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毫发无伤、从容离开茶楼,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黑皮脸上。
包厢里一片狼藉,手下人东倒西歪,野猪捂着依旧酸麻的手臂,脸色难看至极。
“废物!一群废物!”黑皮暴跳如雷,一脚踹翻旁边一张椅子,“四五个人,拦不住他一个?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野猪低着头,不敢吭声,心里却憋屈得很。
那李晨的身手,简直邪门,速度快,力量大,根本不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瘦小男人,也就是湖南帮的师爷,扶了扶眼镜,开口道:“皮哥,消消气。这李晨,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九爷绑在一起了。咱们软硬兼施,他都不接招,确实是个硬茬子。”
“硬茬子?”黑皮狠狠啐了一口,“再硬的茬子,老子也要把他掰折了!在东莞这块地上,还没人敢这么不给我黑皮面子!”
师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凑近低声道:“皮哥,明着来,估计占不到便宜。擂台赛输了,今天这鸿门宴也砸了。得换个路子。”
“什么路子?有屁快放!”黑皮不耐烦地道。
师爷阴恻恻地笑了笑:“这李晨,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人就有软肋。我打听过了,他跟那个叫冷月的女人,住在一起,感情很好。冷月她哥哥冷军,可是欠着咱们帮里一笔‘管理费’呢,利滚利,到现在可还没清。”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立刻会意,咧嘴露出黄牙:“师爷的意思是……把那小娘们绑来?用她逼李晨就范?这招高啊!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黑皮眼睛眯了起来,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在权衡。
师爷却微微摇头:“皮哥,绑冷月,逼李晨就范,恐怕适得其反。以李晨那性子,咱们动了他女人,他非但不会妥协,反而会跟咱们不死不休。到时候,就真的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
“那你的意思是?”黑皮看向师爷。
“我的意思是,绑,还是要绑。”师爷推了推眼镜,镜片后寒光一闪,“但不是为了逼李晨合作。”
“那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搞他!”师爷语气变得狠厉,“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绝不能让他成为九爷手里的刃!让他滚出东莞!”
“把冷月‘请’过来,就用她哥哥欠债未还这个由头,名正言顺。然后放出风去,就说冷月在我们手里。李晨知道后,必定方寸大乱,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救人。到时候,就可以设下陷阱,等他自投罗网!就算他身手再好,闯龙潭虎穴,不死也得脱层皮!就算他侥幸救走人,咱们也能把‘李晨的女人被湖南帮绑过’这事宣扬出去,看他还怎么在道上立足!九爷那边,还会看重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吗?”
黑皮听着师爷的分析,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猛地一拍大腿:“妙啊!师爷!就这么办!合作?合个屁作!老子现在就要他身败名裂,滚出东莞!”
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李晨啊李晨,你不是重情重义吗?老子就动你的女人!看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野猪有些犹豫地问:“皮哥,那……万一李晨报警呢?”
“报警?”黑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李晨现在是干什么的?钻石人间的老板!江湖上混的!他敢报警?以后还想不想在这行吃饭了?道上的事,就得用道上的方法解决!这点规矩,他懂!”
师爷也点头附和:“皮哥说得对。李晨只会用江湖手段来解决。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野猪,这事交给你去办!”黑皮吩咐道,“找几个生面孔,手脚干净点。把那个冷月,‘请’到城西那个废弃的塑料厂去。记住,暂时别动她,好吃好喝‘伺候’着,咱们要用她钓大鱼!”
“明白,皮哥!”野猪眼中凶光一闪,领命而去。
师爷看着野猪离开的背影,补充道:“皮哥,等消息确认了,是不是也该给九爷那边……透点风?让他知道,他新收的这头‘猛虎’,连自己的窝都看不住。”
黑皮嘿嘿冷笑:“当然要透!不仅要透,还要大张旗鼓地透!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跟我湖南帮作对,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