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暴雨如注。何粥粥站在公司门口,望着被雨幕模糊的街景发愁。她没带伞,打车软件显示排队人数超过两百。
“我送你。”周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拿着车钥匙,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何粥粥连忙摆手:“不用麻烦周总,我等雨小点...”
话未说完,周浅已撑开黑伞罩住她:“车在b2。”
车内弥漫着雪松的香气,和雨声一样让人安心。何粥粥拘谨地坐在副驾驶,偷瞄周浅的侧脸。雨刷器规律摆动,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到宿舍楼下时,雨势更大了。周浅看着窗外瀑布般的雨帘,突然说:“雨太大。”
何粥粥解开安全带:“谢谢周总,我跑进去就...”
“上去坐坐吧。”周浅打断她,目光仍看着窗外,“我住附近。”
这句话让何粥粥愣住。她听说过周浅在公司附近有公寓,但从没想过会受邀前往。
“不太方便吧...”她声音渐弱。
周浅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有客房。”
最终,何粥粥跟着他走进顶级公寓大楼。电梯直达顶层,门开后是宽敞得惊人的客厅,装修风格和周浅本人一样——简洁、冷峻、没有烟火气。
“拖鞋。”周浅从鞋柜拿出崭新的女士拖鞋,尺码刚好。
何粥粥换上拖鞋,拘谨地站在玄关。周浅打开空调,动作略显生硬:“随便坐。”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周浅在开放式厨房忙碌。他烧水泡茶的动作很熟练,但拿出茶杯时犹豫了一下,最终选了两个最简单的白瓷杯。
“小心烫。”他把茶杯推过来,语气比平时柔和。
茶水氤氲的热气中,气氛微妙。何粥粥小口喝茶,发现茶的温度刚好入口——他记得她怕烫。
“周总经常...招待客人吗?”她试探着问。
“第一次。”周浅看着茶杯,“你是第一个来的...外人。”
这个答案让何粥粥心跳加速。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豪宅虽然奢华,却冷清得像样板间。没有照片,没有装饰品,连沙发靠垫都摆放得一丝不苟。
暴雨敲打落地窗,像为他们隔绝出孤岛。周浅突然问:“饿吗?”
没等她回答,他已走向厨房。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几盒速食,他拿着意面包装,眉头微蹙:“这个...怎么煮?”
何粥粥忍不住笑了。她走进厨房,自然地接过意面:“我来吧。”
周浅靠在料理台边看她忙碌,眼神柔软。当香味弥漫时,他轻声说:“这里第一次有饭菜香。”
这句话让何粥粥鼻尖发酸。她想起奶奶说过,房子要有人气才是家。
吃饭时,雨声渐小。何粥粥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突然发现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宿舍的屋顶。
“周总,”她轻声问,“您是不是...早就计划让我来?”
周浅耳根微红,生硬地转移话题:“下周出差,你准备下。”
但当他收拾碗筷时,何粥粥在洗碗机旁看见贴着的便签:“粥粥不吃香菜。”字迹新鲜,墨迹未干。
这个发现让她眼眶发热。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某人的精心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