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站在月光下,轻轻甩了甩手。
这就是六阶高手的视角吗?难怪那娘们走路都带风,鼻孔朝天。
有一说一,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爽!
就是有点费神……
念头刚落,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六阶强者气势,便如潮水般退去。
他脸色微微一白。
喉咙一甜,腥味上涌。
那股气势,骚、浪、险,三位一体,每一缕气息,似乎随时都会把他拖进深渊。
真不是人能模仿的!
神识深处——刺痛!
像被烈火灼烧,像被刀刃切割!
凡人的身体,硬生生去承载神明的意志,就是这个感觉!
真尼玛,装逼五秒钟,事后抖三抖。
可刚刚——
虽然只是表象。
但那一刻……
无相拟态带给他的,绝不只是模仿。
而是一种近乎的错觉。
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那种生死只在一念间的绝对力量——
哪怕只坚持了五秒。
但那扇门……
他真的看见了。
整个庭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顾云策和陈修对视一眼,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脸色微白的年轻人,与之前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凌空虚渡的高手联系在一起。
简直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江临川和孟浪也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孟浪,此刻冷汗直冒——
上午那场切磋,这孙子到底用了几分力?
澹台清雪怔怔地盯着丁辰的背影,美目中倒映着月光,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那种速度,那种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阵物被破,阴云散尽。
月光依旧清冷,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
顾长青扶着周管家,一缕缕真气渡入他体内。
管家脸色由青转红,额头渗出黑色汗珠——那是被逼出的毒素。
处理完这一切,顾长青神情复杂地看着庭院中的一切。
作为灵气复苏后的老一辈修炼者,他太清楚刚才那一幕意味着什么。
以血肉之躯,硬抗四阶困杀阵。
一击,阵物尽碎。
这可比击杀那几个阴阳师恐怖得多。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快速推演——
速度? 凌空虚渡,突破音障,十一人瞬间团灭。
力量? 一拳轰碎阵眼,只怕连于秘书那疯婆娘也很难办到。
境界? 不可能是六阶,否则不会只用速度碾压……
所以——顶尖宝物!
这小子身上藏着莫大的机缘!
顾长青越想越心惊,盯着丁辰的背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时代……要变天了。
顾婉清扶着妹妹,她不懂这些,看到大家用那种惊悚、敬畏的眼神看着丁辰,她环顾一周后,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
阿辰他......
顾小双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
姐姐,你可知道,一个人要达到什么境界,才能在空中留下实质性的残影,以肉身破音障?
顾婉清没有做答,心里想的却是——
空中留下残影很厉害么,阿辰那一晚,带她在杭城上空飞了半个时辰以上,虽然自己最终被刺激得身心失守,却也不如你们这般大惊小怪?
她看了一眼丁辰的背影。
心跳,莫名有些快。
顾长青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阴阳师们,语气凝重,这些可都是日本的顶尖阴阳师。能够组成八岐大蛇之阵的,至少都是阴阳寮的核心成员。好在是,阿辰最终力挽狂澜,否则归云山庄已是血流成河,满门皆灭。
老管家咳嗽了两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二爷,我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段。那些阴阳师的式神和符咒,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他顿了顿,直接改口:
姑爷当真是天纵奇才。
顾长青瞥了一眼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不禁心领神会,暗道一声,漂亮!
好一招顺水推舟、借势定名!
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又变得凝重。
二十年前灵气开始复苏,天机处和人科院的研究已经证实,要想引气入体突破四阶瓶颈,除了某些特定灵气充盈之地外,外界至少还要再等五年以上…
老一辈虽然借着二十年前那次灵气大爆发突破了境界,但各国相互掣肘,而年轻一代还在蹒跚学步,这段青黄不接的空窗期,正是各国对华夏虎视眈眈、频频试探的关键时刻。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像阿辰这样的年轻天才了——不,应该说,从未出现过。
宁远霄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些年,东瀛、高丽、东南亚各国,甚至欧美的某些组织,都在暗中试探我们的底线。他们以为我们正值青黄不接,可以肆意妄为。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阴阳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晚这一战,十一名阴阳寮核心成员,被一个年轻人以碾压之势击溃……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
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该掂量掂量了。
场中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只有地上几个阴阳师微弱的呻吟声。
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丁辰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而他展现出来的,又是否是全部?
就在这时,顾婉清搀扶着妹妹,一步步走向丁辰。
阿辰......
她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丁辰身子微僵,随即放松,轻轻握住她环在腰间的手:
没事了,都过去了。
谢谢你......顾婉清将脸贴在他后背上,声音有些颤抖,刚刚我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没有你……
她不敢往下想。
那群人出手就是要灭门,而且是虐杀。
不是一刀毙命的那种。
而是要让所有人,在绝望中,一个接一个地死。
如果没有他——
她会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撕碎。
会看着众人倒在血泊中。
然后轮到她自己。
丁辰转过身,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笑得有些欠揍。
傻瓜,你看,男人,还是有点用的吧。
顾婉清先是一愣,看了看周围,脸颊飞起两抹红霞。
大战之后的紧张情绪,在这一刻突然崩解。
她轻轻捶了捶他胸口,嗔道:
怎么,男人有用的时候,腿也不抖的么?
丁辰愣了一秒。
这娘们儿……学坏了?
丁辰低笑一声,揽住她的腰:
开开,你现在的性子,可是更让我喜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