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将我们坐标实时发送出去的……定位信标和……超级后门!!!】
“引导者”系统最后那段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警告,如同数万根淬了剧毒的冰针,狠狠地、同时扎入了我、赵曼、叶梓和零四个人的心脏!
刚刚因找到“钥匙”而升起的一丝侥幸和喜悦,瞬间被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刺骨的恐惧所取代。
我们,从一开始,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星火城”这座我们唯一的、最后的家园,在它诞生的第一天,它的坐标就已经被我们最大的敌人——高天越和他背后的“上民”残余势力所掌握。
我们之前的备战、防御、计划……在这样一个赤裸裸的“后门”面前,简直就像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它……它一直在向外发送信号?!”零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她手中的数据分析仪上,代表着未知信号源的红色光点,正以一种稳定而该死的频率,不断闪烁着。
“难怪……难怪高天越的卫队能那么精准地找到圣堂的薄弱点进行突袭!”赵曼咬牙切齿,她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眸中,充满了被戏耍后的滔天怒火,“白菱那个贱人!她交出的不仅仅是我们的防御情报,更是……一把随时可以引爆我们所有人的遥控器!”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从那巨大的震惊和愤怒中冷静下来,我的大脑在“引导者”系统的加持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我们必须立刻切断它的信号!零!有没有办法?”
“很难!”零的手指在数据板上飞快地操作着,“引导者大人,这把‘支配权杖’的技术,来自‘神级设计师’时代,它的加密协议和能量结构,远超‘播种者’的技术体系!强行破坏,很可能会引发其内部能量核心的殉爆,到时候,它产生的能量风暴,足以将整个‘星火圣堂’都笼罩进去!”
殉爆?!
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这东西,简直就是一把悬在我们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碰不得,扔不得,更毁不得!
“不……或许有办法。”我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支配权杖”,脑海中疯狂地检索着“播种者手记”和“地火密匙”中的所有相关信息,“零,立刻带你的团队,用我们在‘地热锻造与维修站’找到的‘灵能传导’抑制材料,以这把权杖为中心,构建一个最高级别的‘量子信号屏蔽场’!就算不能彻底隔绝,也至少要把它发出去的信号干扰到最低!能为我们争取多久,就争取多久!”
“是!”零立刻领命而去。
“赵曼,”我转向她,“封锁现场!除了技术团队,任何人不得靠近‘普罗米修斯’雕像百米之内!”
“明白。”
看着她们离去,我转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但眼神中的复仇火焰却燃烧得越来越旺盛的叶梓。
“叶梓,”我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高天越的‘钥匙’之所以能被送进来,就是因为白菱的背叛。不从根源上肃清我们内部的腐烂,我们就永远无法真正团结起来对抗外部的敌人。”
“审判的筹备工作,刻不容缓。我需要你,立刻开始。”
“引导者大人!”叶梓单膝跪地,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杀意,“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她们所有人的嘴,把所有和高天越有关的内奸,都从姐妹们中间揪出来!”
她说完,便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转身走向了关押着叛徒们的“静思室”。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担忧。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激烈的争吵声就从“静思室”的方向传来。
我赶到时,只见叶梓正用她那把高周波震荡长矛的矛尖,死死地抵在一个曾经是白菱副手的、前A级“孕母”的喉咙上,猩红的双眼如同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除了你们,还有谁,是高天越的内应?!说!”
而在她们周围,几个同样是前A级的“保守派”成员,正试图将叶梓拉开,其中一个我有点印象的、名叫慕容雪的女人,正对着叶梓怒斥:
“叶梓!你疯了吗?!引导者大人说的是审判,不是让你在这里用私刑!她们也是我们的姐妹,你不能这么对她!”
“姐妹?!”叶梓猛地回头,那眼神让慕容雪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们把敌人引进来,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姐妹的时候,她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姐妹?!”
“可……可她们也是被白菱蒙蔽的!她们罪不至死!”慕容雪争辩道。
“罪不至死?”叶梓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t然的冷笑,“那谁来告诉我们,那些死去的姐妹们,她们又何罪之有?!”
眼看一场新的内乱就要爆发。
“都住手。”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我的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两派人,心中第一次,对建立一个全新的、属于我们自己的“秩序”,有了一种……无比清晰和迫切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