特一脚踹在化工池旁的卷闸门上。
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瞬间脱轨，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飞出去，重重砸在暗红的化工池边缘，溅起一片粘稠的液滴，落在地上滋滋腐蚀出小坑。
他踩着满地碎玻璃上前，弯腰抓住钉在地面的鱼鳍长枪，手腕发力猛地一拔，枪尖带出的混凝土混着血渍甩落在地，满是血渍的暗红色的枪身还残留着屠戮后的余温。
“施莱德出来受死！”
托雷斯特掂了掂长枪，癫狂的笑意挂在嘴角，红领带被化工味的风吹得乱晃，染血的黑西装下摆蹭过黏腻的地面，他却浑不在意。
眼神扫过空旷的厂区，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一头寻找猎物的凶兽。
身后的蝙蝠家族和四只忍者神龟鱼贯而入，个个都下意识捂紧了口鼻。
芭芭拉皱眉挥开面前的蓝烟，鼻尖萦绕的酸腐味让她胃里发紧；
红罗宾推眼镜的手顿了顿，镜片上沾了层细小的粉尘，视线都变得模糊；
达米安强装镇定，却忍不住往夜翼身后缩了缩，这股混杂着血腥与化工品的气味，比刺客联盟的毒窟还要难闻。
四只神龟更是憋得脸色发青，米开朗基罗捂住嘴，只敢用鼻子浅浅呼吸；拉斐尔骂骂咧咧的声音都弱了几分：“这破地方比纽约的下水道还臭……”
就在这时，一阵更癫狂、更尖锐的笑声突然在化工厂内炸开，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耳膜，比托雷斯特的笑多了几分诡谲与疯狂，在空旷的厂区里来回回荡，搅得化工池的泡沫都晃得更剧烈了。
托雷斯特脸上的笑意猛地一收，握着长枪的手骤然收紧。
他循着笑声的源头望去，那声音来自明黄化工池中央的废弃平台，被腾起的蓝烟半遮半掩，看不真切。
他的眼睛骤然眯起，瞳孔里的癫狂瞬间被冷厉取代，多了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喉结滚动，吐出三个字，语气带着确认的冷硬：
“周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