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事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脸上满是讥讽:“体验生活?寻找灵感?用得着带着全套渔具。
王校长,你刚才电话里可是说去局里开教研座谈会的,怎么?
局里的会议室搬到后海来了?还是这水里的鱼能跟你交流教学心得?”
旁边另一个革委会成员拿出一个小本本:“我们接到群众举报,红星小学教师阎埠贵,长期利用工作时间旷工钓鱼,玩忽职守。
并且经常在所住四合院利用管事大爷身份贪占群众小便宜,影响极其恶劣。
今天看来,举报内容完全属实。
王校长,你作为一校之长,非但不制止,反而一同参与,欺瞒组织,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阎埠贵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塌下了,他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校长。
可此时的王校长自身难保,脸色比阎埠贵还难看,心里把阎埠贵骂了千百遍,脸上却还得努力维持镇定。
“刘干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们确实是出来交流一下工作,顺便放松一下,绝对没有旷工的意思。
老阎他在院里那都是邻里之间正常往来,肯定是有人恶意夸大,诬告……”
刘干事厉声打断:“诬告?王校长,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你看看这周围!”
他指着旁边几个被动静吸引过来的钓鱼人,淡淡道:“你们,是不是经常看到这位阎老师来这里钓鱼?尤其是工作日下午?”
那些钓鱼人一看这阵仗,哪里敢隐瞒,纷纷点头议论:
贺强:“哎呦,可不是嘛,这老哥可是这儿的常客,我每周起码能碰上他两三回。”
楚星:“对啊!我还纳闷呢,这大哥工作日都不用上班的吗?原来是老师啊,啧啧,老师不在学校教书,跑这儿来钓鱼?”
江子牙压低声音对旁人说:“我想起来了,就他!上次跟我借蚯蚓,完了顺走我半盒烟没还。
他就是南锣鼓巷95号院里,传说粪车过门口都得尝尝咸淡的主儿啊?”
周围的议论声像巴掌一样扇在阎埠贵脸上,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干事冷笑一声:“阎老师,听见了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身为人民教师,不思教书育人,整日琢磨着溜号钓鱼,算计邻里,占点蝇头小利。
甚至还有‘粪车路过都要尝尝咸淡’的传言,虽然可能是玩笑,但也足见你为人品行。
就你这样的师德,这样的作风,怎么配站在三尺讲台上教育下一代?你这是在给整个教师队伍抹黑。”
阎埠贵被骂得体无完肤,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我没有,刘干事你听我解释,我……我就是偶尔出来放松一下,院里那些……那都是误会,是有人害我啊……”
刘干事毫不留情怼回去:“害你?谁会害你?为什么害你?还不是你自己行为不端,给人留下了把柄。
告诉你阎埠贵,这次你撞枪口上了。
现在正在狠抓师德师风,严查教师队伍中的害群之马,你就等着接受组织的严肃处理吧。”
他又转向面如死灰的王校长,“你的问题更严重,包庇纵容,欺上瞒下,同流合污,跟我回革委会,把事情彻底交代清楚。”
说完,一挥手:“把他们俩带走,渔具没收,作为证据。”
两个年轻的革委会成员立刻上前,不容分说地将失魂落魄的阎埠贵和浑身瘫软的王校长架了起来。
在周围钓鱼人鄙夷、讥诮、看热闹的目光中,两人如同丧家之犬,被押离了后海岸边。
阎埠贵心里只剩下悔恨和恐惧,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举报他?
难道是何雨柱?
一想到自己匿名举报他,王翠兰也实名举报他,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
与此同时,
何雨柱来到南城一片鱼龙混杂的区域,这里聚集着不少无所事事、偷鸡摸狗的混混。
他远远看到几个叼着烟卷、蹲在墙根底下吹牛打屁的年轻流氓,眼神闪动了一下。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布包,里面包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还有一张折叠好的纸条。
何雨柱屏住呼吸,瞄准那伙流氓旁边的一面破墙,用力将布包扔了过去。
“啪嗒!”
一声轻响,布包砸在墙上,又弹落到地上,石子从散开的布包里滚了出来。
一流氓被吓了一跳,跳起来骂骂咧咧:“操!谁啊?他妈的不长眼啊,乱扔什么东西。”
一旁的人眯着眼四下张望:“没人啊?妈的,见鬼了?”
另一人眼尖,看到了地上那个散开的布包和露出的纸条:“哎?那是什么?还有个纸条?”
他好奇地走过去,捡起布包和纸条,展开一看,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内容却让他眼睛猛地一亮。
立马激动地凑到为首大哥“黑皮”身边:“黑皮哥,黑皮哥,你快看这个。”
黑皮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脸上有一道疤,显得比其他人沉稳些。
他不耐烦地接过纸条:“妈的,一惊一乍的,什么玩意儿?”
他眯眼读着纸条上的字:“‘95号四合院,后院东耳房,独居大妈王翠兰,有一两千块钱。”
读到这里,黑皮的呼吸也微微粗重了一些,但随即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一小弟兴奋地搓着手:“黑皮哥,95号院不远啊,一个独居大妈,一两千块,这……这够咱们潇洒多久啊,干一票吧。”
其他几个流氓也围了上来,个个眼睛放光,跃跃欲试。
“对啊黑皮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个大妈,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是,摸进去,吓唬吓唬她,钱肯定就交出来了。”
黑皮却没有像手下那样兴奋,他反复看着那张纸条,脸色反而阴沉下来。
“啪”地给了一旁的小弟后脑勺一巴掌:“干干干,干你妈个头,你他妈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小弟被打懵了。
“黑皮哥,这…这有钱为什么不干啊?”
黑皮冷笑一声,把纸条捏成一团:“为什么?你他妈用屁股想想,这纸条哪来的?
啊?天上掉下来的,正好砸你眼前?
还他妈写得这么清楚?
钱多少都告诉你,你当写纸条的是你亲爹啊,这么好心给你送财路?”
几个流氓被他一骂,稍微冷静了点,面面相觑。
“黑皮哥,你的意思是有人耍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