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看着身前一直背对她的矮小身影,自信道:“那就让别人来「存护」吧。”]
[“你?”守护者的意志明白了星的意思,这才转身看向她,“一介过客,却执意要肩负起一整个世界的命运……”]
[“也好。”守护者的意志并未拒绝,叹口气道:“还有什么可失去……还有什么不能尝试呢?”]
[“去触碰琥珀的光芒吧,开拓者。”守护者的意志看向不远处散发光芒的骑枪,“看看你内心「存护」的意志是否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吸引祂的目光……”]
[闻言,星点点头,朝着骑枪走去。]
[走到骑枪跟前,星清楚的感受到火红色的枪身周围,盘绕着一股橙黄色,带有火焰般温暖的力量。]
“星姑娘只要将其拔出,就能成为大守护者了吗?”
百姓们纷纷带着期待和紧张之色看着天幕。
辛弃疾眉头微蹙,目光紧盯着骑枪,“这枪看着奇异无比,若心无「存护」之念,怕是纵有拔山之力也难动分毫。”
说完,看着星的身影,继续道:“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星姑娘若以‘存护’为念,这枪便不是枷锁,而是臂膀。”
“古之君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说的便是这般心境——力量强弱尚在其次,这份敢接、愿扛的心意,才是最难得的。”
辛弃疾看着伸手的星,心中也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
[星面露坚毅地对着骑枪伸出手,想要握住它。]
[与此同时,一阵鼓点音乐随着星的伸手响起,引得不少喜爱音乐之人的激动。]
[而星的手指触碰到枪柄时,却被对方环绕的力量弹开。]
[此举并没有让星放弃,反而面色更加坚定地伸出手紧紧握住。]
[星牢牢握住枪柄的刹那,枪身那抹橙黄色的光芒猛地炸开,像有团压抑了千年的火焰骤然苏醒。]
[星深吸一口气,握住枪柄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嗡—— ]
[骑枪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响,像是沉睡的巨龙终于睁开眼。]
[“呵。”她眼中的自信碎成更亮的光。下一秒,星猛地发力——火红色的枪身剧烈震颤起来,橙黄色的光芒却愈发炽烈。]
[而见枪依旧没有拔出,星双手并用,一起发力,“啊——!”]
[锵!]
[一声清越的锐鸣刺破空气,骑枪被星连根拔起的瞬间,千万道橙黄色的流光从枪身喷涌而出。]
[就在骑枪脱离虚空、橙黄光芒将星周身染成一片炽色的瞬间,画面一转,不知在何处的克里珀,目光微微一动。]
当那股威压漫过天幕的刹那,宫廷席间的酒盏忽然齐齐震颤,杯中酒液晃出细碎的涟漪。
“「存护」星神,克里珀!”
比可可利亚更强的威压袭来,天幕下的所有人感觉空气里的“存在”感被抽走了大半,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重压。
那不是沉甸甸地压在肩头,而是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让人下意识想蜷缩起来,自身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吞没,渺小得如同蝼蚁。
‘好、好强!似乎比「毁灭」星神更强!’
虽然与纳努克的威压不同,并未化作实质的重量将人摁倒,却比任何蛮力都更让人难以支撑。
白起膝盖一软,半跪在地,支撑的双手指节泛白如霜。
心中对伟力又一次感到无比惊颤,他征战半生,见过千军万马踏破城池的壮阔,也感受过刀架颈间的凛冽,却从未遇过这样的“压”!
它不似杀气般尖锐,也不似山崩般沉重,反倒像天地初开时的混沌裹着人,五脏六腑都被浸在一片无声的滞涩里,连胸腔起伏都变得滞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与某种“不可抗拒”较劲。
…………
并非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但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矮下去”——不是身体的倒伏,而是灵魂在绝对的超越性面前,本能地收敛了所有锋芒,只剩下对“宏大”的敬畏,和对自身“有限”的清醒认知。
那威压里没有强迫,却让所有挣扎都显得徒劳,仿佛天地间本就该有这样的秩序:当克里珀的目光掠过,连最骄傲的灵魂都要学会低头。
…………
[此时,虚空都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那并非刻意的注视,更像亘古不变的星轨偶然掠过一颗异动的星辰——没有情绪,没有波澜,只有一道近乎“存在本身”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那柄重获力量的骑枪。]
[手中无法衡量多大的巨锤落下,克里珀的视线转瞬即逝,重回那片漠然的永恒之中。]
[画面一转,在空中下坠的星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紧握从胸口拔出的骑枪,稳稳坠地。]
“消、消失了……”
当那股漫过天地的威压骤然消退时,满地的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纷纷踉跄着扶住身侧的物件,粗重的喘息声瞬间填满了寂静的各地。
项羽缓缓从地上撑起,膝盖在石板上磕出的红痕渗着血,他却浑然不觉,望着天幕喉间滚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这等存在……”
他征战一生信奉“力能破万法”,此刻又一次觉得手中的剑戟轻如鸿毛——原来世间真有超越“力量”本身的伟力,连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可笑。
…………
王阳明缓缓直起脊背,闭目调息片刻,再睁眼时眼底已恢复清明,只是鬓角的冷汗还在往下滴。
他捻着胡须沉吟道:“「存护」者,或许非为护‘人’,乃护‘序’也。”
方才那一眼,他感觉祂不带有慈悲也没有恶意,却让他忽然通透——星神的「存护」从不是针对某个人、某个世界,而是守护着某种更宏大的平衡,人在其中,不过是这平衡里的一粒尘埃。
远处传来孩童被吓哭的声音,混着大人低低的安抚,天地间的风终于重新流动起来。
各朝百姓们望着天幕上星握枪坠地的身影,再想起方才克里珀那惊鸿一瞥,忽然觉得方才的威压并非折磨,反倒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凡人对“伟力”的所有想象,只留下最朴素的认知:有些存在,只需“存在”,便足以让世间所有挣扎,都成了向光而行的勇气。
此刻,他们感觉可可利亚原本的威压都算不得什么了——与刚刚的对比起来,简直如同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