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她一下承受不了,竟昏了过去。
失重的瞬间,一双手骤然发力将她凌空抱起,疾步走向亭外。
“走,回去。”他面色担忧地看着怀里的人。
阿忍和刘常对视了一眼,齐步跟了上去。
佟幼宜看他们那边情况不对,拉着苏明远赶了过来,“宋辞礼,你在做什么?”
有救了!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梅心中一喜,“幼…幼宜,快救我,辞礼他疯了!”
“辞礼,你敢对我妹妹动粗!”苏明远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一拳打向宋辞礼。
宋辞礼单手接住了他的一拳,冷声道:“她不是你妹妹。”
苏明远眸中惊诧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可能不是,明明都长的一样!”
“二哥,我就是苏媚儿,辞礼他怀疑我。”苏梅委屈地哭了起来。
佟幼宜想说的话却卡在嘴中,听她表哥也说过,宋辞礼好像从一开始怀疑媚儿不对劲。
表哥心中虽也有疑虑,但实在没有证据,顾及媚儿的名声也不好接近接触,所以让她也观察留意一下。
短短几日相处下来,媚儿确实跟以前有些不一样,难道真的像宋辞礼说的那样,这个不是媚儿?
佟幼宜表情迟疑,问出了关键问题,“宋辞礼,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不是媚儿?”
“她不怕蚯蚓,也不会媚儿的几招防身格斗术。”
以前在苏家,他和媚儿切磋过几招,深知她最擅长用脚攻击,虽不强,但胜在底盘够稳。
而如今,这个女人,软绵无力的几脚,没有模仿出她半分的精髓。
“仅凭这两点吗?”苏明远不以为然道:“谁会一直怕一样东西,万一克服了也说不定。
何况媚儿记忆还没好全,也不能如此武断地怀疑她。”万一是乌龙,这多让人伤心。
“蠢货,自己的亲妹妹都认不出。”宋辞礼没在理他,转而看向脸色发紫的女人,“你说还是不说?苏媚!”
苏梅瞳孔一缩,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不对,他肯定诈她的,不能上当。
宋辞礼眉头一松,看她的反应,应是没错了,她肯定也叫苏媚,至于是哪个媚,就不得而知。
“是不是很惊讶我知道你的名字,这还是罗临江催眠的时候,你自己说出来的名字。”
他冷笑一声,“岑宥安,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居然能算到这一步,要不是不留意,还真不容易发现名字的破绽。”
“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想,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会死缠烂打。
我苏媚儿又不是没人要,你也不必找这不切实际的烂理由来戳我的心。”苏梅硬着头皮为自己找理由。
男人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气息,“不知死活,媚儿肯定在濠镜澳,你敢不敢跟我去濠镜澳找岑宥安当面对质?”
“辞礼,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怎么能将我送回到他的身边?”苏梅模仿着苏媚儿的娇柔的表情,低声道。
他松开了她的脖子,嫌恶地擦了擦手,“别用她的脸来做这副恶心的表情。”
苏梅脸色一白,一口牙差点咬碎,“辞礼,你真的要将我送回他的身边吗?”
苏明远还想说什么,佟幼宜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明远,咱们再看看。”
苏明远看他收回了手,媚儿没有危险,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动粗就行。
“明日一早去濠镜澳!”他的话不容置疑,“你到底是不是她,你自己心里有数!”
真正地媚儿应该就在濠镜澳,时间争分夺秒,他必须亲自去救她。
‘岑宥安,倒是好本事!’
眼见事已成定局,苏梅眼中划过一抹自信,不去倒显得她心虚。
去又如何,岑先生那边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样一想,她自信地扬起嘴角,“辞礼,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苏媚儿,去濠镜澳,只要你不后悔,我就敢去!”
“我能不能也去?”佟幼宜道。
“建议你别去,那边很乱。”宋辞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幼宜,要不你就待在京都,我跟着辞礼去一趟濠镜澳。”苏明远现在脑袋很乱,也无心思专一搞雕刻,不如一同去濠镜澳看看。
“可我也想去。”佟幼宜一脸担忧。
“幼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要实在想去,可以和我二哥一起来。
相信我二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苏梅眼中划过一抹狠意。
佟幼宜刚刚没上来帮她,明显已经对她起了疑心,那就一起去濠镜澳,都给她去死!
一处相对豪华的病房内,十来个人围着一个病床的少女在检查着什么。
“威廉,两天了,她怎么还没醒?”一道紧张隐约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威廉也是满头大汗,“先生,夫人身体没任何的问题,但这个脑电图波动异常活跃。”
威廉翻了下她的眼,然后又身后的九人一起探讨了起来。
最后得出一个可能性猜测,“没有意识,但大脑活跃,或许是跟夫人的失忆有关!”
陶宥安握住了苏媚儿的手,神情激动,“你是说她要恢复记忆了?”
“有这个迹象。”威廉肯定道。
耳边的嘈杂声,让睡梦中的少女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她头好痛,很多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冲击着她的大脑。
这是梦吗?梦里有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少女。
她跟一个看不清脸的男生正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看这个情况,好像是她死皮赖脸地跟着那个男生。
因为那个男生理都没理会她,隐隐排斥着她的靠近。
他是谁?这个背影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终于等到他转过头来,他还是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如画一般的眉目。
尽管只看到三分之二,但这个脸——是陶宥安!!!
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个稚嫩的少年,脸上带着些婴儿肥,他的脸还没有如今看着这么瘦削。
只见他缓缓抬起了头,从未变过的是那一双阴郁的眸子,此刻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厌恶与疏离。
“苏同志,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已经到家了。”他的声音微沉,已然是不悦的前兆。
少女挠了挠头,“好嘛,你这人虽然怪奇怪的,但人还是挺好的。
今天谢谢你在操场上将捡到的票子还给了我,不然我中午肯定要饿肚子了。”
那可是她这个月的伙食费,要是丢了,她得哭死。
“恰巧看到你掉了下来,不必客气。”少年留下话,便毫不客气地关上了大门。
少女碰了一鼻子的灰,但她没有气馁,反而越挫越勇,“什么嘛,这么冷硬,不过……”
“拾金不昧的三好少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叉着腰,狂傲一笑。
在她转身离去后,门后的少年掩藏在门后,透过缝隙看着少女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