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闲心里只有对莫名其妙剧情控制的怨恨,完全没有对自己的反省,他确实不需要反省,他自己也不想过来的。
他发现自己来这儿几个月,时不时的就会受点重伤,倒霉的没话说。
李寒光的脸近在咫尺,哪怕是傅闲这种帅的没话说的大帅哥都觉得李寒光此人帅的人神共愤,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怎么会有人长这么牛逼?
长的帅,又强大还年轻,天赋还好,也不知道这种人设怎么就成炮灰了。
这也是骨灰盒大大写文的魅力吧,不管你是绝世帅哥还是恐怖丑逼,都有机会成为炮灰,这何尝不是一种众生平等?
那双黄金色的眼睛就像两个发着光的大灯笼……哦,好听点吧,像是发光的太阳。
正常人的瞳孔都是圆形的,而李寒光是竖瞳,就像蛇类一样。
蛇跟龙也算是沾亲带故,也有蛇修炼成功化龙的故事,也还挺合理的。
傅闲咽了咽口水:“李寒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你同门,你杀了我的话,按照宗门的规矩,到时候你也得死。”
李寒光神奇的不动了。
真正能硬控的哪里是这奇怪的剧情力量,分明是宗门规矩。
李寒光的呼吸声非常明显了,不像刚开始那样均匀,离得那么近,傅闲感觉到的并不是温热的气息,而是冰凉的,就好像十几度的空调吹在脸上一样,居然诡异的带了几分凉爽。
这个时候这个情况,画风都有点不符合了。
“李寒光!我可是弱者,你居然连我这种弱者都下得了手吗?”傅闲看见李寒光动作停顿,乘胜追击的来了一句。
李寒光皱了皱眉,眼神似乎有那一瞬间的清明,又很快被掩盖过去。
李寒光紧紧的盯着傅闲,他抬起手,手心是凝结的水珠,正在高速运转,高压水枪近在咫尺,除非他有极快的速度,不然很难躲过去。
傅闲已经亲自体会到了这高压水枪一般的威力,李寒光的灵力,能够轻易穿透他的脚踝,自然他的脑袋也能够像切瓜砍菜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被开瓢。
吾命休矣了吗?反派光环呢?之前在思过崖的反派光环呢?他的反派一激灵呢?
队友赶快来救啊队友!
傅闲瞪大双眼,在这生与死的关头是个人都会紧张。
傅闲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身体里的灵力疯狂运转,火灵根对上水灵根是有很大劣势的,尤其是双方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
要是李寒光真的要爆他头,他总得想办法阻止的不是?
“李寒光!”傅闲大声喊李寒光的名字,“你都牛逼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会走火入魔?”
傅闲决定先下手为强,强劲的火焰一瞬间炸开,拼死一搏激发出的潜能让李寒光都后退的一瞬间,趁着这个空档,傅闲自然是赶紧闪身躲开。
一道锋利的水柱打在他刚才待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是脑袋的位置。
不敢想,要是晚点躲开他,傅闲的脑袋该是怎么的红红白白。
李寒光身体忽然颤抖一下,陷入了更加痛苦的状态,原本冰凉的黄金色瞳孔似乎也多了一层水汽,这是他眼中的清明,比刚才持续的多了几秒,不多时,又被暴戾填充。
李寒光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这音色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了,嘹亮的,是龙鸣。
密室摇晃的弧度比刚才更大,一颗颗碎石落下来。
傅闲现在这个情况也没好多少,刚才爆发的火焰,连他本人都被波及到了,衣服上着了火,傅闲顾不得疼痛,狠狠地将火焰拍灭。
绝对已经烧伤了,傅闲心里这么想着。
他咬牙切齿的神色倒映在那双金色的瞳孔当中,李寒光跟锁定了他一样,又朝他走过去。
好消息,李寒光好像比刚才稳定了一点。
坏消息是李寒光憋着大招正打算对傅闲使用。
真的是服了。
李寒光身体的变化还在继续,如果说他刚才还出具人形,还能看出是一个绝世帅哥现在的李寒光的身体已经被黑色鳞片覆盖,感觉随时都会变大。
这个情况傅闲也知道自己不能够退缩了,他也不能像原剧情一样真的杀人,不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是他打不过。
得承认在杀伐果断这一点上,他比不过反派,在原着当中反派,杀李寒光也不是全身而退,可也只是受了轻伤,哪像傅闲这么狼狈?
不行啊,在这里承认自己比不上反派,还是有点不甘心,在傅闲眼里,他本身肯定是要比反派强一点的,原本他认定强一点的范围只是人品方面,可现在他莫名其妙跟反派较起劲来。
反派能够轻伤拿人头,他为什么就不能让李寒光消停下来,从走火入魔的状态回到正常模样?
傅闲也不再去关心水火不容的问题了。
他举起焚天,他已然学会审时度势,李寒光虽然会随时暴走,可暴走的状态也不像刚才那样能一下把他拍到墙上,差点抠不下来了。
是了,灵力暴走又不是灵力无穷尽的暴走,李寒光又不是永动机,总有累的时候,更别说是这么大的消耗。
傅闲吐出一口血沫,他现在终于想起自己纳戒的存在,他从纳戒里拿出几个治伤的药丸,吃糖豆似的,直接连塞十几粒。
要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苦味,一股暖流从喉咙涌向四肢百骸,傅闲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疼了。
很好,现在也算得上是三七开了吧,不是李寒光三拳他就头七的那种。
傅闲掌心的剑柄微微发烫,焚天也陷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这是一种即将战斗爽的亢奋,而不是即将尝到人血的亢奋,这点还是得跟反派区分开的。
希望李寒光给点面子,让焚天战斗爽一下,而不是李寒光以压倒性的胜利痛殴傅闲,自己爽了。
李寒光身上的鳞片已经蔓延至全身 ,还没有化成龙的形态。
傅闲握着焚天,微微颤抖,刚才的恐惧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的他还真有一种要跟人过招时的兴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焚天传染的。