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堂屋,奶奶戴着老花镜,正在翻看林岽的周岁相册。相册的牛皮纸封面已经有些泛黄,翻动时发出的响声。
来,依妹央,帮依嫲看看这张照片拍得怎样?奶奶招呼着,手指在相册上轻轻摩挲。
林凛凑过去,目光落在全家福上。突然,她瞳孔猛地收缩——照片里,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林岽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枚龙纹玉佩!那熟悉的纹路,在黑白照片里依然清晰可辨。
这...这玉佩不是要等依弟十岁才给他的吗?林凛的声音有些发抖,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奶奶疑惑地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啥玉佩?俺们家哪有这样的玉佩?她凑近照片仔细端详,咦?依岽脖子上确实有个东西...
林凛顿时如坠冰窟。这枚双龙戏珠纹玉佩她太熟悉了——上辈子是爷爷在林岽十岁生日时,当着全族人的面郑重传给他的传家宝,现在怎么会提前出现?而且看照片日期,分明是上个月才拍的!
就在这时,阿白摇摇摆摆地走过来,嘴里叼着一个紫檀木锦盒,地扔在奶奶脚边。那锦盒约莫巴掌大小,盒盖上雕刻着精美的灵芝纹样。
这不是...奶奶弯腰捡起锦盒,手有些发抖,你太公装玉佩的盒子吗?
阿白用喙一声撬开盒盖。里面空空如也,但绛紫色的衬布上,清晰地留着一枚玉佩的压痕,形状与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艾西吧!奶奶惊呼出声,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尖,这盒子不是一直锁在祖祠的暗格里吗?啥时候被翻出来的?
林凛蹲下身,仔细检查锦盒。盒底的暗纹让她心头一颤——那是上辈子她才认识的陈氏家族徽记!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难道这盒子被人调包了?
阿白,林凛轻声问道,你在哪找到这个盒子的?
阿白了一声,转身就往院子里走。林凛和奶奶跟着它来到药圃角落,只见一块青石板被挪开了,露出下面一个小土坑。
这里怎么会有...奶奶话音未落,阿白已经开始用爪子刨土。不一会儿,几片碎瓷片被刨了出来,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林凛捡起瓷片拼了拼,隐约能看出是个小药罐的形状。最奇怪的是,罐底还粘着一小撮紫色粉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紫灵芝孢子?林凛喃喃自语。她突然想起昨天大伯说的,陈枫也在研究这个...
依妹央!奶奶突然指着药圃另一头,你看那儿!
顺着奶奶手指的方向,林凛看见几株新冒出的紫灵芝幼苗。更诡异的是,这些幼苗的伞盖上,已经隐约浮现出龙鳞般的纹路,就像...就像在模仿那枚玉佩的图案!
阿白突然焦躁地扑腾翅膀,对着院墙外大叫。林凛抬头望去,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院墙的砖缝里,似乎夹着一片陌生的布料——深蓝色的确良,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一阵风吹过,药圃里的紫灵芝幼苗轻轻摇曳,叶片上的纹路在阳光下诡异地变换着形状,仿佛在传递某种讯息。而谁也没注意到,林岽摇篮边的影子,正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月光如水,洒在药圃的青石小径上。蟋蟀在草丛里低吟,偶尔传来几声蛙鸣。林凛和大伯并肩坐在药圃边的老龙眼树下,树影婆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依妹央,大伯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还盖着的红色印章,这是我在港城截获的陈枫日记复印件。
林凛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月光下,纸张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药材种植方法,从土壤配比到光照控制,专业得不像出自一个十三岁少年之手。更可怕的是,有几个配方旁边还标注着林氏改良法的字样。
这...这不可能...林凛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这些配方我只在上辈子的笔记里写过...
翻到最后一页,一行潦草的字迹让她的血液几乎凝固:1987年9月,确认林家女重生。玉佩已送出,计划启动。
他...他也重生了?林凛的声音发颤,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大伯沉重地点点头,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而且他似乎在通过某种方式,影响我们家的传家宝。他吐出一口烟圈,我查过了,陈家祖上和我们林家有过节,这枚双生佩原本是一对的...
阿白突然从阴影里钻出来,用翅膀轻轻拍了拍林凛的背,又伸长脖子指向药圃深处。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月光下,几株紫色的灵芝正散发着微弱的荧光,那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一般。
那些灵芝...大伯眯起眼睛,什么时候开始发光的?
林凛摇摇头:昨天还没有的。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阿白今天刨出来的瓷片...
大伯蹲下身检查那些灵芝,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你看这个!
在最大的一株灵芝伞盖上,荧光竟然组成了一个模糊的图案——隐约是条龙的形状,和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阿白突然焦躁地扑腾翅膀,对着院墙外大叫。林凛抬头望去,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月光下,那人影的轮廓格外清晰——是个身材瘦高的少年,左耳上似乎戴着个闪亮的耳钉...
是陈枫!大伯猛地站起身,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白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但那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墙根下,一片深蓝色的确良布料在风中轻轻摆动,上面还沾着几粒紫色的孢子...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药圃里的荧光灵芝瞬间暗了下来。而在不远处,林岽的房间里,那枚龙纹玉佩正诡异地泛着青光,照得整个摇篮都笼罩在诡异的绿色光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