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水寨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吴军士卒看着楚军退却,士气大振!
关平松了一口气,擦去额角的汗水,看着手中那具造型精巧的诸葛连弩,眼中充满了惊叹与感激:“军师……黄夫人……此物,真乃守城利器也!”
与此同时,西线,夷陵城外三十里,楚军前锋大营。
刘基接到了甘宁水师进攻受挫、被一种“可连发之诡异劲弩”击退的急报。
“连发弩?威力如此巨大?”刘基眉头紧锁,看着军报,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莫非……诸葛亮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
他来自后世,自然知道诸葛连弩的传说,但没想到其守城威力如此直观和恐怖。
“大王,甘都督初战失利,公安恐难速下。是否增兵?”身旁的庞统询问道。
刘基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兴霸非莽撞之人,既受挫,必会调整战术。公安水寨得此弩之助,易守难攻,强攻损失太大。传令甘宁,暂缓对公安的正面强攻,改为封锁江面,袭扰粮道,待我西路突破夷陵,公安自乱。”
他目光转向西面巍峨的群山:“关键,还在夷陵!陈到虽善守,然夷陵城小,纵深不足,我看他如何抵挡我的雷霆之威!”
“传令全军!加速进军,明日拂晓,兵临夷陵城下!孤要亲眼看一看,这荆州的第一道门槛,有多硬!”
楚王大军,挟益州大胜之威,浩浩荡荡,直扑夷陵!东西两线,初战虽告一段落,但更大的风暴,正在夷陵山城上空,急速汇聚!
建安二十二年秋,夷陵城。
这座扼守三峡东口的小城,此刻已成为风暴的中心。楚王刘基亲率的西路大军,如黑云压城,兵临夷陵城下。旌旗蔽日,甲胄鲜明,八万楚军精锐沿江列阵,将这座依山傍水的山城围得水泄不通。中军帅旗下,刘基金甲玄袍,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前方那座看似不起眼,却关乎整个荆州战局的城池。城头,“陈”字将旗迎风猎猎,守将陈到,字叔至,刘备麾下白毦精兵统领,以沉稳善守着称,正肃立城楼,面色凝重。
“大王,夷陵城小,然地势险要,陈到乃刘备心腹,其麾下白毦兵更是精锐,恐难速下。”参军庞统在旁提醒道。
刘基冷哼一声:“城小?正因城小,纵深不足,方显我雷霆之威!陈到善守?孤倒要看看,他能守到几时!”他转头喝道:“黄叙!刘尚!”
“末将在!”两员年轻虎将应声出列。
“命你二人,各率本部‘雷君营’、‘无当飞军’,为攻城先锋!黄叙主攻东门,刘尚伴攻西门!给孤不惜代价,猛攻一日,试探其虚实!”
“诺!”二将轰然领命,转身点兵而去。
片刻之后,战鼓擂响,号角长鸣!楚军阵中,推出数十架高耸的云梯、沉重的冲车,以及经过益州格物院改进、射程更远的重型投石车!
“放!”随着黄叙一声令下,投石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巨大的石弹划破天空,狠狠砸向夷陵城墙!与此同时,楚军弓弩手万箭齐发,箭矢如同飞蝗般扑向城头,掩护步兵冲锋!
“举盾!隐蔽!”城头上,陈到沉着指挥。白毦兵训练有素,纷纷举起大盾,抵挡箭雨。城墙上也装备了从江陵紧急调拨来的部分诸葛连弩,虽然数量不多,但此刻也发挥了作用,密集的弩箭射向逼近的楚军,造成不小伤亡。
“杀——!”黄叙身先士卒,手持双锤,冒着箭雨,率先扑到东门下,架起云梯,向上猛攀!刘尚则在西门指挥冲车,猛烈撞击城门!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楚军凭借兵力优势和精良器械,攻势如潮;陈到则依仗地利和白毦兵的坚韧,寸土不让。城上城下,矢石交加,杀声震天,每一刻都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城墙和土地。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楚军数次攻上城头,都被陈到亲自率军死战击退。黄叙勇不可当,连斩数名蜀军将领,但始终无法突破白毦兵组成的防线。刘尚的冲车也将西门撞得摇摇欲坠,却总在最后关头被蜀军用滚木礌石和火油击退。
“大王,陈到防守极为顽强,我军伤亡不小。”庞统看着焦灼的战局,眉头紧锁。
刘基面色阴沉,他没想到一座小小的夷陵城,竟然如此难啃。陈到的顽强,超出了他的预估。
“传令!投石车换火油罐!给孤火烧夷陵!”刘基眼中寒光一闪,下达了更残酷的命令。
很快,浸满火油的陶罐被投石车抛射进城,火箭随之而入,夷陵城内顿时多处火起,浓烟滚滚!城头守军出现了一丝混乱。
“就是现在!”刘基看准时机,拔出佩剑,直指城头,“全军压上!亲卫营,随孤亲自攻城!”
