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帝王问询》
御书房内龙涎香缭绕,皇帝端坐在紫檀木雕龙案后,指尖轻叩着那支特制的烟花残骸。周深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头顶那道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脊梁上。
“朕很好奇,一个长年居住在冷宫的皇子,是如何掌握这等精妙技艺的?”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侍立两侧的太监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周深深吸一口气,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叩首回应:“回父皇,儿臣在冷宫偶得一批前朝工匠遗留的手札,闲来无事便照着钻研。此次救驾心切,冒险一试,万幸没有酿成大祸。”
皇帝轻轻“哦”了一声,从案头拿起一本泛黄的册子:“可是这本《火术杂纂》?朕已让翰林院查验过,其中记载的烟花制法与今日所见颇为相似。”
周深心中暗惊,没想到皇帝动作如此之快。他确实在系统中见过类似书名,此刻只能顺势应道:“父皇明鉴,正是此书。”
“抬起头来。”皇帝突然命令道。周深抬头,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直视这位九五之尊。皇帝眼角细密的皱纹里藏着锐利的光,仿佛能看透人心:“冷宫清苦,你倒是有心向学。”
这时,三皇子突然进言:“父皇,七弟所言恐有蹊跷。儿臣听闻冷宫近日常有奇异香气飘出,更有身份不明者频繁出入,恐有妖人作祟!”
周深心中凛然,面上却依旧平静:“三皇兄所言不实。冷宫确有香气,不过是儿臣尝试制香以驱散霉味。至于出入之人,唯有送饭杂役何粥粥与偶尔探望的福伯。”
皇帝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最终落在周深磨破的袖口和虽旧却整洁的衣袍上。他想起暗卫的报告——这个被遗忘的儿子在冷宫不仅自学读书,还暗中改善其他弃妃的生活。
“你制香所用何物?”皇帝突然发问。
周深从容应答:“御花园落花、柑橘皮等废弃之物,经蒸晒处理后可得清香。儿臣已将制法整理成册,愿献与父皇。”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手札,由太监呈上。
皇帝翻阅着手札上工整的字迹和精细的图解,神色稍霁。恰在此时,太医令前来禀报:“陛下,七皇子所献药方治愈了太医院多位染疫宫人,特来请赏。”
烟花残骸、制香手札、治病药方……这些证据悄然改变了御书房内的气氛。皇帝凝视周深良久,突然问道:“若朕许你一座府邸,你想要何处?”
周深心念电转,知道这是试探:“儿臣不敢求府邸,若蒙父皇恩准,愿迁至藏书阁旁的听雨轩,方便博览群书。”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皇帝意料。听雨轩虽比冷宫好,却是宫中最为偏僻的殿宇之一。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准了。即日起迁居听雨轩,另赐《天工开物》等典籍百卷,望你勤学不辍。”
当周深捧着赏赐走出御书房时,夕阳正好洒在汉白玉台阶上。等候在外的何粥粥急忙迎上,眼中满是关切。周深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们有了新的起点。”
在前往听雨轩的路上,系统提示音响起:【成功获得帝王关注,解锁“初级光学原理”。新任务:建立秘密实验室】。
月光下,周深推开听雨轩吱呀作响的木门。虽然这里依旧简朴,但相比冷宫,多了书卷气息,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条通往宫外废弃水道的密道。
“殿下,王公公派人送来贺礼。”何粥粥捧着一个礼盒走来。周深打开一看,里面除寻常礼品外,竟有一枚刻着“日月同辉”的玉佩,与何粥粥那枚极为相似。
系统界面突然闪烁:【检测到关键信物,身世任务线激活】。周深握紧玉佩,意识到这场帝王问询带来的,远不止迁居这般简单。
夜色渐深,周深在听雨轩的烛光下展开系统提供的光学图纸。镜片研磨、光线折射……这些知识将帮助他制作出这个时代第一架望远镜。而皇帝赏赐的百卷典籍,正好为这些发明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窗外飘来三皇子府邸的笙歌之声,周深轻轻合上窗扉。他知道,从冷宫到听雨轩,只是迈出了第一步。在这座深宫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