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周明远手里捏着一份报告。
在国安总局局长办公室外,徘徊了好几分钟了。
他知道一旦这份报告送上去,会让整个局里陷入昨天那般“幸福的烦恼”。
昨晚,李墨救了张教授一命,立下大功一件,却拒绝表彰。
他还能以“李墨是一位低调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着崇高觉悟的人”为理由,暂时压下来。
可这次不一样了。
玄十七要偷的芯片,涉及了太多太多大秘密。
比如“南天门计划”,比如“月球背面”,又比如“真正的昆仑遗地”(最近爆出来的秦朝石刻,确定了昆仑地址)……
这要是被境外势力拿到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甚至可以说,比“天驱系统”受阻,张教授被掳的后果还要严重!
万幸有李墨,抓住了这位神秘的国际大盗。
但棘手的事情来了。
李墨又一次在笔录里回答 “只是碰巧撞见,不用记功,不用表彰”。
是,周明远知道,李墨是为了拍戏,才去紫禁城踩点。
可他只是进去随便走一走,瞧一瞧,就“碰巧”撞见了玄十七?
紫禁城那些守卫、监控、安保设备都是摆设?
这哪里是 “碰巧撞见” 四个字能轻描淡写带过去的?
犹豫半晌,周明远还是敲了敲门。
“进。”
办公室里面传来总局局长赵建军的声音,非常沉稳。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但昨天出了张教授那么一件大事,连赵建军也得加班。
周明远推门进去的时候,赵建军正看着一份文件皱眉,见他进来抬了抬眼:“是李墨的事?”
“赵局,您知道了?”周明远愣了愣。
赵建军伸出手:“报告拿来。”
周明远赶紧递上报告。
赵建军接过来,只扫了两页,原本皱起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形。
他拿起笔,快速的在“随便瞧瞧”、“突然撞见”、“沿路跟踪”、“徒手爬墙”、“徒手制敌” 这些字眼上画了圈圈。
接着重重敲了敲桌面:“你自己瞧瞧,这像话吗?这样的报告,我能送上去吗?!啊?”
周明远尴尬一笑,正要开口“狡辩”。
赵建军已经猛的站起身来:“这小子,每次都给我整这一出!昨晚上见女网友,碰巧撞见张教授有危险,干翻十几个专业特工。”
“今晚上为了拍戏进紫禁城瞧瞧,碰巧撞见玄十七在爬墙,他也跟着爬进去,抓住了这个神秘大盗。”
“怎么每次都这么巧啊?”
周明远小声道:“一开始我也很不理解,但您要是见到李墨本人,又会觉得合情合理。”
“哪里合理?”赵建军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次抓的是玄十七,在国际刑警那儿挂了五年的红通犯!”
“反侦查能力比老狐狸还精!你知道吗?想要抓到他,比杀掉十几个特工还要难!”
说着,赵建军大步走到周明远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老周,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紫禁城的防卫玄十七能避开,我不觉得稀奇。”
“他一个演员,怎么能悄无声息避开所有监控和守卫,摸到玄十七屁股后面的?”
“没问出太多细节。”周明远摇头:“李墨只是说他是跟着玄十七爬进去的,没费什么功夫。等玄十七得手时候,他从背后徒手把人制住了。还说就是练过几年功夫,没什么特别的……”
赵建军更加不悦:“你看,又是只有他的口述!口说无凭啊,老周!”
周明远沉声道:“赵局,我有几个疑问。”
赵建军道:“你说。”
“请问,他做的这一切,结果是好的吗?他做的这些,有提任何要求吗?”
“没有,相反,他什么都不要。为何他就不能是一个崇高无私的大好青年?”
“为什么我们不把精力放在玄十七和背后买家的身上,而要盯着他不放?”
“龙国地大物博,民间藏龙卧虎,出现一个天才,很稀奇吗?”
“龙国有这样的青年,是我们的幸运,甚至是国之幸运啊,老赵!”
一连串的问题,让赵建军张口结舌,久久无言。
他在办公室里踱了几圈,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周明远:“老周,你确定没看错人?”
“老赵,等你见到李墨本人,我相信你会有答案。”周明远稍稍想了一下:“他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不用剖开,也能看到他的一颗赤子之心。”
“我相信你。”赵建军深深看了周明远一眼,走到办公桌旁,拿起加密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赵建军恭敬道:“陈总,我得跟您汇报个事。昨晚上救了张教授的那个年轻人,这次又立了大功……是的,可以说比上次还大,他抓了玄十七,帮我们守住了芯片钥匙……”
半小时后,周明远跟着赵建军快步走进了权利中枢保密会议室。
屋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位老人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是分管国安的****陈书恒。
另一位老人穿着休闲西装,手里捏着一支钢笔,正是****李敬之。
(违禁词,巅峰几位大佬之一,不能写。)
陈书恒见他们进来,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建军,明远、坐吧。说说具体情况。”
“陈总,李总,是这样的……”赵建军一五一十把事情讲完。
听完后,李敬之兴奋的把钢笔拍在桌上,爽朗的笑声瞬间打破了会议室里的严肃气氛:
“哈哈,好小子!真是艺高人胆大!这胆识和身手,公an系统谁比得过?”
“我看军dui里面也够呛。我倒是要见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能立下两次大功还不图名!”
说着他就要招手,仿佛要叫人把李墨请过来。
陈书恒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沉稳:“老李,你先别急。咱们得先想清楚,怎么让他既感受到这份重视,又不违背他不想声张,保持低调的意愿。”
“这孩子虽然很有本事,毕竟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家伙。他招惹的这两拨人,哪一波是好惹的?”
“张教授有人保护都差点出事,更何况是他没有一点保护?他一个人再强,能接得住那些组织和集团层出不穷的阴招吗?”
“说不定这孩子之所以不要功劳,他要的真不是什么荣誉金钱,而是内心的踏实。他需要我们给他提供最大的安全感。”
“老陈说得对。” 李敬之也冷静下来,沉思片刻:“但我们也不能让这孩子寒心。”
“我看这样,不如咱们亲自见他一面,不搞任何仪式,就像朋友聊天一样。”
“务必让他知道,他的功劳,国家不会忘记。具体怎么做,咱俩再商量商量?”
“可以。”陈书恒点点头,看向赵建军吩咐道:“建军,你安排一下,明天抽个时间,还在这间会议室,把那孩子请过来。”
“记住,全程保密,从他出门到进会议室,路线要避开所有监控,别让任何人察觉到异常。”
“明白!”赵建军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