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瑕又道:“你的‘锦簇团团映碧空’,‘映碧空’有些俗套,改为‘染碧空’,如何?”
二宝微笑着摇头:“刘兄,‘染碧空’虽新,但‘映碧空’更能直观地表现出,桃花与天空相互映衬的画面。
倒是刘兄你的‘芬芳满径惹相思’,‘惹相思’若为‘引相思’,会更具韵味。”
两人气势越发紧张,台上台下的观众们也都纷纷沉醉。
香烛燃尽,众人都在等待着评审们的决判。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孟子苏开口道:“诸位的诗作皆精彩绝伦,难分伯仲。
才情俱佳,实难评判。
但沈清辞的诗作在整体构思和情感表达上,略胜一筹。
此次,沈清辞险胜。
第二名刘瑕。
第三名庄子昂。
诸位贤士才俊,今日斗诗大会,真可谓是精彩纷呈。
诸位以才情为笔,以诗意作墨。
观诸位之佳作,或豪放不羁,或婉约细腻,或清新脱俗,或深邃高远。
然时光匆匆,此刻斗诗大会已至尾声。
但今日之盛景,必会长留心间。
愿诸君在今后的岁月里,依旧笔耕不辍,诗意常存,以诗会友,以文传情。
期待诸位来日再聚。”
学子们纷纷鼓掌,这场精彩的春日斗诗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结束。
刘瑕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向来恃才傲物,没把沈清辞放在眼里。
可今天沈清辞赢了他。
他觉得沈清辞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心中暗暗恨上了沈清辞。
“沈兄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二宝连忙拱手:“庄兄过奖,庄兄的诗作亦是精妙,清辞只是侥幸。”
“哎,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可都是有目共睹。
沈兄才华横溢,凤某心服口服。”凤柏也跟着交谈起来。
刘瑕看了一眼这群人:“惺惺作态。”
一拂衣袖就向外走去。
“刘兄——”二宝还想出声挽留。
凤柏拦住了他:“沈兄,这刘瑕向来恃才傲物,你赢了他,让他丢了很大的面子。
恐会怨上了你,而且他背后是李荣,不好惹啊。”
“不过一个州城罢了,无需放在眼里。
心胸狭隘之人,诗词天赋再高又能如何?走不远的。
沈兄,我们不妨探讨一番,在下虽比沈兄年长,却不及沈兄才华。”
二宝抱歉的拱了拱手:“今日怕是不成了,我娘他们还在那边等着我。
改日如何?你们也可到杏山镇的闻林书院来找我玩。”
几人顺着二宝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苏寻衣她们。
“那是你娘亲啊?这么美?这也太年轻了吧。
做你姐姐都说得过去。”
二宝大大方方的给他们介绍着:“是我后娘,不过胜似亲娘。”
几人打趣道:“难怪如此年轻。
行了,那你快去吧,莫让你娘亲她们等急了。我们改日去闻林书院看你。”
一一道别之后。
二宝来到了苏寻衣面前:“娘,婳姨。”
三宝四宝连忙跑上去拉住二宝:“二哥,二哥哥,你好厉害啊。
你斗诗那个样子太帅了,我也想像你那样。”
萧婳轻轻点了点三宝的头:“你连在学堂上学都打瞌睡,你还想像你二哥。”
三宝被说的脸红:“婳姨,不要拆穿人家嘛。”
三宝的话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走,咱们去赌坊拿银子,一赔十哎,赚了赚了。
走走走,再给二宝买点好吃的好玩的,晚上回家庆祝一番。”
萧婳抱起四宝就准备走。
“夫人稍等,在下也是在赌坊压了银子。
一起前行吧。”
红衣男子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二宝,除了喝酒那会说了话,一直不言语。
苏寻衣几人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而且,这个人给苏寻衣的感觉,很危险很神秘。
“不了,公子,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们几个都是有夫之妇,与公子在一起不太好。”
红衣男也没说什么:“罢了,本公子不喜强人所难,既然夫人拒绝了,我不去便是了。”
随即招了招手,刚才那个小厮就过来了。
“你随着这位夫人,去赌坊把我的银子取回来。”
小厮恭敬的行了个礼:“是,公子。”
苏寻衣等人:······
刘瑕面色阴沉地从亭中走出。
他本是信心满满,自以为能在这场斗诗大会中大放异彩,却未曾想竟输沈清辞一筹。
亭外,李荣早已等候多时。
他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铁青,看到刘瑕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哼!刘瑕,你可真是让我大失所望!”李荣怒冲冲地说道。
刘瑕赶忙低头,一脸谄媚地回道:“李公子,这……这次实在是意外。
那沈清辞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胜我些许。”
李荣瞪着他厉声道:“意外?
当初你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能赢下沈清辞。
说什么定能在诗会上一举夺魁,现在呢?”
刘瑕一听这话就知道李荣给的好处没了。
顿时慌了神,急切地说道:“李公子,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下次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还下次?
你自诩诗词鬼才,结果呢?
连个沈清辞都比不过,我看你也是徒有虚名罢了。”李荣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刘瑕咬了咬牙心中满是不甘:“都是那沈清辞,坏了我的好事。”
李荣冷笑道:“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刘瑕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李公子息怒,是我无能。
但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呐。”
李荣厌恶地摆摆手:“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刘瑕望着李荣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如潮水般涌起。
“沈清辞,都是因为你,让我失去了李公子的信任和好处。”
而此时,刘瑕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斗诗大会上,沈清辞那自信的笑容和众人对他的称赞。
刘瑕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我刘瑕在州城也算小有名气,怎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刘瑕越想越气,心中对沈清辞的仇恨愈发浓烈。
他暗暗发誓:“沈清辞,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丑,让你也尝尝丢脸的滋味。”
回到家中,刘瑕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扫落在地。
他的书童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公子,莫要气恼,胜败乃兵家常事。”
刘瑕猛地回头怒喝道:“你懂什么?
都是那沈清辞,让我在李公子面前丢尽了脸。
以后还如何结交权贵?”
书童吓得连忙低头,不敢再多言。
刘瑕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
“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刘瑕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此后,刘瑕四处打听沈清辞的消息。
他时常出入各种诗会,只要听到有人称赞沈清辞,便会冷嘲热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