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实验室……”我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仅仅是名字，就透着一股不祥与禁忌。
赵曼将那本散发着古老病毒气息的皮革笔记小心翼翼地收好，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没错，零号实验室。”赵曼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在幽蓝的冷光棒映照下，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根据我多年的暗中调查和对各种蛛丝马迹的拼凑，那里才是整个‘孕母交易所’最核心、也是最肮脏的所在。‘初号母体’的原始基因编辑、第一批‘特化胚胎’的培育、以及……现在正在进行的，那些妄图染指‘神格’的疯狂实验，都在那里。”
“我们要怎么去？”我环顾着这个布满巨大晶体柱和腐朽设备的古老洞窟实验室，“这里……有通往零号实验室的路吗？”
“直接的路，当然没有。”赵曼冷哼一声，“零号实验室是最高机密，它的位置和进入方式，都隐藏在无数的伪装和致命陷阱之后。但，”她话锋一转，指了指我们进来的那条狭窄石缝，“我们刚才避开‘噬骨蚁’的那条路，只是这个‘起源之地’的偏门。真正的主通道，连接着更深层的、早已被废弃的早期运输网络。通过那个网络，我们有机会绕过大部分上层区域的监控，潜入零号实验室的外围。”
“系统，”我在心中默念，“扫描这间实验室，特别是赵曼提到的‘主通道’方向，分析其结构、年代、以及任何可疑的能量或生物信号。”
【“初级信息探查”（强化）已启动。目标：当前洞窟实验室及周边区域。】
【扫描中……结构分析：此地洞窟为天然岩洞与人工开凿混合结构，年代超过五百标准年。多处存在地质应力释放点，稳定性评级：中下。】
【历史信息追溯（墙壁）：检测到大量微弱生物电信号残留，主要为人类型，但混杂多种未知非人型生物信号。岩壁曾遭受高强度能量冲击及腐蚀性液体侵蚀……】
【主通道方向：检测到一条直径约2.5米的人工开凿隧道，内部通风不良，存在多种休眠状态的真菌孢子（部分有致幻或神经毒性）。隧道深处，约800米位置，有规律的低频震动，来源未知。】
我将系统的扫描结果简要地告诉了赵曼，特别是关于真菌孢子和低频震动的部分。
赵曼听完，眉头微蹙：“休眠真菌孢子……看来我们需要一些‘空气过滤器’了。至于低频震动，哼，恐怕是那些‘老家伙们’的‘心脏’还在跳动吧。”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但眼神却更加凝重。
“跟我来。”赵曼没有多做解释，当先走向洞窟的另一端。那里，在一堆坍塌的金属架后面，果然隐藏着一个更加宽阔的、黑漆漆的隧道入口。洞口边缘，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一行几乎无法辨认的标记，系统将其翻译为：“禁区·壹号·生命之源（已废弃）”。
“生命之源？”我讽刺地笑了笑，“我看是生命之墓才对。”
“对于某些‘存在’来说，这里确实是‘源头’。”赵曼说着，从腰间一个不起眼的暗袋里，取出了两个简易的呼吸面罩，递给我一个，“戴上，这里的空气可不像上面那么‘纯净’。”
我接过面罩戴好，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传来，稍微中和了空气中的腐臭。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了那条废弃的主隧道。隧道很高，足以容纳小型的运输车辆通过，但地面上布满了碎石和不知名的粘稠液体，每走一步都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早已熄灭的应急灯，只有我们手中冷光棒发出的幽蓝光芒，在黑暗中切割出一小片可视区域。
四周死一般寂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系统，之前提到的低频震动，能确定来源和性质吗？”
【正在持续分析……震动源稳定，频率17赫兹，疑似大型能量转换装置或地质构造活动。当前权限无法进行更精确的远程探测。】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隧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中的硫化物味道和潮湿感也越来越重。
突然，赵曼停下了脚步，猛地将我按在墙边，同时熄灭了手中的冷光棒！
“别出声！”她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几乎在同时，我脑海中的系统也发出了警告：
【警告！前方50米，检测到多个高敏捷度生物信号正在快速接近！数量：5！识别为：‘潜行者’（未记录物种，交易所内部代号），极具攻击性，擅长利用黑暗和复杂地形进行突袭！】
“潜行者？！”我心中大骇！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黑暗中，我能听到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如同指甲刮过金属的“悉悉索索”声，正从隧道深处飞快地向我们逼近！还夹杂着一种……类似蛇信吐露的“嘶嘶”声！
赵曼从腿侧拔出了一把约半臂长的、闪烁着幽暗寒光的黑色短刃，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冷光棒，似乎随时准备再次点亮。
“做好战斗准备，”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欢迎来到‘零号实验室’的……第一道开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