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宗末年,洛阳城的牡丹刚过盛期,残瓣委地,空气中浮动着甜腻又略带颓败的余香。
热闹的街坊之中,各路叫卖喧哗之声交织。
在尘土飞扬中,狄仁杰一勒缰绳,胯下骏马停了下来,玄色官袍的下摆猎猎作响,扫过青石板路,带起细小的烟尘。
他身后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颠簸中,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一张未施粉黛却也难掩绝色的脸庞。
沈夕瑶借着这片刻停顿,抬手将鬓边被颠松的珍珠花钿轻轻按牢。
手上那串蓝色的手链,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到了?”
她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清润柔和,像初春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带着江南水汽的温婉。
“嗯,天津桥。”狄仁杰回头,目光精准的落在妻子脸上。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走到车旁,伸手撩开车帘,声音低沉却温和:“下来走走吧,往后这神都,便是咱们的去处了。”
沈夕瑶踩着侍女春雨递来的脚凳下车。
她今日穿了身湖蓝色素面襦裙,裙摆却用同色丝线绣满了繁复而低调的暗纹。
夕瑶抬头望向横跨洛水的天津桥,夕阳熔金,将桥栏上威严的石狮影子拉得老长,沉沉地投在桥面上。
桥那头,朱雀大街的锣鼓喧天、旗帜飘扬、人山人海、似乎正在举行什么活动的盛大游行,勾勒出神都的繁华轮廓。
然而,这扑面而来的盛世景象,却莫名让夕瑶想起临行前祖父医案里朱笔批注过的一句话:“繁花之下,多生毒瘴。愈是光鲜,愈需惕厉。”
“在想什么?”狄仁杰注意到她微蹙的远山眉,并肩站到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了桥上渐起的微风。
他的目光敏锐,总能捕捉到她细微的情绪。
“没什么。”夕瑶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浅笑,另一只手却拨弄着手腕上手链。
“只是觉得,这洛阳的风里。”
深吸一口气,鼻翼微动,似在分辨着什么,“有股子说不清的味道。不似并州的清冽,倒像是混着水腥与烟火,还有浓厚的脂粉香”
他们五日前方在并州完婚,狄仁杰便接到了这份调令——赴洛阳大理寺任七品寺丞。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知道定下婚约的人是狄仁杰之后,就知道怕是没有几天安稳觉日子能过了……
前面在举行游街活动,道路不通,两个人徒步走了过去,总归凑一凑热闹,了解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水军出事全军覆灭,百姓们认为是冒犯了龙王。
凑钱举行了祭拜龙王的活动。
在祭拜活动现场。
狄仁杰精通唇语,他猛的发现角落里有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说着:“那地方毫无防备,抓那女的易如反掌。”
然后鬼鬼祟祟的往一条小巷跑去。
狄仁杰现在并没有在意,他现在要去大理寺报到任职,让妻子跟丫鬟先去提前购买的院子休整。
到了大理寺,狄仁杰却被门房官要求给拜礼钱。
可狄仁杰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一进门他就被门官后面挂着的洛阳全景地图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