“大王不可!”众将大惊,连忙劝阻。
“休得多言!今日必下夷陵!”刘基战意已决,一夹胯下嘶风赤兔马,竟亲自冲向战场!主帅亲临前线,楚军士气大振,攻势更加猛烈!
城头上,陈到已多处负伤,甲胄染血,见楚王竟亲自冲阵,心知最后时刻到来。他吐出一口血沫,举起长枪,对身边仅存的白毦兵吼道:“弟兄们!主公以重任托付,夷陵在,荆州门户在!今日,便是我等报效之时!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残存的白毦兵齐声怒吼,爆发出最后的勇气。
惨烈的城墙争夺战再次升级!刘基亲率精锐,猛攻东门,与黄叙汇合,攻势如雷霆万钧!陈到拼死抵抗,身先士卒,长枪所向,接连刺倒数名楚军勇士,但楚军如同潮水,源源不绝。
终于,在付出巨大代价后,楚军在东门打开了一个缺口!刘基一马当先,裂穹枪如黑龙出洞,挑飞数名蜀兵,杀上了城头!
“陈到!纳命来!”刘基目光锁定正在奋力搏杀的陈到,大喝一声,挺枪便刺!
陈到闻声,见是楚王亲至,毫不畏惧,挺枪迎战!“刘基!休得猖狂!”
“铛!”双枪交击,火星四溅!陈到武艺虽精,但毕竟血战半日,体力消耗巨大,如何是拥有李元霸神力的刘基对手?只一合,便被震得虎口崩裂,长枪险些脱手!
刘基得势不饶人,枪法展开,如狂风暴雨!陈到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将军小心!”一旁的白毦兵亲卫见状,拼死上前阻拦,却被刘基随手一枪扫飞!
“噗嗤!”
终究是力竭不敌,刘基的裂穹枪抓住一个破绽,闪电般刺穿了陈到的胸膛!
陈到身体一僵,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枪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解脱,用尽最后力气喊道:“主公……陈到……尽力了……”随即气绝身亡,身躯却依旧拄着枪,屹立不倒!
“将军!”周围白毦兵见主将战死,悲愤欲绝,纷纷扑上来拼命,但很快被涌上城头的楚军淹没。
主将阵亡,夷陵守军士气崩溃,西门也随之被刘尚攻破。楚军如同洪水般涌入城内,残余蜀军或降或死,夷陵城,陷落。
刘基站在城头,看着脚下狼藉的战场和陈到不倒的尸身,微微喘息,心中并无太多喜悦。攻克夷陵,代价惨重,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蜀军那种顽强的抵抗意志。
“厚葬陈到,是个忠勇之将。”刘基下令道,随即目光投向东方,“传令全军,休整一日!同时,飞马传讯甘宁:夷陵已破,荆州门户洞开! 命其加紧对公安施压,并分兵溯江而上,与孤会师江陵!”
他望向江陵方向,眼中战意更盛:“关羽……下一个,就是你了!”
夷陵失守、陈到战死的消息,如同惊雷,迅速传遍四方。
江陵城中, 关羽抚摸着青龙偃月刀,丹凤眼中悲愤交加,却更加坚定:“叔至……好兄弟!你放心,关某必让楚军血债血偿!”
汉中军帐, 诸葛亮羽扇轻摇,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叹息道:“叔至殉国,夷陵失守,荆州危矣。云长兄,望你能审时度势,莫要……意气用事啊。”他看了一眼案头那份留给关羽的锦囊副本,眉头深锁。
长安宫中, 刘备闻讯,痛哭失声,拔剑斩断案角:“陈到!孤之股肱!刘基!孤与你不共戴天!”
夷陵的血战,拉开了荆州决战最惨烈的序幕。楚军的兵锋,已直指关羽坐镇的荆州心脏——江陵。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