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韵在鸟巢巨大的穹顶下缓缓消散,现场那如同海啸般的掌声与欢呼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才在主持人的多次示意下,渐渐平息。圣火点燃仪式即将开始,全场的灯光与焦点开始转移。
卡布叻四人站在舞台中央,向着四面八方深深鞠躬。追光灯的光柱依旧打在他们身上,将他们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额发和闪烁着激动泪光的眼眸照得清晰可见。但他们脸上,没有狂喜,没有炫耀,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
再次鞠躬后,他们转身,并肩走下了舞台,走进了通往后台的通道。
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关闭,瞬间将外面山呼海啸的世界隔绝开来。通道内光线昏暗,异常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现场广播声和他们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声。
没有等候的媒体长枪短炮——按照最高级别的安保和保密流程,这个区域已被完全清场。只有他们最核心的助理和经纪人团队静候在一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如释重负的笑容,但都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将水和毛巾递过来。
周深停下脚步,转过身。
周浅、卡布、周星星、周可可也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四个人,就站在这条昏暗安静的通道里,互相看着对方。
通道顶灯投下模糊的光晕,勾勒出他们穿着那身特制山水演出服的轮廓,脸上还带着舞台妆,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几秒钟的沉默。
然后,周深向前一步,什么也没说,只是张开手臂,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离他最近的周浅。
周浅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那双总是冷静甚至带着疏离感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顶住巨大压力后的虚脱,有任务完美完成的释然,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闭上眼,几乎是同时,抬起手臂,更用力地回抱住了周深。
下一秒,周星星带着哽咽的哭声扑了上来,从侧面抱住了他们两个,把脸埋在了周深的肩膀上,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着,是喜悦,是压力释放,也是无法言说的感慨。
周可可红着眼圈,嘴里含糊地念叨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张开双臂,将三个人连同自己一起圈住。
卡布最后一个走过来,他的拥抱沉稳而有力,像最坚实的壁垒,将这四个他一路守护、并肩作战的“家人”完全笼罩。
没有欢呼,没有尖叫,没有激动的语无伦次。
只有在这个远离喧嚣、昏暗安静的通道里,一个无声的、紧紧的、几乎要将彼此融入骨血的拥抱。
他们就这样抱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个拥抱,诉说了所有——这一路走来的所有艰辛、所有挣扎、所有怀疑、所有汗水与泪水,以及此刻,所有付出得到回报的巨大满足与平静。
从那个被路人嘲笑、充满泡面味的廉价公寓起步;
从那个只有零星好奇目光的商业广场露天舞台;
从网络上的质疑嘲讽“克隆人团”、“歌红人不红”;
从排练中的无数次争吵、崩溃、磨合;
从星光下的迷茫,到金唱片奖的加冕;
从国际合作的磕绊,到《寰宇》的征服;
从《四象》的艺术探索,到世界巡演的辉煌;
最终,走到今夜,站在这全球数十亿人瞩目的巅峰舞台,代表国家,发出了最自信、最动人的声音。
他们做到了。
他们不仅证明了卡布叻,更证明了坚持梦想的力量,证明了文化自信的魅力。
松开怀抱时,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的,但脸上都带着一种风雨过后、见彩虹般的明亮与平静的笑容。
“走吧,”周深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坚定,“我们回家了。”
“回家。”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他们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脊背,并肩朝着通道尽头那扇通往更衣室的门走去。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被拉得很长,却异常挺拔。
荣光归于身后,未来已在脚下。他们用一场完美的演出,为自己的音乐征程,立下了一座光辉的里程碑。而属于卡布叻的故事,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